清晨的苏家议事厅,檀木长桌泛着冷光,窗外天色灰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铅块。
林婉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在苏倾月和苏婉柔之间来回游移。
她终究是开了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倾月刚回来,确实……需要些时间适应。东苑偏院清静,也方便她调整。”
苏振国缓缓点头,语气不容置疑:“赵姨也是为家族着想,这事就这么定吧。”
话音未落,苏婉柔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她垂下眼睫,伪装出几分不忍:“姐姐别误会,我只是希望家里和睦。毕竟……你刚从乡下来,生活习惯不同,住得太近容易生误会。”
赵美兰顺势接过话头,脸上堆着“慈爱”笑容:“是啊,偏院虽小,可也是独门独户,清净自在。等日后你真正融入了苏家,再搬回来也不迟嘛。”
讥讽藏在温柔里,刀刃裹着糖衣。
苏倾月静静坐在角落,一袭素色棉麻长裙,发丝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宛如山间晨雾里走出的少女。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节修长有力,那是无数次执针、敲代码、握画笔留下的痕迹。
她不争,不是怯懦,而是等待。
就在管家准备宣布散会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节奏清晰,带着法律文书特有的压迫感。
所有人抬头。
苏景辰推门而入,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眉宇间是海归精英律师独有的冷静锋芒。
他将一叠文件轻轻放在桌上,纸张翻动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开寂静。
“根据《民法典》第1067条,父母对亲生子女负有抚养义务,亲生子女享有平等居住权。”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另据苏氏家族信托章程第8款,未经全体继承人一致同意,不得变更嫡系成员住所。”
他抬眸,目光扫过赵美兰与苏婉柔,最后落在苏振国脸上:“这份《建议书》,既无法律依据,又违反家族章程程序。我作为苏家长子兼家庭法律顾问,正式宣布——提案无效。”
空气瞬间冻结。
赵美兰脸色一白,脱口而出:“你……你凭什么?!”
“凭我是苏家人。”苏景辰淡淡道,“也凭,我是她大哥。”
话音未落,另一道身影已从旋转楼梯缓步走下。
苏景渊。
银灰色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低调却价值千万的限量腕表。
他唇角含笑,眼神却冷得能结出霜来。
“顺便通知各位,”他掏出手机,在空中轻轻一晃,投影屏自动亮起,“昨夜十一点零三分,我以个人名义通过离岸公司收购赵氏控股47%股权,现已成为最大股东。”
屏幕上的交易记录清晰可查,时间、金额、资金流向,完整无误。
“表哥若还想进投行实习?”他笑意加深,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建议先学会——别把赌债挂在家族名下。”
赵美兰猛地站起,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胡说!那是私人借贷!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一道冰冷嗓音插进来。
苏景川倚着门框走进来,墨黑风衣衬得他如戏台上的反派帝王。
他指尖一点平板,投影仪自动切换画面——
正是赵美兰昨日朋友圈发布的一段视频:她坐在自家客厅,举着香槟笑得张扬:“养女不如亲侄!苏家血脉都被那个乡巴佬污染了,还好有婉柔撑着,不然这豪门早塌了!”
背景里的雕花柜子、墙上那幅伪劣仿制的梵高画作,全都对得上。
全场死寂。
苏婉柔终于坐不住了,猛地起身想逃。
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一道清冷声音拦住。
“别急。”
苏景霖站在门口,白大褂外披着呢子外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如深湖。
他手中平板亮起,屏幕上是一张精密复杂的三维建模图——一座智能化程度极高的安全系统,包含生物识别门禁、空气毒素检测、远程报警直连公安数据库,甚至还能识别特定人物并自动录像上传云端。
“这是我为倾月房间设计的智能防护系统。”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铁,“今晚安装完毕。谁再想半夜送‘慰问果篮’,系统会自动拨打110,并同步发送证据到五位哥哥的终端。”
他说完,转身看向苏倾月。
四目相对。
那个一向沉默寡言、沉迷实验室的四哥,此刻眼神坚定如磐石。
苏倾月心头微颤,喉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她轻轻点头,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谢谢四哥。”
这一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是苏家真千金,更是五个大佬哥哥誓死守护的妹妹。
赵美兰瘫坐在椅,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婉柔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而苏倾月,只是静静起身,整理了下裙摆,朝门外走去。
阳光终于破云而出,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午后,校园外巷口阴暗狭窄,几道人影悄然聚集。
午后,阳光斜切过巷口斑驳的墙皮,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游,像一场无声的预兆。
苏倾月刚走出校门,便察觉不对。
那条平日少有人走的老巷,今日竟鬼魅般蹲着四个身影——赵子豪带着三个社会青年,手臂上纹着狰狞刺青,脚边还扔着半截烟头,火光未熄,如同他们眼中蓄谋已久的恶意。
“就是她?”一人咧嘴一笑,露出黄牙,“乡下丫头,也配进苏家大门?”
赵子豪冷笑一声,捏了捏指节,骨节发出咔吧脆响:“姨妈说了,只要让她出点‘意外’,苏家自然会把她赶出去。反正一个土包子,摔断腿也不算大事。”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趁她孤身一人,毁她名声,伤她身体,最好让她再不敢踏进苏家一步。
可就在赵子豪狞笑着逼近,拳头即将挥出时,一道黑影如猎豹掠地,破风而来!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
下一瞬,赵子豪整个人已被单手掐住衣领,狠狠撞上砖墙!
脊椎撞击墙面的闷响令人牙酸,他瞳孔骤缩,呼吸瞬间被扼断。
“听说你要动我妹?”
声音低沉,却如寒刃刮骨。
来人一身黑色战术服,肩宽腿长,眉宇间戾气未褪,正是刚从边境归来的苏景骁。
他目光冷得像雪原上的刀锋,扫过其余三人。
那三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未生起,已是步步后退,腿软如泥。
苏景骁没再多话,一手拎着他,另一手如摘果子般,三两下便将他裤兜里的手机、钱包、皮带尽数抽走,动作利落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赵子豪脸色由红转白,裤子突然垮下,狼狈至极,羞愤得几乎昏厥。
围观的学生早已掏出手机偷拍,可没人敢声张。
只听苏景骁慢条斯理道:“下次见面,我不保证还能这么温柔。”
话音落下,他松开手。
赵子豪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逃出巷子,连同伴都顾不上喊。
人群悄然散去,巷口重归寂静,只剩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而教学楼顶层,天台边缘的玻璃窗后,苏倾月静静伫立。
她原本只是顺路回班取书,却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指尖无意识贴上冰凉的玻璃,映出她清丽的侧脸。
那一瞬,她心头猛地一颤。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久违的情绪悄然撕裂了心防——原来,真的有人愿意为她挡下所有风雨。
她终于忍不住,唇角轻轻一勾,笑意如月下初绽的昙花,短暂却惊艳。
可她很快敛去神情,垂眸转身。
不能软,也不能哭。
她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小女孩了,但她也不能让哥哥们替她扛下一切。
她必须变得更强。
夜深了。
苏家主宅灯火通明,唯有东苑偏院静谧如画。
苏倾月独坐阳台,晚风拂面,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不散心头翻涌的思绪。
她手中紧握着一只陈旧的小木盒——那是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唯一遗物,从未打开过。
盒身刻着一道极细的符纹,像是某种古老医门的印记。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今日一幕幕:大哥掷地有声的法理宣言,二哥轻笑间的资本杀伐,三哥冷嘲热讽下的精准打击,四哥沉默中布下的铜墙铁壁……还有眼前这个五哥,一身煞气为她而出鞘。
五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竟为她一人齐齐拔剑。
喉间忽然泛起一阵酸涩,她仰头望月,把情绪压回眼底。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熟悉又沉稳。
“丫头,冷。”
一条厚毯轻轻披上肩头,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苏景骁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其中,像一座不动的山。
她抬头看他,眼底雾气氤氲,终究没有落下。
他没问她想什么,只是望着远处万家灯火,嗓音低沉:“以前没人护你,现在不用怕。这条路,我们陪你走。”
风停了,星河静默。
镜头缓缓拉远,整座城市沉入夜色,唯有苏家主宅亮着最多的灯,也藏着最暖的光。
而在书房深处,苏景辰坐在檀木书桌前,指尖摩挲着一份泛黄档案。
灯光下,纸页脆弱如枯叶。
《1998年京剧院火灾事故报告》。
他翻开第一页,目光凝在一行小字上,瞳孔微缩——
“目击者称,有一名婴儿被护士抱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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