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潇心里清楚,赵刚那边还算好说话,接下来的通话可就不好应付了。
没错!驻地如今通了电话。自打陈潇提出要将整座山改建成兵工厂的构想后,电话线路的架设就提上了日程。
二十公里的电话线来之不易,好在缴获的日军物资派上了用场。
果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陈潇苦笑着拿起听筒,不用听就知道必是旅长来电——这条线路只连接着旅部与独立团。
陈潇,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啊!听筒里传来旅长标志性的开场白。
......
听说不少读者想知道我家地址寄刀片?
想都别想!
除非寄的是零食!!!!
旅长这是要来均贫富?陈潇先声夺人。
旅长一时语塞,但总部确实经费紧张,这么大笔资金不分些实在说不过去。
陈潇,总部现在入不敷出,你这笔钱学校一时也用不完吧?眼看秋天将至,战士们的冬装粮草都还没着落呢!
话虽在理,但这个头绝不能开。这正是陈潇迟迟不愿正式加入的原因之一——他需要保持足够的自主权。
旅长,钱可以给。但请记住,这所学校虽由我创办,却是为八路军无偿培养人才的。
古人教书尚且收取束修,我这不仅分文不取,还要贴补粮食物资,既要管吃管住,又要负责训练。
这道理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眼下正计划扩建学堂,新增两个专业——炼钢与炮兵科。
扩建校舍、增设专业都要花钱,无论是教具采购还是教员薪酬都需经费支撑。
就拿钢铁冶炼这行当来说,怕是招学徒都得倒贴工钱。
这点碎银子顶什么用?
扔出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我晓得总部的难处,这么着,我留够十万大洋,剩下的可不是白送,得拿东西来换。
八路军的规矩,领装备都得等价交换。
咱们按章程来,焦炭、生铁、铜锭、铝材、锡块、钨矿都行。
眼下兵工厂开山凿洞已见成效,投产就在眼前。
先前从八宝洞弄走的冲锋枪和机枪,这笔账还没跟你们清算。
往后可得账目分明,要提 火炮,必须拿物资来抵。
没有对等的硬货,休想摸走一枪一弹!
这地界上,除了总部,也就陈潇敢跟旅长这么掰扯。
就连李云龙跟旅长讨价还价也得绕上三圈。
这就是不归编的好处。
这些天他反复琢磨,除了办学还能折腾点啥?
结果发现能干的营生多了去了。
比方说——想要现大洋?总部得拿焦炭、金属料或者其他干货来换。
这些玩意儿上哪儿淘换去?
光靠缴获那点存货,塞牙缝都不够。
可有了陈潇献上的矿脉图就不一样了,晋西北和陕甘宁的地皮底下尽是黑金。
再富的矿藏,不挖出来就是块石头。
工业底子得一块砖一块瓦垒,陈潇要做的就是引着他们砸下第一锤。
要焦炭?先得学会炼焦的本事,焦化厂可不是搭个草棚就能转的。
这手艺陈潇刚好门儿清,他肚子里装着两门宗师级的制造绝活。
若只是行家水准,或许只懂 配方。
但宗师境界却能追根究底——制造的根基是啥?
是钢铁与合金,钢铁又打哪儿来?
得靠焦炭高炉和鼓风设备,土法子虽能凑合,出钢量却寒碜。
焦炭怎么烧制?这就是炼焦的门道。
单凭一门宗师技艺难窥全豹,可两三门绝活叠加,量变催生质变,就能摸到炼焦的窍门。
所以陈潇铁了心要办炼钢学堂,从炼焦到炼钢再到合金铸造,环环相扣。
要让土法炼焦和简易高炉遍地生根,这才是打牢工业根基的正道。
有了钢铁与合金,造炮就有了硬气,关键是要串起完整的产业绳。
若全靠一个人包揽所有活儿,对国家的工业建设屁用没有。
就算陈潇是铁打的金刚,又能捻几根钉?
如今他心头还悬着件事,怕哪天系统突然把他踹回原处。先不说田小雨,光是工业体系的建设进程就得断档,到那时怕是要再搭上几十年才能追平原本的历史车辙。
在陈潇穿越前,现代工业的产业绳是怎么拧成的?
拿做衣裳打比方——有人种棉花,有人纺纱线,有人织布匹,还有人专管印染。这还只是产业绳的开头。
要把染好的布匹裁成衣裳,就得有剪子,于是又扯出剪刀行当。大批量裁剪离不开裁床,自然又牵出裁床的营生。要改衣裳款式,还得调裁床的刀模,这就又分出新的产业枝杈。
把裁片缝成衣裳,离不开针线和缝纫机。这么着,针线制造与缝纫机生产就成了产业绳上的重要疙瘩。末了,成衣还得卖给种棉的、纺纱的、造裁床的这些产业绳上游的伙计们。
循环往复的运转构成了高效率的现代工业体系。此刻陈潇要建立的正是这样的生产链条,只不过最终产品不是服装,而是枪支弹药。这正是当代工业产能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关键,他决意复制这种模式,才能在短期内实现质的飞跃。
旅长正在为物资调配奔忙,陈潇则凝视着山腰处不断吐出泥土的隧道口。
这座设施必须能够抵御敌人的猛烈攻势。暂且不提其他,只要按照系统提供的蓝图建成,方圆十公里都将成为他的绝对掌控区域。
目前最严峻的问题是人力不足!
即使严格遵循系统图纸完美避开地质断层,光是土方工程就庞大得令人咋舌。劳动力要从哪里来?
他展开作战地图,视线掠过密集标注的敌军碉堡符号。这些据点里虽然驻有日军,但大部分兵力都是伪军。
日军暂且搁置,但伪军还有转化空间——全部俘虏充作苦力即可。于是立即从51个战斗班中抽调了35个投入行动。
我只有一个要求——严格控制伤亡比例!陈潇盯着眼前的学生兵强调,不是指我们的人。如果在攻击炮楼时有人受伤,回来还要受处分。
我说的是俘虏!现在急需大量劳力。对所有投降者——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要明确告知:来干活就能吃饱,绝不取他们性命!别再出现骑兵营上次那种情况,四十多个俘虏在押送途中企图逃跑被击毙。
必须把政策宣讲到位。若还有人逃跑,当场击毙!
明白!
......
一线天地区的军工厂正在加紧建设。
而距离不远处的山道上,由于地图标注错误,日军某大队正偏离预定路线,朝着一线天方向快速推进。
此刻李云龙刚运回五十箱军火。
陈潇派出的35个战斗班已押回四百多名俘虏。
左边数第二排第14个胖子,最后一排中间那个微胖的。
全部关禁闭,两天后再放出来!
陈潇锐利的目光扫过那群装模作样的俘虏,他们的把戏在他眼中如同儿戏。
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和意图,在他面前完全暴露无遗。
那两个在物资匮乏时期还能保持肥胖的家伙,明显是军官,至少是连长级别。他们摘掉军衔徽章,混在士兵当中,身边还有几个心腹打掩护,一时竟蒙混过关。
俘虏们都不想惹事,没人愿意告密后又被放回去遭报复。
但在陈潇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
他们居然计划趁守卫疏忽时夺枪逃跑。
见掩护败露,两名伪军连长的心腹不再挣扎,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抵抗。
长官!冤枉啊!
长官,我是良民啊!
陈潇不发一言,直接让人把他们拖了出去。两人吓得面如土色,以为要被处决,结果只是被关进了禁闭室。
对伪军士兵来说,关禁闭是个新鲜体验。他们平时犯错,轻则挨鞭子,重则枪毙。哪像八路军,不打不骂,关两天还能睡懒觉。
禁闭室是在山壁上开凿的洞穴,勉强能躺下一人,站直了头顶也快碰到顶部,空间极其狭窄。
上方有一条细长的通风管道,确保没有一丝光线渗入。另一侧的进气孔同样深邃,隔绝了所有声响和光亮。
厚重的木门严丝合缝,关上后,黑暗与死寂立刻吞噬了一切。
陈潇在部队出发前命令手下紧急搭建了一批禁闭室,泥土的气息依然新鲜。尽管结构结实,但伸手就能触到顶部的土层,细沙不断滑落,时刻提醒被关押者:这里随时可能坍塌。
关上门后,狭小的空间充斥着刺鼻的土腥味,简直像一座活人坟墓。
这样的禁闭室足足建了二十间,足够使用。
起初,两名伪军连长听说只是关禁闭,还满不在乎。
可不到一天,他们就彻底崩溃了。
禁闭室的折磨远比闭眼捂耳更可怕,人会彻底失去视觉和听觉,看不见一丝光亮,听不见一点声响。
即便在里面疯狂吼叫,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仿佛已被活埋。
若是患有幽闭恐惧症,恐怕当场就会被吓死。
被放出时,两名连长痛哭流涕,发誓绝不再动歪念头,八路军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目睹连长的惨状,所有俘虏都变得服服帖帖,让干啥就干啥,反正有饭吃,而且伙食不错,和八路军战士一样。
陈潇留下五个班驻守,率领四十多个班,带上迫击炮、掷弹筒,还有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前去与李云龙汇合。
山崎大队意外发现了一线天的兵工厂,原本负责防守的连长不知所踪。
山崎大队趁机占领了兵工厂,导致多名技术人员死伤。
老总直接向旅长下令,要求立刻歼灭这支嚣张的山崎大队。
然而,山崎大队并未慌乱,迅速抢占高地并构筑防御工事。
他们通过电报联络外围扫荡部队,计划以自身为诱饵实施反包围,试图制造“中心开花”的局势。
日军展现出极高的战斗素养,凭借地利优势顶住了八路军多次进攻,并造成重大伤亡。
山崎大队实际兵力仅相当于一个加强营,但依托李家坡的有利地形,利用机枪、迫击炮和掷弹筒,再加上精准的射击技术,硬生生挡住了八路军的猛攻。
他们甚至发起反冲锋,连续八次击退八路军的进攻。
“换李云龙上!”旅长果断下令。
“李云龙已经待命,陈潇也被他请来了,奇怪的是陈潇居然没拒绝。”
旅参谋长转身传达命令。
没人知道,包括李云龙在内,陈潇这次答应另有原因。
即便李云龙不开口,他也打算亲眼看看所谓的“土工掘进至30米投弹”究竟是什么战术。
这种战术在军事常识上几乎站不住脚——掘进至30米,敌人的火力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高地作战本就占据绝对优势,日军掷弹筒在200米内精准无比,怎么会任由对手挖掘战壕?
陈潇心中疑惑,索性顺势带人前来一探究竟。
“哈哈!旅长发话了,该咱们上了!”李云龙接到命令,兴奋大笑。
……
李云龙对着撤退的程瞎子团大放厥词,暴露出他政治上的幼稚。
战时嘲讽友军无异于落井下石,但他很快收敛情绪,投入正事。
战术会议上,众人分析地形后,李云龙仍决定集中全团火力给一营,采用土工作业掘进战术。
李云龙说完,特意问了陈潇一句:“老陈,你怎么看?”
陈潇没什么意见,他只是想看看李云龙这个气运之子如何用土办法接近山崎大队。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李云龙。虽然李云龙多年来主要打游击战,除了苍云岭一役,没怎么打过攻坚战,但他毕竟身经百战,自有章法。
李家坡地形陡峭,八路军仰攻受阻,日军占据高地优势,各式武器都能轻易压制八路军的进攻。
即便八路军挖掘战壕推进,日军老兵仍能用掷弹筒精准射击,榴弹频频落入独立团的壕沟,造成伤亡。
李云龙迅速改变策略,下令战壕必须曲折挖掘,每隔两米便转向一次。如此一来,即便榴弹落入战壕,杀伤范围也局限于两米内,最多伤及一两人,远比冲锋时被机枪扫射的惨状要好——那时士兵如同麦秆般成片倒下。
尽管土工作业稳步推进,伤亡仍在增加。一旦战壕延伸至六七十米处,日军便能轻松将手榴弹抛入壕沟。
值得一提的是,日军手榴弹设计独特,投掷距离可控,落地碰撞才会引爆。掷弹筒同样能发射这种弹药,无论飞行多远,唯有触地才会爆炸。
目睹李家坡之战,亲历李云龙围剿山崎大队的战斗,才真正体会到土工作业中的伤亡之重。
陈潇见状提议:“加深壕沟,缩窄宽度,垫高上沿,铲低下沿。”
李家坡地势倾斜,加深战壕并调整高低差后,日军投掷的手榴弹要么被上沿阻挡,要么沿斜坡滚落,难以落入狭窄的壕沟内。
李云龙当即采纳建议,伤亡骤减,极少再有手榴弹精准落入战壕。
然而,加深战壕导致施工速度减缓,时间拖延恐生变数。山崎的战术本就是诱敌深入,企图吸引八路军合围,再引来外围日军反包围,一举歼灭。
此时,华北战场已被搅乱。日军第四旅团距离战场仅二十多公里,四小时内即可抵达。李云龙的土工作业若按现有进度,至少还需两小时完成。
旅部紧急来电催促:“李云龙,再拖延下去,第四旅团就要包围我们了!两小时内拿不下阵地,军法处置!”
陈潇心中盘算,按照原计划,战壕能在规定时间内推进至敌军三十米处。但因壕沟加深并增设防弹工事,进度反而滞后。
他意识到自己的建议拖累了李云龙,当即起身说道:“我来想办法!”
随即命令刘强:“带一个班,抢占能观察山崎阵地的高地。”
李云龙皱眉道:“最近的制高点在两公里外,步枪够不着,火炮也打不到,上去有什么用?”
陈潇笑而不语,转而安排方大福:“选两处炮兵阵地——”
一处布置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门迫击炮,另一处集中三十多具掷弹筒。掷弹筒阵地设在距敌四百米的壕沟,火炮阵地则后撤至千米外,避开日军视线。
他将指挥权交给方大福,想考验这名学员的实战能力。
方大福紧张地望向左侧高地——刘强已就位,两名旗语兵正挥舞信号旗汇报敌情:“敌军炮兵位于环形工事后,仰角三十度,射击距离一千三百米……”
九二式步兵炮被架成高射状态,学员们迅速调整参数。李云龙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比柱子更加熟练,却不知陈潇早已看出密位误差——这正是实战中必须掌握的技巧。
“校长,一切就绪!”
陈潇语气凝重:“注意,你们只有180秒。鬼子炮兵很快就能定位我们。”
“收到!”方大福干脆利落地喊道:“一号炮位,试射一发!”
刺耳的尖啸声过后,信号兵急促汇报:“偏左两个单位!”
接到修正指令后,炮兵们迅速调整,仅用数秒就重新瞄准完毕。
“三连发速射,开火!”
“轰隆!”“轰隆!”“轰隆!”
……
九二式步兵炮与迫击炮的轰鸣迥然不同,弹道呼啸也各具特色,但在陈潇等人听来,这些声响都格外悦耳,令人热血沸腾。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即传来,紧接着是更剧烈的连环巨响。陈潇与李云龙相视一笑,心知肚明——这绝对击中了要害目标!
信号兵快速解读刘强发回的情报:“准确命中敌炮兵阵地,引发弹药连锁爆炸!敌军阵地陷入瘫痪,前沿60米处发现重机枪阵地及第二防线。第二防线距首道防线30米。”
方大福斗志昂扬,大声命令:“1至3号炮位前移60米,三连发覆盖射击!4至6号炮位前移90米,三连发延伸打击!其余炮位待命……”
有人将火炮奉为战场主宰,认为真理在于射程;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觉得打不中的大炮毫无价值。毕竟人力瞄准终有限度,这才催生出火力引导战术——但这需要精密的通讯设备。
此刻陈潇使用旗语实属无奈。他暗自计划着要去美国搞到便携式步话机,拆解研究其构造原理,届时侦察兵才能真正发挥引导炮火的作用。不过眼下,旗语虽原始,效果却出奇地好。
刘强又传来新消息:“炮击成效显着,敌阵地被彻底摧毁,无死角覆盖,伤亡巨大。残余敌军不足四十人仍在抵抗,坐标……”
读完旗语,陈潇转头对李云龙笑道:“炮火覆盖后步兵冲锋——日本人用这套简单战术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如今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岂不妙哉?还等什么?让你的人行动!”
李云龙猛然回神,扯开嗓子怒吼:“全体上刺刀,冲啊!”
战斗结束时,日军战机才迟迟赶到。此前八次进攻中,缺乏空中支援的山崎大队举步维艰,偏偏轮到李云龙进攻时敌机恰好返航补给——这位福将的运气实在令人称奇。
当日机挂弹重返战场时,八路军早已打扫完战场撤离。闻讯赶来的第四旅团在十几公里外只能悻悻而归。
山崎大队全军覆没。作为日军罕有成建制覆灭的精锐部队,其败亡于八路军之手的消息传至筱冢义男指挥部时,司令官沉默许久。
“八路军的战力增长超出预估,必须遏制其发展。”
“将军高见。”山本一木附和道。他对华北现行战略始终不满:“建议依托公路、河流、铁路构建碉堡网络,分割包围所谓根据地,压缩其活动空间,迫使其自行瓦解。”
只要限制他们的游击区域,游击战就失去机动优势,等他们动弹不得时,就只能被迫正面决战。
而我大日本皇军最拿手的就是正面决战!
筱冢义男深表赞同,但这计划需要上级批准,必须通过岗村大将调拨物资,才能实施铁壁合围。
眼下更重要的是,山本一木的努力有了进展——大本营与华北司令部派出的特种作战观摩团即将抵达。
山本君,准备就绪!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表现。
筱冢义男下令,眼中闪烁着对特种作战的笃定。
明白,将军!山本干脆利落地回应。
……
八路军旅指挥部内。
真是活见鬼了!
这陈潇究竟是人是神?
咱们主力团发动八次冲锋都没啃下的硬骨头,他带着独立团一顿炮轰,十分钟就让山崎大队折损九成?
简直离了大谱!
不行,得赶紧动手!这批侦察兵什么时候结业?必须先把他们调来旅部,等上头发觉就来不及了!
参谋长笑着补充:妙计!这场仗彻底展现了陈潇带出来的兵有多厉害。
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想打哪儿就打哪儿,敌人躲都没处躲。山崎那老小子太托大,工事修得马虎,一轮炮火就报销了大半。
听说李云龙带队冲锋时,阵地上就剩四十来个喘气的。旅长,要挖人可得趁早啊!
旅长正要行动,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果然,想挖墙脚的反而被抄了后路。
不出所料,总部出手截胡了。
旅长素来爱挖李云龙的墙角,如今总部却抢先薅了他的羊毛。
李家坡一役不仅震撼了旅部,更惊动了总部。
几个团久攻不下的阵地,陈潇带着一营学员,运用火力引导战术,仅凭几十具掷弹筒、几门迫击炮和两门步兵炮就轻松解决。
仗打得这般漂亮,总部怎能不眼热?
老总,这可使不得!这五百多人都是各团的骨干,全调走下面非跟我拼命不可!
老总斩钉截铁:留一百人,其余上调总部。你们可以再派新学员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旅长只能哑火。
老总如此看重,全因这套战法闻所未闻。
纵观全国,无论是中央军、晋绥军还是桂系、粤军,从未有人用过这等打法——炮兵如同装上透视眼,指哪儿灭哪儿!
炮火延伸本是常规操作,但延伸后能否精确命中,只要弹药充足,反复犁地总能将敌方阵地化为焦土。
这般挥霍炮弹的战术,北方毛熊用得顺手,欧洲战场也不稀奇,但在亚洲却罕见至极。
即便财大气粗的日军,也不敢这般奢侈地倾泻炮弹。
更别说当时一穷二白的中国军队。
谁敢这么败家地用炮弹洗地?怕不是要上军事法庭?
其实日军在南京会战时就试过类似战术。他们升空观测气球,由高处侦察南京城防部署,再指引炮兵进行精确打击。
本质上与刘强登高挥旗引导炮击异曲同工,只是局限太大。
若不在制高点,信号无法传递;若抢占高处,又极易暴露,招致敌军反扑或炮火覆盖。
当时南京守军若拥有足够的高射炮,那些气球不过是飘在天上的活靶子。
但两者仍有本质区别。
日军的气球观测距离远,定位模糊,而陈潇的学员却能实现外科手术式的精准打击。
因此侦察员必须抵近潜伏,可隐蔽之后,情报传递又成了新难题。
难道每个侦察组都得配部电台?
简直是天方夜谭!
即便日军,电台也只配发到大部队,联队、旅团、师团才有资格使用。
连日军都如此捉襟见肘,更遑论穷得叮当响的八路军。像李云龙这样的团级单位,电台都没有,配置连日军大队都不如。
故而,旗语引导仍是当下最实惠的选择,虽有风险,但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旅长向侦察兵农科学校疾驰而去。总部的调令已经下达,三分之二的人员必须调走,但他必须尽全力留下最精锐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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