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要命非要往里凑,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陈潇听得后背发凉:“这么吓人?老哥不会是开玩笑吧?”
护院冷哼一声:“开玩笑?开玩笑能挣钱吗?
你知道里头喝酒的都是什么人?
那是皇军老爷,还有保安团的爷们。这些下乡抢粮的兵痞,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
我骗你干嘛!”
旁边勤快的杂役插嘴:“行了,少说两句,祸从口出!
你也别打听这些,待会儿拿了米赶紧走,别在村里多待。
没看见家家户户都不敢点灯吗?
看你是刘管家侄子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拿了粮食,管它天黑不黑,立刻出村。
今晚皇军和保安团都要住这儿,要是他们找乐子撞见你,可没人给刘管家面子。”
鬼子和伪军?
系统突然发布这个买粮任务,恐怕买粮是假,对付这伙敌人才是真的吧?
再看任务奖励——大师级侦察兵格斗术,尤其是捕俘拳和捕俘刀,不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
还有那大师级潜行术,摆明了是要我今晚溜进去。
正想着,门里走出一个杂役,把麻袋塞给他:“刘管家忙着呢,就不送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显然比门口那两个地位高些。
谁知陈潇突然拉住他胳膊:“来了多少皇军?连我表叔都抽不开身。”
那人甩开手,还是回答了:“就是个征粮小队,三个皇军带着二十来个保安团的。”
陈潇点点头:“这么多人,表叔确实没空。我先走了,麻烦帮我带个话。”
见对方答应,他背上米袋,朝门口两人拱手:“两位大哥,小弟先告辞了,不给表叔添乱。后会有期!”
离开宅院,他明显感觉到路两边的院子里透着恐慌。
打开系统界面,任务果然显示完成。领了奖励,走到村口时他点开了侦察兵格斗术技能书。
瞬间剧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他咬牙闷哼。
陌生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最初的体能特训,强化心肺。
一个月后研究筋骨脉络,要害部位。
三个月时苦练一招致命的狠招,光靠拳脚就能杀人。
半年后掌握制服敌人的关节技,专攻弱点。
一年后技艺炉火纯青,刀光闪过,性命难保。
即便徒手而立,他也能将身边任何寻常之物化作致命兵器。
……
陈潇从战斗记忆的洪流中挣脱,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村口往返踱了数圈。
但体内涌动的力量骗不了人——每寸肌肉纤维都焕然新生,这副躯壳已与往昔判若两人。
那本技能书不仅将格斗技艺刻入骨髓,系统更依照战场本能重塑了他的躯体。
他再次翻开侦察兵潜行术的技能书,幽蓝光幕在视网膜上流淌……
……
刘强的军靴碾碎了第七片落叶。暮色渐浓,陈潇进村侦察已逾两小时,林间弥漫着不安的躁动。
三十余名战士隐没在灌木丛中,了望哨的枪管始终锁定五百米外的村口。
方大福按住震颤的草叶:“老刘,你再转下去,鬼子望远镜该看见你这人形靶子了!”
刘强扯开风纪扣:“他娘的!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让先生独自行动?这要出事,团长能用大刀片把我片成羊肉卷!”
土坑阴影里突然响起金属般冷硬的声音:“凭你们这暴露面积,确实该当切片研究。”
两人惊得几乎扣动扳机——这处掩体经过工兵连专业伪装,此刻却像被透视般让人无所遁形。直到陈潇的轮廓从夜色中浮现,哨兵们才后知后觉发现指挥官已穿越了整个警戒网。
“先生!”刘强差点咬到舌头,“您再不出来,我都准备带兄弟们唱《大刀进行曲》冲进去了!”
方大福却盯着树梢哨兵煞白的脸——所有明暗哨竟无一人觉察陈潇的踪迹,这已超出侦察兵的理解范畴。
陈潇抛来的米袋砸起一团尘雾:“两块大洋换这点陈米,你说张仁义是不是活腻了?”
刘强捻着发霉的米粒直跳脚:“安化县的新米才卖……”
“正好。”陈潇指节爆出脆响,“待会收债时更不用讲究方式方法。”
当听到“日军征粮队”四个字时,两个老兵眼底顿时燃起狼性的幽光。
“三个真鬼子带二十条二鬼子?”刘强扳着指头算账,虽说他们只剩半个排的装备,但若在明日运粮道上设伏……
方大福的刺刀已在地上划出伏击区等高线。只要先敲掉那三个鬼子军官,伪军的汉阳造根本构不成威胁。
“西面马蹄湾才是阎王殿。”方大福的刀尖点着地图,“射界覆盖整条官道,鬼子辎重队插翅难飞。”
刘强突然拍大腿:“关键是那段路两侧都是绝壁!”
陈潇却抛出惊雷:“你们就没想过端掉张仁义的老巢?让这群魑魅魍魉在阎王殿团聚?”
方大福瞬间想起被数学题支配的恐惧——陈老师此刻的眼神,与讲解微积分时如出一辙。
“先生明鉴,”刘强战术手套捏得咯吱响,“这片的伪军是稻草人,鬼子是饿狼,地主武装却是毒蛇。张家的护院个个能百米穿杨,院墙四角还有机枪巢。咱们要是有满编火力连……”
陈潇忽然抬手作势欲劈:“看来你们觉得我离了炮队镜就不会指挥了?”
刘强抱头鼠窜:“天地良心!我这是夸您因材施教!”
“全体注意!”陈潇的声音让所有人脊椎一紧。李云龙的手令写得明白:见陈先生如见本团长。
“到!”两个声音在夜色中绷成弓弦。
全体检查装备,持枪人员两人一组,护送无枪学员封锁村口。其余人随我进村,今晚实践课目——夜间突袭作战。
刘强急忙劝阻:教官,张仁义院内驻有二十余名武装人员,配备轻机枪,目前还有三名日军和二十多名伪军驻守。我们这样贸然行动风险太大。
陈潇嘴角微扬:刘强!
谁是你的上级指挥?
是您。
再说一遍!
报告!晋西北侦察兵学校校长陈潇是我的直属长官,学员排长刘强确认完毕!刘强压低声音回应。
执行命令!
刘强只得领命,与方大福开始部署。军令不可违,但他内心充满疑虑。以往夜袭都选在凌晨时分,此刻天色尚早就行动,这十几号人能行吗?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转眼间村口已被控制,两名持枪学员带领同伴守住通道。陈潇率领剩余人员悄然潜入村庄。
作为新一团的老兵,跟随陈潇的十名战士都经历过战火洗礼。但夜间渗透这样的特种作战,绝非寻常战斗可比。
即便是刘强这样的老兵,对摸哨行动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此刻他紧盯着前方那道黑影——陈潇如同夜行的狸猫般轻盈跃上墙头,转眼间高处的岗哨就悄无声息地倒下。
他们选择的突破口是后宅门。这里两侧各设有一座了望塔,互为犄角。但再明亮的灯火也有照不到的暗处。当对面塔楼的哨兵发现同伴消失时,只当是去方便了。
当黑影再次沿着光影交界处移动时,第二座塔楼的守卫同样无声倒下。
后宅门被轻轻推开——与前院笨重的大门不同,这道侧门轻巧得多,几乎不发出声响。若是选择正门强攻,沉重的门轴必然会发出刺耳的预警。
这正是陈潇选择后门的原因。刘强带着战士们依次潜入,动作轻若鸿毛。陈潇顺手递来两杆缴获的全新中正式步枪。
刘强机械地接过那把二十响驳壳枪,转交给身后的战士。尽管保持沉默,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陈潇展现的身手令人震惊——近四米高的院墙如履平地,制服哨兵的手法更是匪夷所思。他亲眼看见陈潇仅是轻触哨兵后颈,对方就瞬间瘫软。
没有利刃,没有器械,仅仅五指轻抚就让人失去意识。这种手段令刘强毛骨悚然,若非战事紧急,他定要问个明白。
进入内院后,行动愈发顺利。陈潇迅速清除正门两侧的岗哨,最后竟带回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这抗战时期的王牌武器,性能远超日军的歪把子机枪。即便国产仿制品,在黑市也要近千大洋。
张仁义购置这挺机枪本为震慑四方,如今却落入陈潇手中。他单手持着机枪,另一只手递过装满弹匣的战术腰带。
刘强直勾勾地盯着那锃亮的武器,喉头滚动:早知道这狗汉奸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咱团长就该早点端了他的老窝!
陈潇把机枪塞到他怀里:会使吗?
刘强拍着胸脯:使过!团里原先那几挺咱们都摸透了,就是炮营那些铁疙瘩没碰过。
陈潇转向牛大力:给他当副手,看好备用枪管。
牛大力闷声接过配件,指节捏得发白。他眼馋那挺轻机枪,可现在只能给人当跟班。
十来个老兵像影子般散开,跟着陈潇摸进宅院。月光照在青砖地上,五十米内的动静在陈潇脑海里清晰得像幅地图——二进院里划拳声震天响,三个鬼子军官和张仁义正搂着妓女灌黄汤,二十多个伪军把枪堆在墙角,连那挺捷克式都随意扔着。
陈潇眯起眼。不对劲,鬼子标配应该是歪把子才对。
唯一带枪的鬼子正被妓女缠着喂酒,腰间王八盒子的皮扣都解开了。
动手!
刘强的机枪突然架上门槛时,带枪的鬼子竟一个激灵去摸枪。陈潇的子弹抢先钉进他手掌,血淋淋的皮肉连着枪套砸在八仙桌上。
谁动谁吃花生米!陈潇退弹壳的咔嚓声吓得伪军齐刷刷举手。
等外围的学员冲进来时,牛大力已经搂着缴获的捷克式傻笑半天了。方大福清点着战利品声音发颤:五十三杆汉阳造,两挺捷克式,四十多箱弹药......老师,咱们这是端了军火库啊!
(张仁义被拖进来时裤裆都湿了:军爷明鉴!小的就是给皇军...不不,给鬼子跑腿的......
后院里两辆马车摞满粮袋,米仓的稻谷堆得碰着房梁。在这年月,能买命的从来不是银元,是黄澄澄的粮食和黑黝黝的枪管。
陈潇踢开凳子逼到老汉奸面前:说清楚,这些崭新中正式哪来的?
张仁义瘫在地上像滩烂泥,崭新的绸缎长衫蹭满了枪油。
张仁义刚要说话,刘强就猛地推开门闯进来,火急火燎地问:先生,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陈潇一时也没主意,反问道:你们以往是怎么处理俘虏的?
刘强抓了抓脑袋,支支吾吾地说:要是伪军,手上沾血的直接枪毙,清白的教育完就放走。鬼子嘛...我们还没逮到过。那些维持会的打手也是这么办,有血债的枪决,没血债的就想办法收编。
陈潇不解:既然有章程,照着办不就行了?难道你们打了这么久,连个日本俘虏都没抓到过?
刘强老实点头:团长交代过,不要日本俘虏。新一团从来没留过活口,团长说这帮畜生作恶多端,抓到了还得伺候他们?
陈潇这才明白,不是抓不着,是根本不想抓。
盯着我看什么?他抬腿就把刘强踹出门,按老规矩办!这次咱们也没抓到日本兵,小鬼子宁死都不肯投降。
被踹出去的刘强恍然大悟,兴奋地跑开了:明白!保证办好!
屋里的张仁义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发颤:自己该不会也要变成没抓到的俘虏吧?八路不是说要优待俘虏吗?听话的活,不听话的死?
他越想越怕,两腿发软,一声跪倒在地: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我儿子有个同学,以前在太原兵工厂当保卫。37年11月鬼子打太原,阎锡山下令撤退,他带着十几个工人和机器设备撤走,半路上走散了,就躲进一个废弃矿洞。
兵荒马乱的没人发现他们。鬼子到处搜查,他们也不敢出来,在矿洞里藏了一年多,偶尔出去找吃的。那人用带去的材料造了六百挺轻机枪和两千多支中正式,卖了钱就把机器扔了,带着剩下的武器和家人逃到南洋去了。
我儿子帮他联系买家,他给了我儿子两挺捷克式和三十条步枪,这不都被您缴获了嘛!
陈潇这才知道,伪军手里的捷克式原来是张会长的。
但他现在更关心另一样东西——机器!
那人能在矿洞里造出六百挺轻机枪,说明带的是一整套生产线,就算没电也能运转。
陈潇眼前一亮,这回可真是捡到宝贝了!
他兴奋地一把拽起张仁义冲出屋子,大声喊道:刘强,方大福,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刘强和方大福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先生,我们从来没审过人,以前这都是指导员的工作,实在分不清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陈潇暗自叹气,这批学生真不好带,虽然他就带过这么一批。他把张仁义往前一推: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死。要是出了差错,我要你的命!
刘强手忙脚乱地接住张仁义,陈潇拉过方大福问:那三个鬼子处理了吗?
方大福回答:咱们队伍不杀俘虏,明面上不好处置,要是一开始就击毙就好了!
刘强撇嘴道:方大福,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政委了?
陈潇没搭理他们,直接走向关押俘虏的院子,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顶在鬼子脑门上,连开三枪。
院里的俘虏们吓得面如土色,原来八路也会处决俘虏,一个个抖得像筛糠。
现在抽二十人审俘虏,两人一组分开问,口供和多数人不符的,就地正法!顽固分子留着干什么?不知道用刀子把他们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吗?敢顽抗就是人民的敌人,死有余辜!
侦察兵的本职就是捕获敌俘审出情报!
连刑讯手段都不懂,算什么侦察兵?
再顽固不化的,直接送他们见阎王。
对待这些卖国求荣之徒,难道还要手下留情?
战局分秒必争,早一分钟获取情报,就能早一分钟取得胜利!
都听明白没有?
陈潇猛然厉喝,战士们本能地齐声答道:明白!
几名俘虏当场失禁,又被拽进十人进屋审讯,院内剩余的俘虏面如死灰,地面新增几处尿渍。
先生,这恐怕不妥,咱们得顾及影响。方大福硬着头皮劝道。
陈潇静默数息,低声道:我在攻心。
当汉奸的哪有真不怕死,若真有骨气也不会投靠日寇。
三名日军血淋淋的尸首摆在眼前,被拖进暗室审问后,哪还敢隐瞒,连调戏过几次村妇都供认不讳。
先生,查实了,伪军中有八人背负血债,那个队长最凶残,害了四条人命。
护院里有十几个背过人命,但未残害百姓,都是绿林出身,还有个是杀过鬼子逃来的。
审讯出奇顺利,方大福快步汇报结果。
按章程办!手上沾百姓血的,执行枪决!
未害过人的,放了!
等部队转移后再放人。
方大福领命而去,不久院外响起清脆枪声。虽说用崭新子弹处决有些浪费,但想到从张仁义地窖起获的两千多发步枪弹,这几发又算什么?
原来这批弹药是张仁义儿子同窗所赠,说是军需库的积压货。
枪声未落,陈潇脑中突然响起的提示,立时意识到触发了系统任务。果然浮现提示:完成隐藏任务:初次带队实战,成功演练侦察兵基础技能,本次教学评分62,达标。
奖励自由属性点3点,军事地形学专精,日语精通。
军事地形学虽未学过,但听名称就知实用。日语更是急需——昨日还发愁侦察兵学校无人通晓日语,如何审讯俘虏?如何解读缴获文件?
侦察兵不同于特种部队,核心在于战场侦察。所谓斩首行动?痴人说梦!即便强如美军,最终也是靠钢铁洪流取胜。特战的价值,更多体现在瘫痪要害节点上。
大规模战役中,侦察兵就是全军的眼睛。后世优秀侦察兵除枪法外,必须掌握外语、格斗与审讯三项绝活。
消化系统知识仅用数秒。此刻的陈潇已能精准测绘军事地图,甚至能制作仿真沙盘,精确标注各项参数。山峦起伏间,最佳伏击点尽收眼底。
日语更是突飞猛进,不仅能流畅会话,连方言俚语都了如指掌。那3点属性他暂存不用,目光转向抖如筛糠的张仁义。
饶命啊!我就是个替皇...鬼子征粮的...老头突然发狠:我戴罪立功!知道造机枪的机床藏在哪!
陈潇满意颔首,叮嘱严加看管,转身去清点战利品。子弹粮食能运走,但这汉奸粮仓囤货太多,人手不足...
“这些粮食咋处置?”刘强抓着脑袋,他和方大福原先不过是个班长副班长,哪处理过这等事!
陈潇也皱眉:“你们在新一团时,搬不走的粮食都怎么处理?”
刘强急忙摇头:天爷!新一团啥时候富得粮食都搬不完?只要是鬼子和汉奸的东西,别说粮食,连门板都得扛走!要不......派个人回团部报信,叫弟兄们来运?
胡扯!陈潇斩钉截铁地拒绝,等咱们跑五十里路送信,团里再赶五十里过来,鬼子的援兵早到了!为这点粮食跟鬼子硬碰硬,不划算!
他摸着下巴琢磨片刻,提议道:要不把多出来的粮食分给乡亲们?
刘强和方大福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陈潇刚放下心来,以为能顺利归队,突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触发新任务——解救张庄村民。作为八路军战士,你是否忽略了张庄百姓的安危?三名日军毙命于此,一队伪军在此被俘,日军极可能报复村民。经测算,张庄有92%的几率遭遇屠村。请立即组织村民转移至山区避难。
任务奖励:试验田土豆亩产翻番(系统优质种单株产量3-5斤,翻倍后可达6-10斤,后续会逐渐退化至常规产量)、自由属性点+5、储物格+3。
任务失败:张庄村民遇害。
提示:务必在明日拂晓前完成转移,伪军的报平安信尚未送出。
陈潇猛地一个激灵,赶紧叫住准备分粮的刘强:慢着!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
新一团指挥部,李云龙端着酒碗哼着小调,心里却空落落的。明天丁伟一到,新一团就要换主人了。不过,随军学堂的事得跟丁伟交代清楚。
他突然想起——陈潇带队外出,怎么迟迟未归?
晨光微曦,两匹战马踏进新一团驻地。马背上两人都背着长短枪,一个挎着公文包像是通信员,另一个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一看就是军官。
李云龙早已候在门口,见来人立刻带头鼓掌:欢迎丁伟团长上任!弟兄们鼓掌!
来者正是丁伟。见李云龙这般做派,知道老伙计心里憋着气,故意跟他逗闷子。
老李,这场面可不够排场啊!丁伟笑着打趣,怎么不弄点黄土垫道,再让人举着的牌子?那才配得上咱的身份!
李云龙撇撇嘴:穷啊!刚攒下点家底,全让你老丁喝酒败光了,哪有钱摆这个谱?
丁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正要劝慰,李云龙却忽然哈哈大笑:逗你玩的!我老李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走,带你认认各营的弟兄,先把交接手续办了!
只有丁伟和身后的张大彪明白——李云龙是真心舍不得。
行了,别摆这张苦瓜脸,让你去被服厂是暂时的,谁不知道首长迟早还得调你回来!
丁伟不耐烦地怼了他几句,李云龙干笑两声,领着丁伟去各营巡视。
这是一营,营长张大彪,原二十九路军的大刀队,拼刺刀是把好手,在新一团他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老总重新启用我,张大彪我得带走,你可别拦着!
李云龙语气郑重,丁伟也清楚,真要再让李云龙带兵,肯定不会直接给现成队伍。就像旅长说的:我这儿缺的是枪不是人,要你李云龙干啥?所以有经验的骨干对李云龙格外重要。
丁伟爽快地答应:成,只要你重新出山,张大彪随时跟你走!
李云龙这才满意,冲旁边站得笔直的张大彪吼道:张大彪,发什么呆?过来给丁团长汇报一营情况!
张大彪啪地立正:
丁伟没有先询问部队情况,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老李说拼刺刀你排第三没人敢称第二,那第一是谁?
张大彪干脆地回答:是位教书先生,前几天看见我们训练拼刺,抄起木枪就挑了整个三营,接着又收拾了我的一营。二营外出执行任务逃过一劫,要不然全团都得被他打趴下!
丁伟诧异: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老李,依你的性子,遇到这种人才不拉进队伍可不像你啊!
李云龙摊手道:人家是读书人,在附近山上办了个学堂,铁了心要教书育人,说什么都不愿参军,我也没办法。
......
巡视完四个营,李云龙叹息道:原先有一千四百多人,三十多挺机枪,三门迫击炮。如今只剩下一千来人,迫击炮只剩个空壳,重机枪全没了,轻机枪就剩八挺。虽说人手一杆枪,可子弹每人不到二十发,粮食也快吃光了......
丁伟打断他:别在这儿哭穷!谁不知道你接手新一团时只有三百条破枪一挺机枪,半年就攒下这份家业,连板田联队都被你正面干趴。我占了便宜心里清楚,这就送你份见面礼。
李云龙撇嘴:你丁伟比我还穷,能送什么礼?
丁伟大笑:别不知好歹——一个骑兵营,要不要?不要我可自己留着!
骑兵营?李云龙眼睛一亮。丁伟这才说明,万家镇驻扎着伪军的一个骑兵营。
正说着,警卫员虎子急匆匆跑进来报告:团长,陈先生回来了!带了四十多个俘虏,后面跟着两百多老乡,其中一百多人帮忙运粮食,缴获了几千斤粮食!
对了,这次行动还缴获了56支步枪和两挺捷克式轻机枪。
还抓到一个重要人物,陈先生听说你还没走,特意派刘强来通知,说有要事商量!
我快步赶去,刘强紧跟在后。
李云龙先前虽有猜测,但此刻才真正明白陈潇解决学员日常开销的方法竟是如此。
这位陈先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秀才?
拼刺刀很厉害的那位,他还会带兵打仗?丁伟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追问道。
哈哈!实话告诉你,这秀才可不简单!不仅刺刀拼得好,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三百米外百发百中。
他的炮术更是神准,指哪儿打哪儿,比我最好的炮手王承柱还厉害。
我本想拉他入伍,被拒绝后,干脆派了些人去跟他学本事!
他不是教书先生嘛,我就给他送学生。现在他在附近山上办了所侦察兵学校,离这儿三里地。
老丁,咱们先说好,那学校的兵不算新一团编制,是我让陈先生帮忙训练的老兵和骨干,你可别打歪主意!
李云龙先把话挑明,防止丁伟看到好兵就抢。
丁伟难以置信:世上真有这种人?
样样精通?拼刺顶尖,枪法超群,炮术比专业炮手还准,居然是个教书先生?
我不信!
这时刘强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丁伟的话,立即反驳道:
我们先生可不只会拼刺刀、打枪、开炮,摸哨更是拿手好戏,徒手杀敌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打张庄维持会长张仁义的大院时,先生徒手爬上一丈多高的光滑围墙,悄无声息干掉四个护院,开门放我们进去。
全程只开了一枪,打伤一个鬼子拿枪的手,五分钟就结束战斗。
李云龙一听就来劲了,迫不及待地追问:真有这事儿?快给我说道说道!
刘强三言两语把训练途中撞见日军征粮队、顺手端了张庄的事说了个大概。两位团长听得眼睛都直了。
空手放倒四个护院?吹牛吧?丁伟撇撇嘴,心里盘算着待会儿非得试试这个读书人是不是真有这么大能耐。
老乡们排好队!按顺序来,粮食管够。八路军战士正组织村民把运来的粮食过秤登记,然后再分发。
老爷子,您背了多少啊?发粮的小战士问排在头里的老汉。
老汉擦擦汗,乐呵呵地递上纸条:俺记不住数......这纸上都写着呢!
小战士一看纸条就嚷起来:嚯!老爷子您可真行!一百六十多斤粮食,五十公里山路,换成里数得有一百里,比我们这些年轻人都能扛!
我们陈先生定的规矩,帮忙运一百斤就给二十斤工钱。老爷子您背了一百六十斤,该给您三十二斤,您算算对不对?
老汉憨厚地笑道:俺不会算这个,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八路军同志不会糊弄咱老百姓。
小战士笑着称出三十二斤粮食,又偷偷多添了一小把,秤杆一下子翘得老高。老汉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大婶,您背了八十斤,这是您的十六斤,拿好喽......
小娃儿,十斤粮食也能背这么远?来,这是你的两斤。等会儿别乱跑,马上开饭,有大白面馒头!
这位大哥,你运了一百五十斤,该得三十斤。午饭马上就好,虽说过了饭点,但热乎着呢,管饱!
......
李云龙和丁伟刚到侦察兵学校,就被这场面镇住了。
不是说就一百多人?这老老少少加起来得有三百多吧!你们到底弄了多少东西?李云龙一把拉住刘强问道。
刘强摸摸头:粮食都是老乡们背来的,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张家大院就一个大粮仓,估摸着得有上千斤!本来打算直接分给乡亲们,可陈先生不同意。他让大伙儿帮忙运粮,答应干两天活再回去,还给工钱。但有个条件——张庄的人必须全部跟着来。运一百斤给二十斤,老乡们可积极了。当时我们还想不通为啥这么麻烦,直到侦察兵报告说鬼子一个大队杀进了张庄......这才明白先生的用意。
丁伟点点头:心系百姓,这读书人有意思。不过,一个维持会长能存这么多粮食?你们那位先生在哪儿?我可得见见!
李云龙大手一挥:赶紧带路!
这会儿,陈潇正指挥方大福带着人开荒。
把山坡整平,垄沟挖好。以前种不了庄稼是因为缺水,但系统给的土豆耐旱。抓紧干,等下一季播种时你们就当老师,教乡亲们怎么种。
看见李云龙走过来,他拍拍手上的土迎上去。老李老远就喊:秀才!听说你发了一笔横财,今天我非得打你这个土豪不可!
李云龙兴奋地说:打几个维持会长就能缴获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五十多支步枪,咱们从前打正规军都没这么阔绰的战利品!
陈潇笑着打趣:你一个被服厂厂长,还想打我的主意?就算把枪给你,你有人使吗?
李云龙不满道:秀才,你可是文化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行了,不说闲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新一团团长丁伟,我长征时候的老战友,以后你们少不了打交道,你可得好好巴结他!老丁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陈潇的目光落在李云龙身旁的丁伟身上。这位丁团长身材并不高大,与李云龙相仿,但体格健壮,双目锐利有神,透着一股机敏劲儿。
是丁团长啊,久仰大名!
丁伟打量着面前这个斯文的年轻人,实在难以将他与李云龙所说的神枪手、格斗高手联系起来。
陈先生,看您这模样,我还以为您比我们年轻不少呢。
李云龙不耐烦地打断道:整这些客套话干啥?秀才都是自己人。要我说,听老李夸你枪法准、身手好,我还以为是个魁梧大汉,结果是个白面书生!
他这番直白的话语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陈潇笑了笑:说正事吧。老李、老丁,有个发财的机会——天大的买卖!
发财?
李云龙和丁伟对视一眼。对他们这样的团长来说,缴获些武器不过是家常便饭。能让陈潇称为大买卖的,必定不同寻常。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好事?两人顿时来了兴致:快详细说说!
陈潇朝门外喊道:方大福,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方大福押着个战战兢兢的胖子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咱们的财神爷——给日本人做事的维持会长张仁义。陈潇指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富态中年人。
丁伟暗自皱眉。就这?他对陈潇的期待顿时打了折扣,以为所谓不过是多缴获些粮食。
眼下新一团扩编后有一千多号人,每天光粮食就要消耗五六百斤。就算缴获上万斤粮食,也不过支撑二十来天,算什么大买卖?
这位被李云龙推崇备至的陈先生,恐怕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读书人罢了。那些关于他枪法、格斗的传闻,八成也是言过其实。
但转念一想,李云龙可不是随便夸人的性子。作为多年战友,丁伟深知他虽然痞气十足,但绝非糊涂人。
况且刚才观察新一团,无论是士气还是训练都堪称精锐。想到这里,丁伟又迟疑起来。
这么个土财主能有多大能耐?就算靠着日本人,最多缴获两挺机枪、几十条步枪就到头了。莫非另有玄机?
李云龙则对陈潇深信不疑。虽然不明白其中奥妙,但既然陈潇特意把人带来,肯定有不寻常的发现。
陈潇不再绕弯子:他本人确实没多少油水,就算巴结日本人捞的也不多。但他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条能造捷克式机枪和中正式步枪的生产线,外加7.92mm步枪弹的生产设备。这算不算大买卖?
话音刚落,李云龙和丁伟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捷克式和中正式的生产线?!
陈潇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大笑道:老李,我这一路上就在想你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
李云龙急切地抓住他:问出下落了吗?在什么地方?
丁伟同样焦急地注视着这边。
查明白了。陈潇微微颔首,对着张仁义冷声道:你自己老实交代!
是是是......我坦白......这肥胖老者弯腰驼背,显得分外猥琐,此刻却无人理会这些细节。
李云龙猛然警觉,朝警卫员厉声喝道:虎子!闲杂人等都退到十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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