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的灯笼还亮着微光,朱厌和离仑带着孟瑶、温旭、温晁、薛洋回了房。刚进门,身后就传来熟悉的争执声——温晁和薛洋不知又为了什么拌起嘴,一个说“你走路踩我鞋了”,一个回“谁让你步子迈那么小”,吵得不可开交。
“吵什么吵,”朱厌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困意,“洗漱睡觉!快上床,朝里面滚,我和你娘亲在外围睡。”他指了指床内侧,“明天还要早起晨练,谁要是迟到,罚扎两个时辰马步!”
两人虽还互相瞪着,却乖乖闭了嘴,跟着孟瑶和温旭去洗漱。等四人爬上床,朱厌和离仑也吹了灯躺下,没过多久,屋里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唯有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床沿。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生物钟让孟瑶和温旭先醒了。两人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刚想叫薛洋和温晁,却见那两个家伙正凑在一起,对着床上熟睡的朱厌和离仑挤眉弄眼。
“你看爹爹的头发,”薛洋压低声音,手里不知从哪摸出根布条,“咱们给他编个辫子?”
温晁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主意!再给娘亲也编一个!”
两人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朱厌和离仑没被压在身下的头发,七手八脚地编了起来。薛洋手巧,三两下就给朱厌编了个歪歪扭扭的麻花辫;温晁笨手笨脚,给离仑编的辫子松松散散,还缠上了自己的红头绳,红得格外扎眼。
孟瑶和温旭站在一旁,想阻止又觉得好笑,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儿,薛洋和温晁总算“完工”,看着自己的“杰作”,捂着嘴偷乐。朱厌迷迷糊糊地醒了,伸手揉了揉头发,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睁眼一看——一缕头发被编成了辫子,垂在胸前,布条的颜色还格外鲜艳。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扫向床边憋着笑的两个小家伙,提高了音量:“薛成美!!温景耀!!”
声音里没什么火气,反倒带着几分被气笑的无奈。
离仑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随手一摸头发,也摸到了松垮的辫子,还扯下了一根红头绳。他看了眼朱厌的辫子,又看了眼憋笑的两个孩子,忍不住笑了,默默穿好衣服,拿起朱厌搭在床边的外衣,跟在他身后。
薛洋和温晁见朱厌要下床,吓得“嗷”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朱厌掀开被子追上去,哭笑不得地喊:“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起床不跟着你们两个哥哥去洗漱,就琢磨这些歪点子?想干什么?”
“哈哈哈,爹爹的辫子像麻花!”薛洋边跑边笑,温晁也跟着起哄:“娘亲的辫子更丑!红绳像庙里的供品!”
两人吵吵嚷嚷地冲出房门,正好撞上来寻同伴的魏无羡。魏无羡揉着眼睛,看见朱厌和离仑头上的辫子,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师公师奶,你们的头发……”
这阵仗惊动了整个寒水寺。柳月和墨晓黑刚推开禅房门,就见薛洋和温晁从眼前窜过,身后跟着头发扎着辫子的朱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忍不住笑出声。柳月身姿挺拔,墨晓黑眉眼带笑,两个神游玄境的俊朗男子,此刻却笑得肩膀发颤。
苏慕遮抱着药经走出来,看清朱厌和离仑的模样,清冷的脸上也漾起笑意;英磊端着刚熬好的粥,站在廊下笑得直不起腰;温宁刚从药圃回来,见这情景,也红着脸抿嘴笑了。
无禅带着叶安世出来晨练,叶安世看到朱厌的辫子,忽然想起自己六岁时被顾师叔哄骗穿女装的事,脸一红,却还是忍不住笑:“远舟叔叔,你的辫子……很特别。”
魏长泽和温若曦牵着魏无羡走过来,温若曦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朱厌先生,离先生,这是……新样式?”魏长泽也颔首,眼底满是笑意。
连最是沉稳的忘忧大师也被吵醒了,他健朗地走出来,看着朱厌和离仑头上的辫子,捋着胡须笑道:“倒是……别出心裁。”
众人聚在回廊下,看着朱厌和离仑的“新发型”,笑声此起彼伏,连廊下的灯笼都仿佛被震得轻轻摇晃。
朱厌被笑得脸都红了,伸手扯掉自己头上的辫子,又帮离仑解开,转头瞪着薛洋和温晁:“笑什么笑!”他叉着腰,看向那两个罪魁祸首,又扫过一旁的孟瑶、温旭、叶安世和魏无羡,“还有你们两个!干的好事!你们六个,一个都跑不了!”
薛洋和温晁顿时蔫了,孟瑶和温旭对视一眼,默默上前一步,叶安世和魏无羡也乖乖站好。
朱厌看着他们,故意板起脸:“今日练完功法,我用法术让你们全都穿女装!好好学学什么叫规矩!”
“啊?”温晁哀嚎一声,薛洋也傻眼了。叶安世脸更红了,想起穿女装的经历,悄悄往无禅身后缩了缩。魏无羡却眨眨眼,好奇道:“女装是什么?好看吗?”
众人见孩子们的反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晨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照在朱厌无奈的脸上,也照在孩子们或苦或窘的表情上,寒水寺的清晨,因这场闹剧变得格外热闹,连空气里都飘着欢快的气息。
喜欢少年歌行之锁山河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少年歌行之锁山河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