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只给出了两个选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苏天汉的语气强硬而直接。
他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留退路，直接给出命令式的答复。
这让IcE和王昌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从没遇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
准确来说，他们头一回碰到一个不讲理却又让他们束手无策的人。
因为苏天汉的身份与威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若换作是别人，王昌早就动手解决。
可对方是苏天汉，这就让IcE和王昌投鼠忌器。
一旦动手，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心里清楚，也因而顾虑重重。
“苏探长，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吗？”
IcE面露难色：“你这等于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想与你为敌，何必步步紧逼？给条活路，我们可以在别的方面补偿你！”
“情分？”苏天汉冷笑一声：“我和你们毫无关系，哪来的情分可讲？如果不接受这两个选择，你们大可动手，甚至直接杀了我，省得为难，还能拿一百万的赏金。”
“苏探长说笑了，我们怎敢动你？哪怕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你出手！”IcE连忙回应。
苏天汉语气讥讽：“你们做这行，不是有钱就什么都敢做吗？不敢动我，只是没人出得起这个价罢了。”
“苏探长，求你高抬贵手，让我们有一条生路，我们定会铭记今日恩情！”IcE再度请求。
“不是不给你们机会。”苏天汉缓缓开口：“既然你们的行规是不能泄露客户信息，那我就给你们下一个任务——杀了那个人，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IcE听后，脸色更加阴沉。
泄露客户资料已是犯了大忌，如今要他们去杀客户，那等于彻底毁掉规则。
“苏探长，你这是在逼我们啊。”IcE皱眉说了一句。
苏天汉语气冰冷地回应：“我没打算和你们谈条件，也别想着跟我讲条件。”
“给你们七天时间，要么干掉这个人，要么就滚出香江。你们也可以试试干掉我。”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站起身来，态度强硬，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接着，苏天汉冷笑着说：“我现在就要离开，要是再不动手，你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王昌心头一紧，但最终还是按住了冲动。
苏天汉走后，IcE脸色更加阴沉。她从没被人这样威胁过，还一点不敢发作。
她低声问：“刚才如果动手，你有几分胜算？”
王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连一分都没有。”
IcE惊讶地看着他。她清楚王昌的本事，尤其是出枪速度，快得惊人。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没有信心。
而且她知道王昌不是那种轻易认怂的人，他若这样说，那便是真的毫无胜算。
这让她心头一震，苏天汉的能耐远超她的预估。
“他真这么厉害？”IcE忍不住问。
“我也没把握，但我有种感觉，只要我出手，他能在第一时间击中我的手，让我没机会开枪。他的反应比我快太多。”
王昌神情严肃地说：“这是我的直觉，我没见过他出手，但我的直觉从未错过。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事实上，王昌的判断没错。他确实不是苏天汉的对手。
单论枪法，苏天汉早已炉火纯青，远胜王昌。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与反应速度，完全碾压。
如果王昌刚才真的出手，恐怕现在已经倒下了。
所以他能忍住冲动，是一种极为理智的选择。
之后，王昌问：“IcE，现在怎么办？”
“是杀他，还是杀那个人？”
IcE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急，还有七天，不能轻举妄动，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而且，如果真要动手，有一个人更适合。他可能更有把握。”
“谁？”王昌问。
“高守。”IcE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王昌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服。
很显然，他并不服气高守，只是他不走杀手机这条道，才让高守名声更盛。
苏天汉走出办公室，神情如常，看不出波澜。
对他而言，如果七天之内，IcE还不交出那个人的资料，或者直接将那人除掉，那这个杀手组织就不再有价值，必须清除。
苏天汉对IcE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他们愿意归顺，他也不介意接手这支力量。
但他绝不会为了掌控IcE而投入太多资源。为一个边缘组织费神，完全不值得。
毕竟，IcE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无法确定。
而无论是IcE，还是王昌，本质上都是扭曲阴暗的人。就算他们暂时屈服，也难保不会另起异心。
所以，苏天汉给了一个明确的期限——七天。
七天之内，如果IcE不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他就会选择“灭亡”。
当他回到展览厅时，正准备离开，却意外看见了一个男人。
第一眼看到那人，他以为是雷洛。他以为雷洛是担心他的安全才悄悄跟了过来。
但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只是与雷洛极为相似，却不是他。
两人的穿着、气质完全不同。这个人，明显另有身份。
苏天汉很快断定，此人应该就是《杀手的童话》中的高守。
按照他对剧情的理解，此时的高守刚从外地完成任务回来，是来画廊领取佣金的。
接下来，他将去法院刺杀一个污点证人，随后再去杀一个为富不仁的商人。但因为救了一个小女孩，导致任务失败。
根据IcE的规矩，任务失败的杀手必须死。但他们杀不了高守，因为王昌的枪法远不如他。
IcE和王昌只能让如枫出手，但她最终没能下手。
之后，高守免费完成了对富商的刺杀，并计划与如枫退出江湖，不再做杀手。
但王昌在杀掉IcE后，带领大批人马追杀高守和如枫，双方爆发了最惨烈的枪战。
在顾及如枫的情况下，高守被王昌击毙，而王昌则选择投降，让如枫失去了为高守报仇的机会。
为了复仇，如枫故意抱着王昌，假装拿枪对警察开火，最终两人被警方乱枪击毙。
整个《杀手的童话》故事，最终落得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收场。
剧情里，无论是正义一方还是对立面，几乎所有人最终都没能幸存，警方虽撑到最后，却也伤亡惨重。
苏天汉的出现，成了如枫命运的转折点。从此，她的轨迹开始偏移。
遇见苏天汉后，如枫恐怕再难对高守动心。苏天汉是第一个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痕迹的男人，而人对初遇的那份悸动，往往难以割舍。
心里装着这样一个人，她自然不会再对高守投入感情，也就不会重演电影里那段以命相随的结局。
至于高守的命运，则难以预测。
若是他选择站在苏天汉这边，也许还有机会迎来一个较为圆满的结局，至少能避开早早丧命的劫数。
但若他站到了IcE那一边，那么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比原本好多少。
他的未来，取决于自己的决定。
苏天汉观察高守时，高守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你认识我？”高守微笑着开口。
“不认识。”苏天汉答，“但我感觉我们很快就会认识。”
说完，他转身离开画廊，留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高守感到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放松。
在那短暂的对视中，他没有感受到敌意，这让他松了口气。
苏天汉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让高守本能地警惕。他是个危险的存在，远超自己所能应对的范围。
即便抢先出手，高守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赢，甚至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无力感。
可正因为苏天汉没有敌意，他才没有陷入真正的危机。
他开始思考，苏天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地方并不普通，普通人根本进不来。而苏天汉表现得并不像误入者。
他不像是来执行任务的杀手，但拥有这种气场的人，也根本不需要雇杀手。
这一切都显得奇怪。
更让他在意的，是苏天汉那句“我们很快就会认识”。
高守隐隐觉得，两人还会再见。
但无论他怎么猜，也猜不到苏天汉真正的目的。
想不通的事，只能先放下，等下一次见面，答案自然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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