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之心”投影的出现,让整个古妖星域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并非声音消失,而是“存在”的概念本身都在哀鸣、瓦解。新生星坛的光芒被压制到极限,联盟修士们如同被冰封,连思维都近乎停滞,只有源自灵魂本能的恐惧在蔓延。这已非人力可抗,这是大道层面的碾压!
李无恙屹立于星坛之巅,周身轮回道韵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起来,抵御着那无处不在的寂灭意蕴。他面色凝重,却并无惧色,眼眸中反而燃烧起熊熊战意。准圣之境,与道合真,一举一动皆蕴含天地至理。这“寂灭之心”虽是终极恐怖,却也代表着“寂灭”大道的某种极致体现,对初窥万象轮回真谛的他而言,是危机,亦是印证自身大道的最佳磨刀石!
“终焉议会……终于动用了最终手段么?”李无恙喃喃自语,“以此心为祭,欲行绝灭之事。可惜,轮回之下,无绝对之终焉。”
他并未施展任何惊天动地的神通,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那尊刚刚成型的“万象轮回道胎”之中。道胎表面,星辰生灭、文明兴衰、万物轮回的景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演化着。他将自身对轮回的所有感悟,对混沌的包容、对涅盘的超脱、对万象变迁的理解,尽数凝聚、升华。
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与轮回的景象合二为一,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包容一切、演化一切的至高意境。他并指如剑,并非指向那颗“寂灭之心”,而是点向了自己的眉心!
“以我道心为引,纳轮回万象,凝——轮回道剑!”
嗡——!
一柄无形无质、却真实不虚的“剑”,自李无恙眉心识海缓缓“抽出”。此剑非金非铁,非光非暗,乃是由他最本源的轮回道则、意志信念凝聚而成,是其大道之显化,名曰“轮回道剑”!剑身之上,可见微缩的宇宙生灭,可闻文明的赞歌与悲泣,可感万物轮回的磅礴伟力。
与此同时,星域外那颗“寂灭之心”的投影,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柄“道剑”的挑衅,搏动骤然加剧!一股凝练到极致、代表着“存在否定”、“万物终局”的漆黑光束,如同死亡宣告,无声无息地射向古妖星坛,射向李无恙!光束所过之处,空间、时间、能量、物质……一切存在的基础都在无声无息地湮灭、归于绝对的“无”!
“来得好!”
李无恙清叱一声,指尖“轮回道剑”轻颤,剑尖遥指那道漆黑死光,不闪不避,直刺而去!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甚至没有能量冲击的涟漪。当轮回道剑的剑尖与寂灭死光接触的刹那,是两种截然相反、代表宇宙根本规则的终极大道,在最本源层面的碰撞与交锋!
一方是绝对的“终结”、“寂灭”、“虚无”,欲将万物拉入永恒的沉眠。另一方是永恒的“循环”、“变化”、“新生”,坚信毁灭亦是新生的开始。
碰撞的中心,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点”。这个“点”内,既非生,也非死,既非存在,也非虚无,仿佛一切概念、一切法则都失去了意义,化为了最原始的、不可名状的混沌状态。这是道争的显化!
李无恙身躯剧震,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液,但他眼神明亮如星,轮回道剑光芒虽略显黯淡,却坚韧无比,死死抵住寂灭死光,剑身上的轮回景象演化得越发急促,仿佛在加速消化、转化那恐怖的寂灭之力。他感受到自身道则正在被疯狂磨砺、提纯,对轮回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深。
而那颗“寂灭之心”的投影,搏动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它的“绝对寂灭”意境,第一次遇到了无法瞬间湮灭的存在,反而被那蕴含无穷变化的“轮回”之意所纠缠、所化解。
这场对抗,无声无息,却凶险万分,远超任何神通法术的比拼。这是道争!是李无恙的“万象轮回道”与终焉议会“绝对寂灭道”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胜负,将决定星海的未来,乃至某种宇宙法则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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