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粮?”杨树生脑袋摇得像风中残烛,“不行不行!深更半夜去敲邻居门借米,非得让人当贼打出来不可!”
“谁说当贼了?”山花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咱们是正经借!有借有还!再说了,”她压低声音,指了指那本结婚证,“咱们现在是有‘证’的人!合法夫妻!借点米庆祝一下,怎么了?”
杨树生看着山花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的道德观正在崩塌。但失败的惩罚(失去味觉?那吃红薯还有什么滋味!)和空瘪的肚子,最终战胜了羞耻心。他咬咬牙:“那……那你说咋办?”
“跟我来!”山花一把拉起他,顺手把角落里一个破篮子塞到他手里,“记住,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你主要负责点头,显得咱们特别诚恳!”
两人蹑手蹑脚地溜出破庙,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最近的邻居是村尾的王婶家,隔着几十米远。王婶是村里有名的热心肠,但也爱唠叨。
走到王婶家院门外,山花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瞬间调整表情,脸上挂上了三分羞涩、三分喜悦,还有四分恰到好处的为难。她示意杨树生躲到院墙阴影里,自己则上前,轻轻敲响了院门。
“谁呀?大晚上的?”王婶警惕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王婶!是我呀!山花!”山花的声音又甜又脆,带着点刚过门小媳妇的腼腆。
屋里灯亮了,王婶披着衣服出来,隔着门缝一看,还真是个眼生的漂亮姑娘,旁边阴影里好像还躲着个人影。“山花?哪个山花?……哦!你就是树生小子今天领回来的那个?”消息传得飞快。
“哎!是我,婶子!”山花不好意思地绞着衣角,“婶子,真对不住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喜事,心里高兴,又……唉……”
“喜事?”王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开了半扇门。
山花趁机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足够让王婶听清:“婶子,不瞒您说,我跟树生……我们今天刚拜了堂!就在山上的庙里!他娘给做的见证!”她说着,还把阴影里的杨树生拽出来一点,“树生,快叫婶子!”
杨树生脸涨得通红,硬着头皮瓮声瓮气地喊了句:“王……王婶。”
王婶瞪大了眼睛,借着月光看看杨树生,又看看山花,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拜……拜堂了?我的老天爷!这么大事,咋一点风声都没有?”
“嗨,我们这情况您也知道,穷得叮当响,就没敢声张。”山花适时地露出几分凄苦,随即又换上喜悦,“可这心里头高兴啊!就想着一家人吃顿热乎饭,算是庆祝一下……可您看我们家那情况……”她欲言又止,眼神瞟向王婶家的厨房方向。
王婶瞬间明白了。看着眼前这对“新人”,一个老实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一个新媳妇看着机灵却摊上这么个家,心里那点同情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哎呀!这是大喜事啊!是该庆祝!等着!”
王婶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小布袋出来了,不由分说塞到山花拎着的破篮子里:“喏,刚舀的半升米,还有俩鸡蛋,几个土豆!赶紧拿回去!新媳妇上门第一顿饭,可不能饿着!”
山花立刻“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杨树生怀疑她是偷偷掐了自己大腿):“婶子!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一定还!等树生赚了钱,双倍还您!”
“还什么还!拿着!算是婶子给你们的贺礼!”王婶摆着手,又压低声音,“树生是个老实孩子,就是命苦,你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
“哎!谢谢婶子!您真是大好人!”山花千恩万谢,拉着还在懵圈的杨树生,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王婶在身后感慨:“唉,老杨家总算有后了……就是这媳妇,看着太精明了点,树生怕是要吃亏哟……”
回到破庙,看着篮子里那点可怜的“战利品”,山花得意地冲杨树生扬了扬下巴:“瞧见没?知识就是力量!演技……也是生产力!”
杨树生看着那半升米和两个鸡蛋,心情复杂。这粮是借到了,可这心里,怎么比去偷还不得劲呢?
山花却已经撸起袖子,豪气干云:“食材有了!接下来,该展示我山花真正的技术了!爱心晚餐,走起!”
杨树生看着灶台那口破锅,和山花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对即将到来的“爱心晚餐”,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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