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火海越烧越旺,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地面的油迹,浓烟滚滚向上,呛得人睁不开眼。不少弟兄被浓烟熏得咳嗽,却没人敢后退——身后就是梁山,退无可退。
宋江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火海,心里像被火燎一样难受。李固这招太狠,用火海封住山口,不仅断了梁山的防守,还把弟兄们困在了中间,一旦火往山上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公明兄!火快烧到掩体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灭火!”时迁捂着口鼻跑过来,脸上沾着黑灰,显然是刚从火边退回来。
宋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慌也没用,必须尽快灭火,不然真的会被火海吞噬。他对着身边的弟兄喊:“把所有能装水的木桶、陶罐都拿过来!去后山的蓄水池打水,往火上浇!”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去搬木桶,有的往蓄水池跑,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浇水声。可火势太大,一桶桶水浇下去,只能暂时压制住一小块火焰,很快又会复燃,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
李固在山下看得清楚,对着身边的士兵喊:“再加把劲!把剩下的火油都扔过去!别给他们灭火的机会!”
士兵们立刻搬起剩下的火油桶,朝着山口扔去。“轰隆”一声,火油桶在火海里炸开,火势瞬间又大了几分,不少浇水的弟兄被火星溅到,衣服烧了起来,赶紧在地上打滚灭火,场面混乱不堪。
“公明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水根本不够用!”林冲跑过来,身上的铠甲被熏得发黑,“要不咱们放弃山口,往山上撤?等火灭了再反击!”
宋江摇了摇头,要是现在撤,李固肯定会趁机攻上来,到时候梁山就真的守不住了。他目光扫过周围,突然注意到山口两侧的山坡上有不少湿泥——昨天刚下过小雨,泥土还很湿润,要是把湿泥往火上盖,说不定能灭火。
“时迁!你带弟兄们去山坡上挖湿泥,往火海里扔!”宋江快速下令,“林冲,你带前军守住山腰,别让李固的人趁机冲上来!”
两人立刻领命行动。时迁带着弟兄们拿着锄头,在山坡上挖起湿泥,一块块往火海里扔。湿泥落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果然压制住了不少火焰,虽然没能完全扑灭,却让火势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另一侧山口传来喊杀声,黄信骑着马跑过来,身上的铠甲沾着血,显然是跟辽人骑兵又交了手。
“公明兄!不好了!辽人骑兵绕到后山了!大概有两百人,正在往蓄水池的方向冲,想断咱们的水源!”黄信喘着粗气,语气里满是焦急。
宋江心里一沉,水源要是被断,不仅灭火无望,弟兄们连喝水都成问题,真的会陷入绝境。他对着黄信说:“你带剩下的骑兵,去后山拦住辽人骑兵!一定要守住蓄水池,不能让他们得逞!”
黄信应了声,转身就往后山疾驰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浓烟里。
山口的火还在烧,灭火的弟兄们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手臂酸痛,却没人敢停。时迁的衣服被火星烧了个洞,他却浑然不觉,还在不停地往火里扔湿泥,嘴里喊着:“再加把劲!马上就能灭了!”
宋江也加入灭火的队伍,手里拿着木勺,往火里泼湿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黑灰,把脸弄得乱七八糟,可他没心思管——现在只想尽快灭火,守住梁山。
没过多久,后山传来马蹄声,黄信骑着马跑回来,脸上带着喜色:“公明兄!守住了!辽人骑兵被咱们打退了,蓄水池没事!”
宋江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块。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山下的李固又有了新动作——他带着五千大军,举着盾牌,朝着山口的方向冲来,显然是想趁着火势减弱,一举攻上山。
“不好!李固攻上来了!”时迁大喊,指着山下的大军。
宋江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大军朝着山口冲来,盾牌连成一片,像一堵墙,朝着火海的方向逼近。他对着弟兄们喊:“重弩车准备!瞄准盾牌的缝隙!别让他们靠近!”
重弩手立刻调整方向,对着冲过来的大军发射。重型弩箭带着巨响,射向盾牌阵,虽然没能穿透盾牌,却把不少士兵撞得后退,冲势慢了下来。
可李固的大军人数太多,很快又调整阵型,继续往前冲,离火海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穿过火海,攻上山口。
宋江心里满是绝望,难道梁山真的要毁在今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还夹杂着粗犷的喊杀声——不是李固的人,也不是辽人骑兵,反而带着河北口音!
“是河北军!是石勇头领回来了!”时迁突然大喊,脸上满是惊喜。
宋江赶紧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一队人马举着“田”字旗,正朝着李固的大军冲来,为首的正是石勇!
石勇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去支援河北了吗?
宋江心里满是疑惑,却没心思细想——现在有了河北军的支援,终于有了转机!
石勇带着河北军,直接冲向李固的大军后背,手里的长刀对着士兵砍去。河北军的突然出现,打了李固一个措手不及,大军的阵脚瞬间乱了,不少士兵被河北军砍倒,不得不转身迎战。
“公明兄!俺们回来了!主公让俺带一千弟兄来支援!”石勇对着山坡上喊,声音洪亮,“俺们在半路上遇到李固的运粮队,烧了他们的粮,就赶紧来梁山了!”
宋江心里一热,对着弟兄们喊:“弟兄们!援军到了!跟我冲!把李固的人赶下山!”
弟兄们瞬间来了劲,跟着宋江从山坡上冲下去,对着混乱的李固大军发起猛攻。重弩手也趁机发射,对着大军的薄弱处射去,不少士兵被射中,倒在地上。
李固看着突然出现的河北军,又看着冲下来的梁山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对着身边的士兵喊:“撤!快撤!”
说着,他率先转身往山下跑,士兵们见状也跟着撤,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兵器。
山口的火还在烧,却没人再管——危机已经解除,剩下的火慢慢就能熄灭。
宋江走到石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石头领,要是你再晚来一步,咱们就真的完了。”
石勇笑了笑,脸上满是汗水:“俺们也是刚好赶上,主公还说了,等打退李固,就带大军来梁山,跟咱们一起对付高俅和辽人!”
宋江心里松了口气,有了河北军的支援,梁山终于安全了。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高俅不会善罢甘休,辽人也还在边境虎视眈眈,往后的路,依旧不好走。
就在这时,一个弟兄从山下跑上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对着宋江喊:“宋头领!这是从李固的营地里搜出来的,好像是给高俅的求救信!”
宋江接过密信,心里的好奇瞬间被勾了起来。李固的求救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会不会跟辽人的下一步计划有关?
他慢慢展开信纸,目光落在上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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