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阁楼的木床还在吱呀晃,宋江猛地睁开眼时,只觉胸口压着团软腻的温香,鬓边垂落的青丝扫得下颌发痒。
身下的人还没察觉,细腰仍在轻轻起伏,指尖甚至还勾着他衣襟的带子往下扯。
“宋押司……您这是醒了?”阎婆惜的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眼波流转间,还往他颈间蹭了蹭。
可宋江——不,现在该叫穿越过来的宋江了——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他不是刚在加班时猝死在电脑前吗?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破地方,还成了《水浒传》里那个磨磨唧唧、最后把兄弟们坑去招安的宋江?
更要命的是,眼下这场景……
宋江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扫过床脚那道藏在帐后的影子。
那影子他熟,原着里跟阎婆惜勾搭上的张文远,宋江的同房押司,也是他名义上的“手下”。
此刻那厮正猫着腰,眼神黏在阎婆惜身上,连他醒了都没察觉,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
原主宋江就是因为撞破这两人的勾当,又被阎婆惜拿住通梁山的把柄,才被逼得杀了阎婆惜,最后一步步走上梁山。
但此“宋江”非彼宋江。
他没那点“婆婆妈妈”的顾忌,更没兴趣为了个荡妇和叛徒纠结半天。
阎婆惜还在他身上蹭,见他半天没动静,又娇嗔着要去解他的腰带:“押司怎的不动了?莫不是累着了……”
她的手刚碰到腰带扣,宋江突然抬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力道之大,让阎婆惜瞬间变了脸色,原本媚眼如丝的眸子猛地瞪大,连呼吸都断了半截。
“宋押司!你、你干什么!”她挣扎着要推他,却被宋江按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
床脚的张文远终于反应过来,惊得差点叫出声,刚要开口,就见宋江冷冷扫过来一眼。
那眼神太吓人了,直戳得他后颈发毛,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张文远”
宋江的声音没了原主的温吞,只剩刺骨的寒意,“躲在那儿看了多久?”
张文远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结结巴巴道:“宋、宋押司,我……我就是路过,我什么都没看见!”
“路过?”宋江嗤笑一声,手上微微松了些劲,让阎婆惜能喘口气,却没放她走,“路过需要躲在帐后?路过需要盯着我的人看?”
他说着,目光落在阎婆惜脸上,见她眼里满是惊恐,却还藏着几分不服气,心里的冷意更甚。
原主宋江对这娘俩够意思了,出钱出力,最后却落得个被戴绿帽、被逼杀人的下场。
这两人,一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一个背主求欢、胆大包天,留着都是祸害。
宋江没再跟他们废话,左手依旧扼着阎婆惜,右手猛地摸向床头——那里放着原主睡前脱下来的佩刀。
“宋押司!饶命!我错了!”张文远见他摸刀,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要跑。
可他刚迈开腿,宋江已经翻身下床,佩刀出鞘的声音清脆利落。
“想跑?”
寒光一闪,张文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重重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浸湿了地上的草席。
阎婆惜亲眼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一个劲地磕头:“押司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宋江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原着里,宋江杀了阎婆惜后,被阎婆告官,才不得不逃亡江湖。
但现在,他杀的是张文远,只要处理好现场,再堵住阎婆惜的嘴,未必会有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会走宋江的老路——什么招安,什么为朝廷效力,那都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
这梁山,他若上了,就绝不会再让“招安”两个字出现!
“饶你可以,”宋江收了刀,声音冷得像冰,“但你要记住,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若是敢泄露半个字,或者再敢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张文远就是你的下场。”
阎婆惜哪还敢有半分不从,连连点头:“我记住了!我什么都不会说!求押司放心!”
宋江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勾了勾手指。
“我现在火气很大啊”说着就把阎婆惜的头按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当宋江舒服的翻白眼后,已经没有火气的他没再多说,转身开始处理张文远的尸体。
天刚蒙蒙亮,巷子里还飘着层薄霜,阁楼里的血腥味却没被寒气压下去。宋江收了刀,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刀脊往下滴,砸在草席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阎婆惜缩在床角,脸白得像纸,双手死死攥着床单,指节都泛了青。她不敢看地上的张文远,更不敢看宋江,只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个杀心正盛的“宋押司”。
宋江没管她,目光扫过阁楼,最后落在了墙角的一堆杂物上。那里堆着几根捆柴用的粗草绳,还有一块破旧的麻袋片——原主宋江偶尔会用这麻袋片装些米面回家,此刻倒正好派上用场。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草绳,手指搓了搓绳结,确认够结实,才转身看向阎婆惜:“起来,去灶房把那桶井水提来,再拿两块粗布。”
阎婆惜身子一僵,抬起头时,眼里还蒙着层水雾,声音带着哭腔:“押司……提、提井水做什么?”
“擦地。”宋江的语气没半点波澜,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这血渍要是干了,明天有人来,你说怎么解释?”
这话一出口,阎婆惜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多问,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就往灶房跑。阁楼的地面是土坯的,沾了血渍不好清理,她拎着水桶回来时,手还在抖,水晃出不少,洒在裤腿上,冻得她一哆嗦。
宋江已经把张文远的尸体翻了个身,让他脸朝下,免得死后圆睁的眼睛看着渗人。见阎婆惜拿着粗布过来,他指了指离尸体最近的那片血渍:“从这儿开始擦,擦干净点,别留印子。”
阎婆惜应了声“是”,蹲下身,蘸着井水往地上擦。粗布磨得土坯地沙沙响,血渍遇水便淡了些,可渗进缝隙里的红,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越擦越慌,手一抖,粗布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张文远的脚边。
“捡起来。”宋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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