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落下的瞬间，琴雯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走廊的感应灯还没灭，光从门缝底下透进来一条细线，照在她右脚的鞋尖上。她没动，呼吸很轻，但胸口起伏得厉害。
脑子里全是齐宇靠在门框上的样子——湿着头发，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眼神亮得不像平时直播里那个嘻嘻哈哈的人。他说“记得你欠我一次”的时候，嘴角翘起来，十分勾人，又像只小狐狸满眼小算计。
她抬手摸了下嘴唇，那里还留着一点触感，干的，炽热。吻得很深，而是那一刻她差点丢盔弃甲。她以为自己能掌控节奏，结果对方比她想的更厉害，不愧是网络红人，太会撩了。
手机在腿上发烫。她把它翻过来，屏幕亮起，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和齐宇的最后一句：“等你联系我。”
手指悬在空中几秒，又打开银行App。账户余额后面一串零，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了，现在都刺激不到我了。今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收获金钱1000多万，齐宇好感也加了5，变成75了。还差5点。就80了。
可刚才那间房里发生的事，可不能再来一次，不然我真要晚节不保了。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盯着天花板的裂缝。那道缝她看了两年，从入学裂到现在，一直没修。以前觉得是宿舍还行，现在觉得越来越破。
她开始复盘：买表、吃饭、喝茶、送衣、进宾馆。每一步都是她点头的。她可以拒绝，可以不让他买茶，可以在他装晕的时候直接走开。但她没有。因为她需要返现，需要快速提升齐宇的好感值，好解锁绑定第三个人。
可是一旦加入感情，交易就会变质。我也是人，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我又不是尼姑。为了增加好感值，亲密接触肯定有时也避免不了。
她想起齐宇摸她脸颊前说的那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乞讨”，语气委屈，实则施压。他早就不满足于被投喂，他想要更多控制权。而她给了他错觉——好像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拿下她。
不行。绝不行。
她在心里划下来回三条线：钱可以给；礼物可以送；感情可以演，真心不能动。秦治、律政他们给我的教训还不够？没有匹配的地位，谈什么感情和真心。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怎么碰见的全是渣男。
系统检测中。一切正常。
赵小曼在床上翻身，床垫发出吱呀声。琴雯没回头，只听见一声冷笑从上铺传来：“半夜三更回来，装什么清高啊。”
琴雯没应。把包轻轻放在椅子上，动作放得很慢，像是怕惊扰什么。她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然后坐在床沿，摘下隐形眼镜，洗吧脸。
“你最近过得挺潇洒呀。”赵小曼又开口，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我都还不起三千利息，你倒好，没了律政，听说又勾搭上网红主播。”
琴雯抬头看了眼上铺的轮廓。布帘拉着，看不清脸，但语气里的酸意藏不住。
“你要真缺钱，去找正规贷款。”她说，声音平得像读通知。
“哈？”赵小曼猛地拉开床帘，探出半个身子，“你现在跟我讲正规？你那些钱来路清白吗？齐宇给你的吧？还是哪个大佬包养你的？”
琴雯转头看她，眼神不闪不避。“你要是有证据就去举报。”
赵小曼僵住，脸色变了。
“我知道你在背后搞鬼，我没动你，是因为你从县城考上大学不容易，如果你再找我晦气，我就把你造谣借贷的事情报警告诉学校，你不单单会被抓，甚至于还会被开除。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谁在外面做小三，勾搭有妇之夫。”琴雯说到。
赵小曼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缩回床上，床帘哗地拉上，一声不吭。
琴雯她就坐在黑暗里，系统界面弹出来，她点进“绑定人员”，律政和齐宇的名字高亮显示。今天被这么一刺激，好久都没有想到律政了，似乎这人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微不足道了。果然忘掉一段感情，最快的方式，进入一段新的感情。
现在这还只有一个齐宇，我都招架不住，等以后绑定多人，她这临场反应周旋能力都不行呀。就怕以后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好累呀，时间跳到凌晨一点十七分。窗外安静，只有远处烧烤摊的喧闹断续传来。她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有点涩，但脑子越来越不清楚。
她低声说：“你们都是我的工具人。”
话音落，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最底层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旧衣服——灰色卫衣、洗褪色的牛仔裤、拼多多买的条纹t恤。她伸手摸了摸那件卫衣的袖口，粗糙的布料刮过指尖。
一分钟后，她关上抽屉轻轻放在椅子上，动作放得很慢，她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然后坐在床沿，慢慢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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