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那意外觉醒的“文物鉴定”功能，让于轩在震惊之余，更多了一份拨开迷雾的信心。那模糊感知到的、带着墨香与陈旧家具气息的微弱印记，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指路灯。虽然光芒黯淡，却明确地指向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关键人物——一个与文书相关、且身处陈旧环境中的年长者，极可能就是宫中的老太监。
他将这个发现，连同那缕气息的特征（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那种墨香与陈旧感混合的微妙感觉），再次传递给了苏妙音。他相信，以百晓楼对宫廷人事的熟悉，或许能从中筛选出可疑的目标。
与此同时，他并未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单一线索。碎信中提到“灭口”、“处理干净”，这让他心头警铃大作。对方在确认他身份可疑后，绝不可能只针对他一人行动。当年之事的其他知情人，恐怕也早已身处险境。而其中最可能知情，也最容易被忽略的，或许就是……
“奶娘。”于轩在密室中踱步，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称谓。属于姬轩的、早已模糊的童年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一个温暖的、带着奶香和慈爱笑容的模糊身影。皇子公主的奶娘，通常与孩子感情深厚，且因贴身照顾，很可能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宫廷秘辛，甚至……是某些阴谋的见证者。
柳如烟和姬无夜当年能成功构陷皇子姬轩，事后必然要清理痕迹。他的奶娘，要么早已被灭口，要么……就是侥幸逃脱，隐姓埋名。
“必须找到她！”于轩下定决心，“活要见人，死……也要知道尸骨在哪儿！”
他立刻找来耗子。当耗子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是不是又有经费了”的期待表情时，于轩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任务。
“耗子，动用你一切渠道，给我查一个人。”于轩语气沉凝，“十八年前，负责照顾皇子姬轩的奶娘。我要知道她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在姬轩‘意外’坠崖后，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如果还活着，现在人在何处。”
耗子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小眼睛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殿……轩哥！查、查皇子殿下的奶娘？这……”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左右张望，仿佛怕隔墙有耳。
“怎么？有难度？”于轩挑眉。
“难度……那肯定是顶了天了！”耗子搓着手，脸上露出又是兴奋又是肉疼的复杂表情，“这可是宫里几十年前的旧账，牵扯到天家隐私，还是那种……你懂得，不吉利的事情。查起来，得打通多少关节，撒出去多少银子啊！那些老太监、老宫女的嘴，可都不好撬开……”
于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从怀里（实则是从“老黑”空间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叶子，扔了过去：“经费！省着点花！我要的是结果，最快的速度！”
耗子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如同偷到油的小老鼠，拍着胸脯保证：“轩哥放心！只要这人还在世上，还有一口气，我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保证一半……啊不，保证绝大部分经费都用在刀刃上！打听消息，买通线人，少不了花钱如流水啊！”
于轩看着他那个财迷样子，无奈地摆摆手：“快去！记住，秘密进行，绝不能打草惊蛇。”
“得令！”耗子将钱袋小心翼翼塞进怀里，转身就要溜走，跑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眼巴巴地问：“轩哥，那……买糖葫芦的钱，能额外报销不？打听消息也得补充体力不是？”
于轩：“……滚！”
耗子嘿嘿一笑，一溜烟跑了。
看着耗子消失的背影，于轩揉了揉眉心。这家伙，能力是有的，就是这贪财和跳脱的性子，有时候真让人头疼。不过，也正是这种混不吝的性格，让他能在三教九流中如鱼得水。
安排好了追查奶娘的事情，于轩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老黑”和新发现的碎信上。他再次尝试向碎信注入能量，希望能“看”到更清晰的画面，或者感知到更明确的信息。然而，这次无论他如何努力，输入多少能量，那碎信都如同普通的废纸一般，再无任何特殊反应。
“看来这‘溯源’功能消耗巨大，而且可能对同一件物品有冷却时间，或者……信息已经被读取完了？”于轩若有所思，“或者说，需要更强大的能量支撑？”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因为刚才实验而消耗近半的能量，无奈地叹了口气。能量，还是太缺了！无论是用于强化自身、解锁科技，还是现在新发现的“物品溯源”，都需要海量的“战争财”能量作为支撑。
“得想办法再多‘捡’点……”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皇宫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对“破烂”的渴望。他知道，在那座巨大的宝库（或者说垃圾场）里，一定还藏着更多能为他提供能量和证据的“好东西”。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今晚再去宫墙外碰碰运气时，手腕上的“老黑”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不同于往常收取提示的波动。同时，一段信息流涌入脑海：
【检测到宿主能量水平低于临界值，且多次尝试激活高负荷辅助功能。提示：能量应用需遵循基本法则，过度榨取可能导致功能不稳定及宿主精神损耗。建议优先提升能量储备与核心等级。】
于轩一愣。这还是“老黑”第一次主动给出这种带有“警告”和“建议”性质的提示。
“看来这新功能也不是随便能用的，得有足够的‘蓝条’支撑才行。”于轩恍然，同时也有些欣慰，这“老黑”似乎越来越智能了，还会提醒他别“透支消费”。
他压下立刻出门“捡垃圾”的冲动，决定先恢复一下能量，同时等待耗子和苏妙音那边的消息。复仇之路漫长，他需要保持最佳状态，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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