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咒光晕与消毒水气息,白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冥烬尘扶到床边坐下。
少年的额角沁着一层薄汗,胸口微微起伏,刚才一路搀扶着近一米九的成年男子,对他来说着实不算轻松。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冥烬尘肩上那片狰狞的伤口,乌黑色的毒素虽已褪去大半,却依旧能看到皮肉外翻的痕迹,残留的毒血将月白色的衣料染得发黑,触目惊心。
白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嘴里喃喃自语:
“这可咋整呢……江技法还在处理外面的事,解药也不知道在哪找,毒素要是再复发可就麻烦了。”
他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暂时压制冥烬尘的伤势,一边伸手想去触碰那伤口,想看看是否还有活性毒素残留。
可就在指尖即将碰到衣料的瞬间,原本还瘫坐在床边、一副重伤难支模样的冥烬尘,突然缓缓挺直了脊背。
他的动作不算急促,甚至带着几分慵懒,仿佛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失控都是假象。
只见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乌黑的发丝被指尖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底早已没了半分病态的苍白,反而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白渊惊愕的脸。
肩头的伤口似乎也不再疼痛,他甚至能随意转动脖颈,刚才那摇摇欲坠的脆弱姿态,此刻荡然无存。
冥烬尘看着白渊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从毒素稍稍退去、恢复清明的那一刻起,他就顺势装起了重伤,只为了感受白渊焦急的担忧、小心翼翼的搀扶,还有那份将他放在心尖上的在意。
尤其是刚才白渊咬着牙、硬撑着将他扛在肩上的模样,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少年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让他心底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忍不住想把这种依赖与亲近,再延长一些了
指尖揉过额角的力道还带着几分残存的滞涩,冥烬尘的身形已从床沿缓缓立起。
他的动作不算迅猛,却带着一种挣脱桎梏后的舒展,原本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阴天子独有的威压如潮水般悄然蔓延开来,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白渊还僵在原地,眼底满是惊愕,下一秒便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心神——冥烬尘脸颊上、脖颈间那蛛网般的乌青毒素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冲刷干净,只留下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薄红。
肩头那狰狞外翻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皮肉蠕动间,黑色毒血渐渐凝固结痂,最后化作细碎的粉末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粉嫩肌肤,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你……你的伤?”
白渊下意识地伸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下,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分明记得不久前,这人还被毒素折磨得意识混沌、竖瞳猩红,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冥烬尘低头看着他震惊的模样,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失控后残留的戾气,有劫后余生的清明,更有藏不住的、对眼前人的偏执占有。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上白渊的脸颊,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安稳的力道:
“毒素……在失控到极致时,反而被体内的阴煞之力反噬净化了。”
他没有说谎,刚才那场濒临毁灭的失控,虽是毒素引发,却也意外触动了阴天子血脉深处的本源力量。
那股力量在混沌中疯狂冲撞,不仅撕碎了外来的毒素,更让他的灵力变得比以往更加凝练。
只是他刻意隐瞒了自己早已恢复清醒、却故意赖在白渊怀里的小心思——刚才被少年搀扶着、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与焦急的担忧,那种被珍视、被依赖的感觉,让他沉沦得不愿醒来。
指尖顺着白渊的脸颊缓缓下滑,最终落在他的手腕上,如同之前失控时那般紧紧攥住,力道却温柔了许多,带着不容挣脱的占有意味。
“刚才……吓到你了?”
冥烬尘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黑眸牢牢锁住白渊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渊手腕的纤细与温热,这份真实的触感让他心头的不安渐渐消散。
失控时那种怕伤害到白渊、怕失去他的恐惧,此刻化作了更浓烈的执念——他要将这个人牢牢锁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绝不会再让他置身险境,更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
白渊被他攥得微微发疼,却从那力道中感受到了真切的在意,心头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暖意。
他看着冥烬尘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没事就好。”
冥烬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白渊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年的脸上,带着独属于他的阴寒气息,却又透着致命的蛊惑: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偏执的宣告。
就在这时,门板撞在墙面的巨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江技法几乎是踩着风冲进来的,指尖攥着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径直怼到冥烬尘鼻尖前。
冥烬尘正屈着指节摩挲着腕间半露的锁链,冷白的指尖刚触到身旁人温热的耳廓,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眉峰骤然一拧,瞳孔微缩了瞬——那手机屏幕离得太近,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溢出边框。
“喂喂喂,别撩了!”
江技法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急切,额角还挂着层薄汗,另一只手烦躁地抓着头发,
“地府都乱成啥样了,你倒好,在这里黏黏糊糊!你不在,各路判官、城隍的电话全打到我身上,催命似的,我耳朵都要炸了!”
冥烬尘的目光还黏在身侧人泛红的耳尖上,被这通劈头盖脸的抱怨说得愣了愣,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没散去的慵懒与不耐:
“能有多少事,值得你这么破门而入?”
“你自己看手机!”
江技法把手机往他眼前又递了递,屏幕上的消息提示还在疯狂跳动,微信、地府内部通讯软件、甚至连紧急联络的符咒留言都堆成了山。
冥烬尘挑了挑眉,不情不愿地收回落在身旁人身上的目光,垂眸看向那片闪烁的屏幕。
下一秒,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凝固,瞳孔微微收缩——只见屏幕上的未读消息数还在疯涨,几乎每过一两分钟,就有新的99+提示弹出,红色的数字像警报一样刺目,从一些鬼的紧急报备,到十殿阎罗的联名问询,甚至还有奈何桥值守鬼差发来的求助,密密麻麻的文字挤在一起,几乎要看不清具体内容。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顿了顿,才终于看清最顶上那条紧急消息:
“忘川河水位异常暴涨,疑似有异界力量介入,急需冥主归位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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