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安汉市,万家灯火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张一凡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归家旅人,用钥匙轻轻打开了家门。
门内,是温暖的光,和一股家的气息。
“回来啦?”王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孩子做手工,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绽开温柔而欣喜的笑容。她放下手中的彩纸,起身迎了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他并不需要换下的外套,“吃饭了吗?锅里还热着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吃过了,别忙活了。”张一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目光掠过妻子,落在正抬头看他的苗苗身上,“作业做完了?”
“爸爸!”孩子喊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手工作品,“快看我画的画!”
“爸爸,看我的火箭!”壮壮从旁边凑了过来。
“嗯,都很棒,苗苗这画的谁啊。”张一凡摸了摸壮壮的头。又仔细看了看那用纸盒和彩笔完成的、充满想象力的作品,眼中带着暖意。
前几日,在青云秘境挥手间星辉流转、震慑群雄的他,此刻最大的满足,便是这指尖触碰得到的温暖与真实。
王娟还是去厨房端了一碗温热的鸡汤出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在外面奔波,哪有家里吃得舒服,再喝点汤,暖暖胃。”
她坐在他身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几日家里的琐事——诊所这几天的收入、孩子在学校得了朵小红花、周末想带孩子去新开的科技馆看看……
张一凡耐心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应和一两句。秘境之中的刀光剑影,各派天才的龙争虎斗,周天正的郑重邀请,以及他那石破天惊、震慑全场的“一指一脚一言”,所有的波澜壮阔,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融化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平淡絮语之中。
眼前温柔的妻子,活泼的孩子,构成了他世界的基石。这份扎根于尘世的安稳,是他修行路上最坚实的锚点,是他必须守护的核心。
翌日上午,张一凡在家中书房,分别拨通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打给赵强的。
“凡子!”电话那头,李强的声音充满了干劲,“你回来了?正好要向您汇报,咱们的‘培元固本散’第二批货已经全部发出,市场反馈好得不得了!有几个外省的大渠道商主动找上门,想谈代理,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考虑扩张……”
张一凡静静地听着,直到赵强兴奋的告一段落,才平静开口:“做得不错。商业运营和扩张的事情,你全权把握就好,我相信你的判断。”
“啊?凡子,这……这代理权可是大事,您不亲自把关?”李强有些意外。
“那到不必。”张一凡的笑了笑说到,“我就一个要求,保证品质,诚信经营。其他的,除非遇到你们无法解决的重大危机,你和赵成决定就行。”
“那我明白了!”李强的声音带着受重视的激动和郑重,“我一定把厂子弄好,绝不你您掉链子!”
挂了电话,张一凡又拨通了赵成的号码。
“哥。”赵成的声音相对沉稳许多。
“嗯,我回来了。药厂的财务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资金流非常健康。上个月的利润已经按您之前定的比例,分别划拨到了公司发展账户和你的个人账户。爸妈还有嫂子那边的生活费我也按时打过去了。”赵成办事还是一向细致周到。
“好,财务方面你多费心。以后药厂的资金运作和利润分配,依旧由你全权负责,定期向我和李强同步就好。”
“好的。”
放下手机,张一凡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望向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将雪凡制药完全交给赵强和妹夫,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商业运作非他所长,亦非他所愿。将这些俗务彻底交托出去,才能换来真正的清静,让自己能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大道修行。药厂,只要能持续提供修炼所需的资金和部分普通药材资源,便实现了它的价值。
是夜,月朗星稀。
张一凡闪身而出,几个腾挪间便到了西山之上。挥手间,几株灵气盎然的药材悬浮于身前——得自天武会宝库的“星辉草”,叶片上仿佛凝结着点点微光;还有几样从国家资源库中调取来的辅助灵材,皆非俗物,只可惜他们并不识得这些药材的真正价值。
准备工作就绪,张一凡盘膝坐于山巅,神色无喜无悲。他先是调息了半个时辰,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体内《周天星辰衍道经》的运转圆融自如,丹田内那团星云状的气旋缓缓旋转,散发着深邃的光泽。
是时候了。
他拿起那株“星辉草”,并未像寻常炼丹那般处理,而是直接将其含入口中。功法运转之下,星辉草竟如同冰雪般融化,化作一股清凉而磅礴的涓流,顺着喉管直坠丹田。这涓流并非简单的药力,其中蕴含着精纯的星辰之力,与他所修功法同源,却更为精粹。
刹那间,丹田内的星云气旋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加速旋转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清凉的星辉药力被气旋疯狂撕扯、吞噬,每吞噬一分,气旋就膨胀一圈,颜色也愈发深邃明亮。
紧接着,他又吞下一颗地脉火枣,依法炮制。火枣入腹,化作一股厚重温和的滚烫的洪流,这股力量并不与星力冲突,反而如同大地承载星辰,稳稳地托举、稳固着那急剧膨胀的星云气旋,使其不至于因为力量增长过快而失控。土生金,间接助益着他那偏向金属性的星辰之力。
两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交织、奔涌,如同江河汇入大海,掀起滔天巨浪。张一凡只觉得周身经脉传来阵阵鼓胀感,甚至带着一丝丝撕裂的痛楚。但他心志何其坚定,意识沉入体内,如同最高明的舵手,引导着这股混合了星辰之力与大地精元的洪流,沿着《周天星辰衍道经》特定的行功路线,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拓宽、加固着每一条经脉。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星辉,肌肤之下,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星光在明灭闪烁,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尊琉璃星像,内蕴乾坤,玄妙非凡。静室之内,虽无狂风,但他衣袂却无风自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时间悄然流逝。
药力的炼化已至最关键的时刻。星云气旋已然膨胀到了某个临界点,旋转速度达到了极致,中心处甚至开始有点点更为凝聚、更为璀璨的星芒在生成。炼气五层的壁垒,如同一条横亘在前的无形堤坝,坚实无比。
张一凡心念一动,不再仅仅满足于炼化体内的药力。他悄然运转“星窥”之术的引诀,心神仿佛连接了冥冥中的周天星辰。透过苍穹,一缕缕极为稀薄、却精纯无比的九天星辉,被强行接引而下,融入到他头顶百会穴。
这一缕外来的、更为高层次的星辰之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点燃炸药桶的那一点火星!
“轰!”
意识海中仿佛响起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那膨胀到极致的星云气旋,在内外力量的合力冲击下,猛地向内一缩,旋即轰然炸开!不,并非炸开,而是一种本质的蜕变!原本有些虚浮的气旋,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凝实,体积虽然比之前缩小了一圈,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暴涨了数倍不止!气旋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淡蓝星辉,化为了更深邃的湛蓝色,中心那点点星芒更是稳定下来,如同宇宙中新生的恒星。
炼气五层,破!
阻碍不再,奔腾的药力与星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欢快地涌入全新的、更为宽阔坚韧的经脉之中,最终汇入那蜕变后的湛蓝星璇。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涌遍全身。
不仅是星辉总量和质量的飞跃,他的神识也随之暴涨。此刻心念一动,神识如同水银泻地,心里计较着,神识已经扩张到方圆一里范围。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清晰地反映在他的“心”中,细致入微。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湛蓝星辉一闪而逝,旋即恢复平常,只是那眼神愈发深邃,仿佛能洞穿虚妄。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却又如臂指使的强大力量,对周围能量的感知和掌控,也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突破,功成。
接下来的几天,张一凡的生活节奏变得规律而平静。白天,他会偶尔去回春堂坐镇。
医馆在王娟和那位坐堂的老中医打理下,一切井井有条。王娟心思细腻,将接待、抓药、记账等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对病人也总是温和有礼。老中医则经验丰富,应对常见的头疼脑热、慢性调理得心应手。
“张医生,你来了。”秦伯源秦老医生见到张一凡,总是客气地打招呼。他虽不知张一凡底细,但几次见识过对方处理一些他束手无策的怪病,和见识了药厂生成的培元固本散后,心中早已佩服不已。
“嗯,您忙您的,我就随便看看。”张一凡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王娟给他端来一杯泡好的清茶,柔声道:“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早上来了位老先生,气息很沉,说是青龙介绍来的,想请你调理一下旧伤,我让他下午再过来。”
“青龙?”张一凡立刻明白,多半是龙魂局介绍来的古武界朋友。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果然,下午时分,一位身着练功服、太阳穴微微鼓起的老者准时到来。他虽极力收敛,但张一凡一眼便看出他体内气血运行在胸腹间有些滞涩,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暗伤,影响了内力运转。
“张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沧州刘家刘德贵。”老者抱拳,态度颇为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敬畏。天武会的事情,显然已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开。
“请坐。”张一凡示意他伸出手腕,看似寻常的诊脉,一缕精纯平和的星辰之力已悄然渡入,瞬间便将其体内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
“老先生当年受过掌力,伤及肺络,虽经调理,但始终有少许淤积的异种真气未能化尽,每逢阴雨或运功过度便会发作,可是如此?”
老者闻言,脸上敬畏之色更浓:“张先生真乃神人!确是如此,困扰老朽十余年了。”
“无妨。”张一凡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不见他如何动作,数根银针已精准刺入老者胸前几处大穴,针尾微微颤动。他并未用多大力气,只是以自身星辰之力为引,如同最高明的导引师,轻轻拨动着老者体内那淤积的异种真气和自身内力的平衡点。
老者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热流涌入体内,循着特定路线运转,所过之处,那顽固的滞涩感竟如冰雪消融般迅速化开,胸口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舒畅!
不过一刻钟,张一凡起针。
“好了。十日内勿与人动手,静养即可。”
老者略一运功,只觉内力奔腾顺畅,再无阻碍,激动得站起身来,对着张一凡深深一躬:“多谢张先生!此恩……”
“医者本分,不必挂怀。”张一凡微笑着扶起老者,打断了他。
付过百万诊金后,刘德贵再次千恩万谢地走了。王娟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自豪与爱慕。她虽不懂丈夫那神乎其技的手段,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是了不起的。
类似的事情,开始隔三差五地在医馆上演。有时是内力岔气的武者,有时是陈老他们引荐、身患奇症的病人。张一凡皆是以看似寻常,实则蕴含至高医理与修为的手段轻松化解。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就在张一凡突破后的第三天,远在京都的龙魂局总部,周天正接到了下属的紧急汇报。
“局长,我们监测到,东省王家核心成员及其掌控的主要资产,正在快速、秘密地转移。动作非常干净,显然是早有预谋。他们……似乎要举族搬迁,但目的地不明,我们的人跟丢了。”
周天正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看着上面代表王家势力的光点一个个黯淡、消失,眉头紧紧锁起。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举族搬迁?去向不明……”他低声重复着,眼神锐利如鹰,“王擎山那个老狐狸,这不像撤退,更像……蛰伏。”
他立刻下达指令:“通知青龙小队,提升对张一凡先生及其直系亲属的保护等级,尤其是他的妻子王娟和孩子,绝不能出任何纰漏!同时,动用一切资源,给我盯死王家剩下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产业和人员,哪怕是一只苍蝇飞出来,我要知道它往哪个方向飞!”
“是!”
下属领命而去。周天正独自站在办公室里,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南方。他心中清楚,王家此番忍辱负重,悄然隐匿,所图必然不小。未来的某一天,这股潜藏的暗流,必将掀起新的风浪。而风暴的中心,很可能依旧是那个看似回归了平凡生活的年轻人。
傍晚,张一凡在医馆帮忙收拾妥当,与妻子王娟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娟挽着他的手臂,说着孩子明天学校开运动会要准备的东西。张一凡微笑着倾听,偶尔点头。
突破至炼气五层后,他的灵觉感知远超以往。即使没有刻意探查,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在周围的街角、路口,甚至对面楼房的窗户后,多了几道训练有素、气息沉稳的“视线”。这些视线带着明确的善意,是周天正派来的保护力量。或许,在这些保护之外,也混杂着一些来自其他方向的、更为隐蔽的窥探。
他神色未变,依旧平静地和王娟说着话,仿佛浑然未觉。
走到小区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轻轻握了握王娟的手,目光扫过周围看似寻常的人流与车辆。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那丝波澜便化为绝对的平静与自信,“不过,有你们在,一切都值得。”
无论这风将从哪个方向吹来,无论潜藏的敌人有何种手段,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守护好身边的温暖,跨越前路的阻碍,这也是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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