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落音,山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 “突突” 声,老旧的拖拉机引擎轰鸣,震得整片竹林沙沙作响,枝叶在夜风中疯狂摇曳。
老村长举着手电筒,跌跌撞撞地冲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胡乱晃动,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市里头专家来考察文物...”
然而,他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呆滞的眼神望去,只见拖拉机车斗里跳下一个身着迷彩服的男子。
那人戴着金丝眼镜,本该文质彬彬的模样,却被脸上密密麻麻的尸斑彻底破坏。
惨白的月光洒落,那些暗紫色的斑块如同发霉的霉点,诡异而恐怖地爬满了他的整张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日他先人板板!
林默后脖颈的汗毛像被无形之手猛地拎起,根根倒竖如钢针。
裤兜里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青铜表面泛起诡异的血光,剧烈震颤着撞向大腿内侧,麻意顺着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云无心剑鞘不知何时已经抵住那人后腰,冰凉的触感透过粗布衣裳渗进皮肤,剑尖在暗处泛着幽幽冷芒:
莫动!你屋头祖坟冒的是黑烟?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乌鸦群凄厉的嘶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眼镜男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声,指甲 “噌” 地一下暴长好几寸,直接朝着云无心脸上抓过去。林默眼疾手快,甩出张定身符 “啪” 地贴他脑门上,符纸瞬间 “滋啦” 冒起青烟,烧出个骷髅印。
苏小米急得大喊:
“是南洋行尸降!”
跟着甩出几根银针,“噗” 地扎进那人喉结下面的穴位,
“大伙儿赶紧撤!这瘟尸马上要炸血!”
三人刚跳开两步,眼镜男脖颈处突然浮现细密血纹,像无数红蚯蚓在皮肤下疯狂扭动。
他惊恐地伸手去抓,指缝间却渗出黑色黏液。
下一秒,整个人如被引爆的沼气罐,“砰” 地炸成一团浓稠黑雾。
腐臭混着腥甜直冲鼻腔,老村长踉跄着跌坐在田坎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泥里,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完球喽!我青牛村撞了哪路瘟神... 这血稻怕是要把活人都吞干净啊!”
黑雾久久不散,在月光下凝成诡谲的人脸轮廓,咧开的血盆大嘴里,半截还沾着眼镜腿的眼球骨碌碌转动。
鸡叫头遍,王二嫂提着潲水桶去喂猪,老远就看见自家田头泛红光。
走近一瞅,腿肚子当场转筋——昨天还绿油油的秧子全蔫成麻绳,稻秆滋滋往外渗黑血,田头浮着层油汪汪的尸油。
“林默!林默快来看!”
她扯起喉咙嚎,惊飞竹林头一群老鸹。
林默几个箭步冲到田边,蹲下身时带起一阵腥风。
他扯下衣角蘸取尸油,布料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窟窿。
符纸在尸油上燃起幽绿火焰,火苗窜起三寸高,竟映出田底密密麻麻的符咒残影,像是有人用鲜血在土层里画了张大网。
老村长颤巍巍凑过来,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
“这、这跟祠堂壁画上的鬼画符一模一样!”
林默猛地扯下脖子上的辟邪红绳,缠在手腕上快速打结。红绳刚触及皮肤,便传来灼痛感,原本鲜艳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逐渐变成诡异的灰黑色。
老村长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峦,声音里带着哭腔:
“快看!后山龙脉的位置,那团黑雾...像是有东西在动!”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后山方向腾起阵阵黑雾,如同被搅动的墨汁,在夜空中翻滚涌动,隐隐有血色光芒在其中若隐若现。
林默捏诀的指尖在稻叶上方顿住,符纸 “五谷轮回” 四字泛出微光,宛如晨露中的萤火。
可当那道光芒触及土壤的刹那,却如坠墨池般骤然转为漆黑。他掌心青筋暴起,仿佛有无数条蚯蚓在皮肤下疯狂扭动,昭示着某种力量的剧烈冲突。
随着一声闷喝,他猛地挥袖扫开浮土,带起的泥土中竟夹杂着暗红碎屑,宛如干涸的血迹。
九道刻满虫豸纹路的沟壑在泥下蔓延成莲台状,每道沟壑都深可见骨,边缘凝结着紫黑色的物质,像是被焚烧过的沥青,又似某种生物的凝固黏液。沟壑间隐隐浮现出诡异的荧光,在黑暗中勾勒出扭曲的图腾,如同远古邪神留下的印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沟壑边缘的泥土正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仿佛被某种腐蚀性液体长期浸泡。
凑近细听,还能听见细微的 “嘶嘶” 声,似有无数虫子在地下啃噬,又像是地底传来的古老咒语。
偶尔有几缕青烟从沟壑中升起,带着刺鼻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阵心三块青砖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缝隙间渗出的黑色黏液如同凝固的沥青,在月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
当手电筒光束扫过时,黏液里赫然浮现出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发梢还打着卷,像是从浸泡多日的尸体上扯下来的。
黏液表面泛着幽绿的荧光,宛如深海里的磷火,细小的气泡不断从底部涌出,破裂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的
声,在死寂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是南洋炼尸术。
苏小米肩头的银蝶突然剧烈震颤,蝶翼上流转的荧光照亮了砖块缝隙里的金粉咒文。
那些咒文仿佛活过来的蜈蚣,在微光中扭曲蠕动,逐渐拼凑出东南亚巫毒教特有的图腾
—— 那是用活人鲜血绘制的招魂阵,每个符号都像是被钉在地上挣扎的魂灵。
更诡异的是,随着黏液的蔓延,青砖上的图腾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凝成血珠,沿着砖缝缓缓流淌。
苏小米话还没说完,袖口的银铃突然疯狂叮当作响!
十二只银光闪闪的蝴蝶 “唰” 地一下聚成团,直接裹成个发光的蚕茧,罩住了土里慢慢冒出来的小脚印。
我去!
那脚印边全是暗红色,纹路看着就跟用血描上去似的,而且颜色还在疯狂加深,跟开了倍速特效一样,感觉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秦雪的指尖在阵纹上游走,素白裙角沾满泥点,每一步都似踏在凝固的血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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