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下,山路上很快积满了泥浆。
林默披上蓑衣,背起竹篓,径直朝着山腰走去。
傍晚时分,村里的王阿婆咳嗽声愈发剧烈,听闻需要几味老山参入药缓解。
林默心善,实在不忍心看着老人家遭受病痛折磨,于是操起一把柴刀,毅然出门。
“这鬼天气,黑得跟锅底似的,怕是要撞邪咯……”
林默嘟囔着,狠狠啐了口唾沫。
脚下的青苔石滑溜溜地,他的脚底板刚一踩上去,便猛地打了个滑,整个人趔趄了一下,险些栽倒。
远处,雷公仿佛发了怒,在厚重的云头轰隆隆地翻滚,那声响好似要将天地震碎。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闪电 “咔嚓” 一声劈开墨色黑幕,惨白的光亮将一旁山神庙的废墟映照得清清楚楚,乍一看,竟像个咧着嘴、狰狞恐怖的骷髅头。
林默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破旧的蓑衣,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山神庙后头有团灰影子晃荡,那影子时隐时现,动作灵活,活脱脱像个人影 。
“哪个缺德玩意儿大半夜跑山上来了?”
林默小声嘟囔着,粗糙的大手把柴刀握得死死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泛白了。
山林里安静得有些吓人,一丁点儿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本想绕开,离这莫名其妙的声响远点儿,可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闷哼传过来,那声音像是从密密麻麻的荆棘丛深处费劲钻出来的。
林默心里一紧,又好奇又有点害怕,猫着腰,步子迈得极轻,慢慢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
他手里那把旧手电筒微微发颤,昏黄的光在灌木丛里晃来晃去。等手电筒光终于照到那儿时,林默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喊出声:
“我的妈呀!”
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狼狈地歪倒在烂泥里,原本雪白的衣服沾满了泥,胸口还有一大片渗出来的血,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怪吓人的。
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把断成两截的剑,虽说剑断了,可看着还是透着一股寒气。
“妹子!醒醒!”
林默赶忙蹲下,一把扶起对方。
指尖刚碰到她的衣袖,瞬间像被烫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定睛一瞧,这白衣上绣的云纹,咋跟被火烧过似的,边角都焦黑卷起了,还能隐隐约约瞧见 “太虚” 俩字。
再瞅瞅那断剑的铜鞘,上面刻着 “乙巳年”。
林默心里 “咯噔” 一下,忍不住嘀咕:
“好家伙,这莫不是袁天罡布阵的那个年代?”
突然,那姑娘毫无预兆地一下睁开眼,眼神空洞洞的,透着股子森冷寒意。
她的双手就跟两把铁钳子似的,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猛地死死扣住林默的腕子,力气大得吓人,疼得林默眉头直皱。
紧接着,姑娘嘴唇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
“别碰…… 青牛镇尸局……”
话还没说完,一股黑血就从她嘴角流了出来,眼皮又重重合上,整个人软绵绵地昏死过去。
林默吓得浑身一抖,腿一软,一屁股实实在在地坐进泥里。
刚才那声音,冷得就跟千年不化的山涧寒水似的,透骨又阴森,哪像是活人能发出来的?
更让人后背发凉的是,姑娘心口那原本看着吓人的血窟窿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自己朝着一处蠕动、愈合,没一会儿,伤口就已经愈合了一大半。
“轰隆” 一声惊雷,直接把林默吓一激灵。
他顾不上许多,背起这姑娘就往山下冲。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背上这姑娘瘦得皮包骨头,轻得跟羽毛似的。
可那断了的剑鞘,一个劲地戳他腰眼,麻酥酥的,别提多难受了。
路过老槐树时,“嗖” 的一下,树洞子里窜出一团绿火,围着他俩转了三圈,跟跳舞似的,然后才慢慢消散。
林默瞬间感觉后脖颈子发凉,心里直发毛。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秦雪白天拓星图时比划的剑诀,再一细想,好家伙,跟这姑娘昏迷前掐的手势,简直一模一样!
林默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琢磨,这姑娘究竟啥来头?
咋浑身透着古怪劲儿,难不成真跟那神秘的太虚山有关?
可太虚山又在哪,
为啥她提到的“青牛镇尸局”让自己心里直发慌呢?
“见鬼了,这世道咋个净是怪事!”
林默啐了一口,满心愤懑。
这雨下个不停,山路愈发泥泞难行,他的脚步却一刻不敢停,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每一步落下,都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浆,糊在他那打着补丁的裤腿上。
山道拐角处,冷不丁地闪出个戴斗笠的影子。
林默心头猛地一紧,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将柴刀横在胸前,手心里全是冷汗,紧紧攥着刀柄,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那影子身形飘忽,像是被风一吹就能散掉。可还没等林默瞧清模样,那人竟真的像团雾气似的,瞬间消散了。
只留下一声诡异的冷笑,在雨幕里悠悠飘荡:
“嘿嘿,捡了个烫手山芋……”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遭遇,像一记重锤,敲得林默越发心慌意乱。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瞪得滚圆,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那声音的来源。
可四周只有无尽的雨幕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山林,哪还有半个人影。
但此时,他顾不上多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带姑娘回屋。
林默在夜色里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摸回自家那孤零零的小木屋。
他心急如焚,“哐当” 一脚踹开房门,直奔炕边,把怀里昏迷的姑娘轻轻放下。
顾不上喘口气,就手忙脚乱地翻出苏小米前几天留下的止血药粉。
他正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要掀起姑娘衣裳查看伤口,突然,手腕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僵硬、堪比铁爪子的手狠狠攥住。
紧接着,一道微弱却超有压迫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想干啥!”
这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在寂静的木屋里差点听不见,可攥住他手腕的劲儿,大得离谱,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儿。
林默下意识一抬头,瞬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眼神深不见底,就像寒潭一样,潭底还藏着一把寒光闪闪、淬了毒的剑,直戳人心,吓得他心里 “咯噔” 一下。
“我、我是要给你上药……”
林默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舌头像打了结,磕磕巴巴地说。
那姑娘听了,神色平静,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动,利落地松开了紧攥着衣襟的手。
紧接着,她大大方方地自己扯开了衣襟,动作毫无扭捏之感。
好家伙,这一下,羊脂白玉般莹润的肩头就这么袒露在林默眼前,那细腻的肌肤跟会反光似的,简直透明得不像话。
林默定睛一瞧,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哪还有半分刚才瞧见的狰狞伤口?
肩头之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粉印子,颜色淡得跟不存在似的,不凑近了仔细瞅,根本发现不了,就跟多少年前留下的陈年旧疤似的。
林默只觉大脑瞬间死机,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吧,比王屠户家母猪一胎生十五只小猪崽还夸张!
“你叫啥名呀?”
姑娘朱唇轻启,声音像山间清泉般空灵动听。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抚着断剑鞘上有点模糊的刻字,眼里满是好奇。
林默听姑娘问,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叫林默,青牛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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