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绷得很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与身边的人保持着一段明显的距离，像是怕靠得太近，就会泄露心底那些不敢言说的心思。
被子里还残留着渊阙身上的淡淡皂角香，玄熠闭着眼，却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像是落在他的心尖上，让他连手指都不敢随意动一下。
渊阙的声音在黑暗里裹着点笑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故意放得软绵，像根轻羽毛似的蹭在玄熠心上。
他甚至轻轻往玄熠这边挪了挪，被子被带动着泛起一点细碎的声响，“哥哥，你倒靠近一点啊。”
尾音拖得微微上扬，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狡黠，显然是故意撩拨。
玄熠能感觉到身边人温热的气息离自己更近了些，连对方身上那股清浅的皂角香都清晰了几分，后背瞬间绷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别闹。”他低声回应，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语气里的底气不足——明明是拒绝的话，却没半分威慑力，反倒像被戳中了心事般的慌乱。
渊阙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轻得像落在枕头上的棉絮，带着点得逞后的狡黠。
他没再继续逗弄，只是乖乖往回挪了挪，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声音也恢复了平日的软和：“好好好，睡觉了。”
他侧过身，背对着玄熠，被子被他轻轻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只露出点柔软的发顶。
停顿了两秒，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声补了句：“哥哥也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话音落下后，卧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着。
玄熠能感觉到身后少年的气息渐渐平稳，紧绷的脊背才慢慢放松了些，只是攥着床单的手指，依旧没敢松开。
在这之后，他们进入了帝都的帝阳一中，阮易希也考到了帝都只是和渊阙玄熠不在一个学校，玄熠似乎有意避着渊阙一样，虽然入了学，可学没上几天，一直在公司，一问就说要把重心转移到帝都来。
而渊阙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玄熠十分信任，一直觉得玄熠工作十分辛苦。
只是没了玄熠的校园生活，对渊阙来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高一的课程简单得像在重复初中知识，他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题，常常走神。
忍了半个月后，他干脆背着书包找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想跳级到高三，明年直接参加高考。
年级主任起初以为是孩子年少轻狂，笑着摆了摆手：“高一基础都没打牢，怎么直接上高三？高考可不是闹着玩的。”
渊阙没辩解，只盯着主任桌上堆着的往届高考真题集，轻声说：“您给我一套，我做给您看。”
主任拗不过他，只好找了套密封完好的理科综合卷和语数英试卷，又给了他一间空办公室。
渊阙坐在桌前，拿起笔就没再抬头，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不到三个小时，他就抱着六科试卷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主任起初还带着几分怀疑，可拿起试卷一看，瞳孔瞬间放大——语文作文立意深刻，数学最后两道压轴题步骤完整，理综的实验题几乎没扣一分，六科加起来离满分只差了不到十分。
他反复核对了好几遍答案，才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少年，语气里满是震惊：“你……你这水平，确实不用在高一耗着了。”
年级主任捏着试卷的手指都有些发紧，反复翻了几遍，连标点符号都恨不得仔细核对，最后才抬头看向渊阙，语气里的震惊还没完全褪去：“你这成绩……别说上高三，就算现在去参加高考，也能稳上顶尖大学。”
渊阙只是淡淡应了声，没多骄傲，反而惦记着另一件事：“那我什么时候能去高三上课？”
“这……”主任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笔在纸上记了些什么，“我得先和高三年级组的老师沟通，再帮你办跳级手续，最多三天，肯定给你答复。”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渊阙拿出手机给玄熠发消息，指尖在输入框里敲了“哥哥我要跳级，你跳不？”
打完后，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觉得语气太直白，又在后面加了个笑脸表情，才点了发送。
很快玄熠就回复了”跳级？怎么想起跳级了？”末尾还跟着个疑惑的小表情，和他方才的小心思莫名呼应。
渊阙盯着屏幕，指尖飞快敲下回复：“哥哥，这些我都会，而且你这天天都不在学校。要不我也去公司玩玩？”
手机那头的玄熠看到消息，指尖顿了顿。
他靠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想起渊阙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第一的成绩单，眼底漫开笑意——这小家伙确实聪明，课本上的东西早就不够他学了。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回复，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想去公司？你大哥不是在公司学习吗，你倒也可以一起去。”
渊阙盯着屏幕上“去大哥那儿”的回复，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指尖在屏幕上戳得飞快，连带着点委屈的调子：“啊，哥哥在不能去你那儿吗？”
玄熠看着消息指尖猛地顿在屏幕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可他满脑子都是上次的事。
自那天意识到自己对小渊的心思后，这份情绪就像疯长的藤蔓，缠得他心口发紧——他竟然会想和渊阙靠得再近一点，甚至不敢细想，小渊还那么小，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他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温柔的回复，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小渊乖，等哥哥忙完了，也就来陪你了。”
”那好吧。哥哥也不要太累了。”渊阙本来也就是说说，他现在自己的事也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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