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郑朝山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迅速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换上自己的便装，大步走出了办公室，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郑医生，您这是要出去吗？”郑朝山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护士小刘。
他微微一怔，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小刘啊，我刚想起来家里有点急事，得回去处理一下。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你先找张医生，让他先顶替我一下。”
小刘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行，郑医生，您有事就快去忙吧。您放心，都这么晚了，一般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的。”
郑朝山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道：“好，小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这就回去了。”说完，他转过身，加快了脚步，朝着医院外走去。
“郑医生，您路上小心些！”小刘在身后担忧地提醒道。
郑朝山没有回头，只是潇洒地挥了挥手，仿佛在告别过去的一切，向着未知的前路走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走出医院后，郑朝山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西城区公安分局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过去的种种经历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不断闪现。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曾经坚定的信念和理想，此刻看来似乎变得不再那么清晰和美好。
“为了档国就真的能牺牲一切吗？为了档国就能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吗？”郑朝山心中反复思索着这些问题，只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那样的荒谬可笑。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情，他浑浑噩噩地来到了西城区公安分局。
当他走进分局时，立刻有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郑大哥，您这是来找朝阳的呀？”郑朝山只是机械地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脚步缓慢地朝着郑朝阳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郑朝山缓缓举起了手，想要敲门，可手伸到一半又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他的内心充满了纠结和不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谁呀？”郑朝山沉默了两秒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朝阳，是我。”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到门外的郑朝山，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热情地说道：“郑大哥，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
郑朝山认得眼前这个人，正是弟弟郑朝阳的同事兼死党郝平川。别看他生得五大三粗，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实际上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这时，郑朝阳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郑朝山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顿时一紧，焦急地问道：“哥，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郝平川瞧着兄弟俩这架势，立刻明白他们之间怕是有要紧的话要说。他很识趣地假装拿起暖瓶，笑着说道：“郑大哥，您先坐会儿，这没水了，我去打点水来。”说着，便拎着暖壶快步走出办公室，还贴心地轻轻带上了门。
郑朝山有气无力地坐到了郑朝阳对面的椅子上，抬手示意了一下，说道：“坐下吧。”
郑朝阳缓缓地坐了下去，可目光却一刻也没从郑朝山身上移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
“哥，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呀。”郑朝阳急切地追问。
郑朝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黯淡的眼神中恢复了些许神采，郑重地说道：“郑朝阳同志，我是来自首的。”
“砰”的一声，郑朝阳的手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猛地站了起来。“不、不是，哥，你说什么？我……我没听错吧？你……你说你是来自首的？”
郑朝阳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他双手用力撑着办公桌，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双眼死死地盯着郑朝山，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哥，你到底抽什么风啊？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跟我说说，咱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啊。”
郑朝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你先坐下，咱们好好说。”
看着郑朝山心烦意乱的样子，郑朝阳虽满心疑惑，但也只好缓缓坐了回去。此刻，他的内心如同乱麻一般。刚想开口询问，就被郑朝山打断了：“你把郝平川叫进来，准备开始做笔录。”
郑朝阳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不是，哥，你这是闹哪出啊？我跟你说，我这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你可别在这儿跟我开玩笑啊。”
郑朝山见他不信，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没开玩笑！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叫人！”说着，便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郑朝阳见状，连忙伸出手去阻拦，焦急地说道：“别，别呀，哥，你先坐着，我去叫人，我去还不行嘛。”
郑朝阳刚转身准备出门去叫人，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兄弟俩同时看了过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就像一朵绽放的白玫瑰，正是郑朝阳心中的白月光——白玲。
白玲一进门，便疑惑地看了看郑朝山，又瞧了瞧郑朝阳，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大喊大叫的，有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郑朝山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无奈，说道：“行，既然白玲你来了，那就不用找郝平川了。白玲，你也坐下吧，坐到朝阳旁边。我今天是来自首的，你们准备好做记录吧。”
白玲听了，先是看了看郑朝山，脸上写满了惊讶，随后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郑朝阳，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郑朝阳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在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紧接着，他又扭头看向郑朝山，眼中满是期待，希望哥哥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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