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家对主角感情的提问,最后是多结局,其中一个会变男,其它的都是百合,变嫁暂时不考虑)
(修仙只是披的一层皮,所以有些剧情以修仙世界观看来可能不太合理,大家就当是个轻松文看就行)
丹房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像一百种熟透的烂果子被强行塞进了一个闷罐子里发酵,又混杂着某种奇异的、近乎金属燃烧的辛辣。
这股气味浓烈得几乎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点微妙的灼痛感。
沈砚,堂堂灵枢峰大弟子,此刻正死死盯着丹炉顶端气孔里袅袅逸出的一缕淡紫色烟气。
那烟气扭曲盘绕,在昏暗的灵石灯光下,竟隐隐透出几分妖异的荧光绿。
他眉头拧成了疙瘩,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指尖一缕精细如发丝的金色灵火,维持着炉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
“成了……还是炸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这炉“蜕凡丹”,是他从后山禁地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上古残篇里琢磨出来的,耗费了他整整三年的心血。
堆进去的灵材足够让宗门庶务堂的执事长老当场晕厥三次。
残篇语焉不详,只含糊提到此丹能“洗濯凡胎,近窥天道”,具体功效?
鬼知道。反正沈砚直觉这玩意儿不简单,赌徒般的执念支撑着他一路炼到了现在。
炉内最后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彻底平息。
那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怪味奇迹般地收敛了大半,只余下一种近乎清冽、却又带着点莫名甜腻的异香在鼻端萦绕。
成了!沈砚的心脏猛地一撞,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熄了灵火,顾不得炉鼎滚烫,用灵力包裹着手掌,小心翼翼揭开炉盖。
没有想象中霞光万道、瑞气千条的景象。
炉底静静地躺着三颗丹药,鸽卵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近乎半透明的粉紫色泽,表面光滑圆润,仿佛包裹着一层流动的蜜糖。
那诱人的甜香正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缕缕,钻入鼻窍,勾得人心头发痒。
这就是“蜕凡丹”?沈砚心中狂喜,之前的忐忑和肉痛瞬间被巨大的成就感淹没。
什么洗濯凡胎,什么近窥天道……先尝尝味道总没错吧?这香气,简直是对他三年辛劳的最高褒奖!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拈起一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冰线顺着喉咙直坠而下,随即在腹中猛地炸开!
那感觉既非灼热,也非酷寒,更像是一种……剧烈的扭曲和拉扯,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疯狂地撕扯揉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肌肉纤维像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抽长又压缩重组,
皮肤下的血管剧烈搏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呃啊!”沈砚发出一声短促的、扭曲的痛哼,眼前一黑,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视野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模糊,最后残留的画面是丹炉下摇曳的、冰冷的灵石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沈砚的意识从一片混沌的泥沼里艰难地浮上来。
痛楚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奇异的、空荡荡的轻盈感,仿佛身体里某些沉重的东西被彻底抽走了。他茫然地睁开眼。
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但感觉……不一样了。
周围熟悉的丹房陈设似乎都拔高了一截?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目光落在按在地面支撑身体的手上。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
白皙得近乎透明,手指纤细修长,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泽,指关节小巧玲珑,和他记忆中那双骨节分明、因常年炼丹而带着薄茧的手截然不同。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沈砚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带起一阵柔滑的触感——是垂落在颈侧的发丝,乌黑、柔顺、带着微凉,长度……明显远超他之前的束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灭顶的恐慌。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丹房角落里那个用来清洗丹炉的大水缸。
浑浊的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一张陌生而精致的脸。
水中的倒影,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娇嫩的粉色。
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脸颊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唯一熟悉的,是那双睁得溜圆、盛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眼睛。
“不……不可能……”
一个陌生的、清越得如同玉珠落盘的声音从他喉咙里颤抖着逸出。这声音击碎了沈砚最后一丝侥幸。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原本合体的月白弟子袍此刻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处,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和隐约的锁骨线条。
胸前……那明显不正常的、柔软起伏的弧度……更是如同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所有的认知。
“我……”他张了张嘴,那个清越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哭腔,
“我变成……女人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
沈砚猛地站起身,过于宽大的衣袍绊了他一下,他踉跄着撞到旁边的药柜,几个玉瓶哗啦啦滚落下来,在寂静的丹房里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完了!这声音……
念头刚起,丹房那扇厚重的石门就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轰开!
“师兄!你炸炉啦?还是又炼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臭气弹了?外面都闻……”
一个穿着鹅黄裙衫的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声音清脆得像百灵鸟,正是他的小师妹,林晚。
林晚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小嘴微张,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直勾勾地落在沈砚——或者说,
此刻这个穿着师兄衣服、却有着一张陌生绝色容颜、长发披散的“女子”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晚的目光从那张陌生而惊艳的脸庞,滑到对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再落到被宽大袍子也遮掩不住的那抹起伏上,
最后定格在对方那双因极度恐慌而显得水光潋滟的眼眸上。
少女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从茫然、疑惑、震惊到某种难以置信的、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的飞速转变。
“哇——!!!”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猛地从林晚喉咙里爆发出来,震得丹房顶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师兄?!你你你……你怎么变成仙女啦?!!”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瞬间点燃了两簇小火苗,整个人激动得在原地蹦了一下,
“太好看了!比师尊还好看!天呐!师兄你怎么办到的?这又是什么新丹药?快给我看看!不,快让我摸摸!”
林晚嘴里连珠炮似的喊着,整个人已经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小兽,兴奋地扑了上来。
沈砚头皮发麻,魂飞魄散,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一把推开扑过来的师妹,也顾不上衣袍凌乱,拔腿就往外冲!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这绝对是一场噩梦,必须立刻醒过来!
“哎!师兄你别跑啊!等等我!仙女师兄!”林晚在后面大呼小叫,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她那兴奋的叫声在寂静的灵枢峰后山回荡,简直比一百个铜锣同时敲响还要引人注目。
沈砚慌不择路,宽大的袍袖和衣摆成了最大的累赘,好几次都差点被自己绊倒。
更要命的是,这具新身体似乎力量也变小了,跑起来轻飘飘的,速度远不如从前。
林晚那丫头却像只灵活的小猴子,在后面紧追不舍,距离越拉越近。
“师兄!站住!让我看看嘛!就看一下下!”林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和好奇,像魔音灌耳。
就在沈砚感觉自己快要被抓住,急得快要吐血的时候,前方山道拐角处,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
来人穿着一袭素净得不染尘埃的云纹白袍,乌发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余下的柔顺地披散在肩背。
她身姿挺拔而略显慵懒,仿佛山巅一株遗世独立的雪莲,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清寒气息,
连山间的夜雾似乎都不敢轻易靠近。正是灵枢峰峰主,沈砚的师尊,苏清寒。
她似乎是被林晚那惊天动地的叫喊声惊动,刚从静修中出来。
那双清泠泠的眸子淡淡扫过狼狈逃窜的沈砚,又瞥了一眼在后面兴奋得像过年一样的林晚,好看的柳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沈砚如同看到了救星,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诡异的形象,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苏清寒面前,张嘴就想求救:
“师……”然而那个“尊”字卡在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声陌生而带着哭腔的女音,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寒。
苏清寒的目光终于完全落在了沈砚身上。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水,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从他那张惊惶失措的绝色脸庞,滑到他因奔跑而微微敞开的衣领下纤细的锁骨,
再落到他因宽大袍子遮掩而更显玲珑的身段,最后定格在他那双蓄满了惊恐水汽、此刻正祈求般望着自己的眼睛上。
苏清寒脸上那层万年不变的清冷寒霜,在沈砚绝望的注视下,如同春日湖面的薄冰,先是裂开了一丝细微的缝隙,随即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融了。
一丝极其古怪的、混合着恍然、玩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光芒,在那双原本清冷如寒潭的眸底深处倏然亮起。
她甚至没有理会旁边还在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林晚,莲步轻移,身形微晃,瞬间便跨越了数丈距离,精准无比地出现在沈砚面前。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一只带着沁骨凉意、却柔若无骨的玉手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击,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两根纤纤玉指精准地捏住了沈砚的下巴!
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对上苏清寒那双此刻亮得惊人的眼睛。
“呵……”一声极轻、极短促、带着绝对愉悦和掌控意味的轻笑从苏清寒完美的唇瓣间逸出。
她微微倾身,那张清冷绝艳、此刻却卸下了所有伪装的面庞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沈砚的脸颊。
她仔细端详着这张被迫抬起的、属于“她”大弟子的、此刻写满了惊惶与羞愤的新面孔,目光如同鉴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那眼神里,没有震惊,没有困惑,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兴味盎然。
“睫毛,”苏清寒红唇微启,那清冷的声线此刻染上了一层慵懒而戏谑的调子,
指尖甚至还恶意地在他新生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轻轻刮蹭了一下,“倒是比原来长了不少。”
沈砚浑身僵硬,如坠冰窟,大脑一片空白。
下巴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师尊眼中那洞悉一切又带着恶趣味的笑意,让他瞬间明白了——师尊她……她似乎早就知道?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等着看这一幕?!
苏清寒却不再看他那副如遭雷击的表情,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晃了晃,像是确认一件物品的牢固程度。
随即,她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对着旁边早已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的林晚,用一种理所当然、不容置喙的口吻吩咐道:
“去,晚晚。”她下巴朝峰顶居所的方向随意一点,“把我房里那些留影玉简都拿来。”
林晚被师尊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和完全颠覆的形象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应道:“啊?哦!玉简?师尊要留影玉简干嘛?”
她一边问,一边还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瞟被师尊捏着下巴、动弹不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仙女师兄”。
苏清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堪称“恶劣”的弧度,目光重新落回沈砚那张被迫仰起的、写满绝望的俏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自然是……”她刻意拖长了语调,欣赏着沈砚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之光彻底熄灭,“给你这位新晋的‘师妹’,好好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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