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指尖在桌面上敲着,声音不高不低,像在数着什么:“一千多年前,张家在西边设了个档案馆,算是他们最早琢磨陨石的地方。里头主要管两样东西——蓝色的藏海花,还有族长的记忆。后来又在中南部添了档案馆,说白了就是盯着‘终极’的动静,世上但凡有点离奇的事,全得被他们摁下去,防的就是那最终的变数。”
“藏海花?那不都是红的吗?”胖子皱着眉插了句,“蓝的?你别是跟那青铜门似的,又整出什么颜色骗局?”
关根抬眼瞥了他一下,继续道:“红的有,蓝的也有。红的据说能入药,吊着口气不让人咽,蓝的里头怕是藏着别的门道——对活物修复力极强,张家长寿的秘密,说不定就搁这儿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推测,没实证。”
话锋一转,他话里带上了些冷意:“同样是一千多年前,北魏那会儿,守着某酋长陵墓的厍国先民被屠了个干净,厍国就这么没了。”
“厍国?”吴邪挑眉,“秦岭青铜树里面的那个?”
“差不多。”关根点头,“公元480年,孝文帝十三年,有人在矿里挖出了青铜古器。皇帝派了两队哑巴军去找源头,最后倒是找到了青铜树,还带了三千死囚封山接着挖。只不过头一队哑巴军,走着走着就没影了,多半是被残余的厍国人宰了。”
齐铁嘴摇着扇子啧啧称奇:“三千死囚?这是拿人命填啊。皇帝想要的,怕是不止青铜树那么简单。”
“五年后,也就是485年春天,”关根没接他的话,自顾自往下说,“死囚们挖出个龙纹石盒,连夜送进了宫。皇帝打开石盒,召了大臣连夜密谈,结果后半夜宫里就走了水,大臣除了一个活口,全没了性命,说是失火,谁信?”
“那活口指定是留着传消息的。”吴三省在后头哼了声,“帝王心术,杀的是知道太多的,留的是能替他办事的。”
“皇帝赏了《河木集》,它的主人和一堆士兵,让他们去爬那青铜树。”关根顿了顿,像是在翻找记忆,“再往后,580年,隋朝泗州古城建起来了;到了隋末,黑水国一夜之间被风沙埋了。再后来西夏人占了那地儿建黑水城,没撑多久又被蒙古人端了。”
张海客忽然开口:“蒙古人那会儿最是野,不光抢地盘,还到处挖坟,不少古籍里都记着他们刨开古墓找宝贝的事。”
“1215年到1218年,蒲鲜万奴反了,建了个‘大真’国,后来东迁改叫‘东夏’。”关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1233年,跟蒙古人打了一仗,输得底朝天,蒲鲜万奴被擒。蒙古人追着东夏人杀,剩下的带着抢来的金银钻进长白山,在里头发现了地热裂缝里的大蚰蜒,还编进了女真神话里。”
胖子听得直咋舌:“大蚰蜒?胖爷我在云顶天宫见的那只,该不会是它们祖宗吧?”
“他们在山里摸到了火山口的皇陵,还有青铜门的秘密。”关根瞥了张起灵一眼,“这期间东夏人还发现尸体能动,甚至能尸变——就是后来的万奴王。靠着献祭那套,竟也琢磨出点不老的法子,在长白山里撑了一百六十多年,换了十四任皇帝。依我看,这帮人多半是女真族的一支。”
“再后来,”关根的声音轻了些,“叫居延古国的那个文明,也悄无声息地没了。”
“又是一个被历史吞了的?”霍秀秀往小花身边靠了靠,“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没被挖出来的秘密?”
小花指尖在膝盖上敲着:“秘密多了去了,只不过大多成了枯骨。能留下点痕迹的,都是拿命堆出来的。”
胖子咂摸了半天,总结道:“合着这么些朝代,这么些人,折腾来折腾去,不是为了长生,就是为了那破青铜门?最后还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至少留下了这些故事。”吴邪低声道,“不然咱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说这些了。”
关根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指尖的节奏快了些,像在盘算着什么未说出口的线索。观影厅里静了静,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倒像是那些被遗忘的朝代,在暗处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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