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河北李家庄的垄沟,王大叔就扛着锄头冲进了陆知衍的临时住处,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产量记录表,声音激动得发颤:“知衍!测算了!俺家那二亩沙质田,这季小麦亩产比去年多了 230 斤!比村里老经验种的还多 50 斤!” 他把表格往桌上一拍,红笔标注的 “亩产 860 斤” 格外醒目,旁边还沾着点麦田的泥土,带着刚从地里回来的鲜活气。
陆知衍刚洗漱完,闻言立刻拿起平板调出模型监测数据 —— 近一个月的垄沟湿度曲线平稳,浇水建议的执行率达 92%,与王大叔的实测数据完美吻合。“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笑着把平板递给苏晚星,“你看,王大叔说的‘垄沟蓄水’老法子,跟模型的湿度监测结合,效果比预期还好。” 苏晚星凑过来看数据,笔记本上还夹着昨天张奶奶新剪的 “丰收麦穗” 剪纸,红纸映着屏幕上的绿色曲线,像把乡村的希望定格成了画。
首站推广的成效很快在村里传开。早饭过后,李家庄的晒谷场就聚满了村民,有人捧着刚磨的麦芯粉,有人拿着自家种的南瓜,都要往两人手里塞。“要不是你们的模型,俺家孙子今年都吃不上这么香的馒头!” 张奶奶拉着苏晚星的手,把一叠剪好的 “星衍同心” 剪纸塞进她包里,“带着路上看,俺跟妞妞说好了,等你们从浙江回来,俺教她剪水乡的船。”
上午十点,清河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专程赶来,送来一面绣着 “科技助农显实效,文化传承润乡心” 的锦旗。负责乡村振兴的刘主任握着两人的手,语气格外诚恳:“你们这‘文化 + 科技’的模式,不仅让李家庄的小麦增产了,还把剪纸手艺盘活了,周边好几个村落都来打听,想请你们去推广!” 他还递来一份《全县推广意向表》,上面已经有五个村落盖了章,“这是给你们的‘定心丸’,政府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苏晚星接过意向表,指尖拂过鲜红的印章,突然想起刚到李家庄时的忐忑 —— 那时担心沙质土适配不了模型,担心剪纸没人学,如今这些顾虑都成了沉甸甸的成果。她转头看向陆知衍,发现他正拿着手机给绿源农场的老陈发视频,镜头里是晒谷场上的热闹场景:“陈叔,您看,模型在沙土地成了,以后周边村落都能用上!” 视频那头的老陈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 “等着你们回来分享经验”。
中午,村民们在晒谷场摆了长桌宴,炖的玉米排骨汤、炒的青豆、蒸的麦芯馒头,满满当当摆了三桌。王强忙着给大家盛汤,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不屑:“晚星姐,俺跟俺爹商量好了,等你们从浙江回来,俺就跟着学模型维护,以后俺也能当‘科技助农员’!” 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记着陆知衍教的传感器参数,“俺都背下来了,下次村里有人问,俺就能答!”
饭后收拾行李时,苏晚星把村民送的麦芯粉、剪纸、南瓜干一一放进箱子,还特意把李家庄的增产数据和剪纸照片整理成小册:“这些都是最好的素材,等到了浙江,咱们可以跟水乡的村民分享,让他们更有信心。” 陆知衍则在平板里新建了 “首站经验库”,把垄沟湿度监测的参数、农民的种植口诀、传感器维护要点都分类存档:“水乡多水田,稻鱼共生的模式复杂,这些经验能帮咱们少走弯路。”
下午两点,车子驶离李家庄时,村民们都站在村口挥手,张奶奶抱着妞妞,手里举着 “一路平安” 的剪纸;王大叔扛着锄头,站在最前面,像送自家孩子出门一样。苏晚星摇下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麦田,眼眶微微发热:“咱们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他们的收成,听听妞妞的剪纸课。” 陆知衍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会的,等全国推广稳定了,咱们把李家庄当成‘示范基地’,让更多人来学习。”
车子驶上国道,导航屏幕显示 “距离浙江绍兴水乡还有 860 公里”。苏晚星靠在椅背上,翻看手机里的村民合照,突然收到顾言泽发来的微信,附带一张截图:“查到王总监的‘农科惠民公司’最近在浙江绍兴注册了分公司,好像在联系当地的农机站,你们去那边要多留意。” 截图里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正是之前在李家庄出现的黑色轿车,车牌号被遮挡,但车身的划痕与之前监控拍到的一致。
陆知衍看到消息,眉头轻轻蹙起,把车子稳稳停在服务区。“看来王总监早有准备,” 他调出浙江水乡的资料,“绍兴多稻鱼共生田,他们可能会用劣质传感器冒充咱们的产品,忽悠村民。” 苏晚星接过手机,翻到之前整理的 “劣质传感器识别手册”,突然灵光一闪:“咱们可以提前跟绍兴的村支书联系,把识别方法发给他们,再请顾言泽帮忙查下分公司的具体地址。”
两人在服务区快速制定应对方案:陆知衍联系绍兴的村支书,说明情况并发送识别手册;苏晚星则给顾言泽回消息,拜托他追踪黑色轿车的行踪。忙完这一切,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服务区的便利店飘来泡面的香气,陆知衍笑着去买了两碗热汤面:“先垫垫肚子,到了绍兴,咱们再好好尝尝水乡的黄酒和茴香豆。”
吃面时,苏晚星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奶奶送的 “丰收麦穗” 剪纸,贴在导航仪旁边:“就当是‘护身符’,保佑咱们在浙江也能顺顺利利。” 陆知衍看着剪纸,又看了看她眼底的光,突然觉得所有的挑战都不再可怕 —— 有首站的经验,有村民的支持,有彼此并肩,就算王总监再耍花样,他们也能应对。
车子重新驶上公路,夜色渐渐降临,远处的车灯连成一条光带。苏晚星靠在陆知衍肩上,轻声说:“等咱们把浙江的水乡适配做好,就能形成‘沙土地 + 水田’的双重经验,以后推广到全国就更有底气了。” 陆知衍点头,握着她的手轻轻收紧:“嗯,咱们一步一步来,把‘文化 + 科技’的种子撒到更多乡村。”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在他们车子后方几公里处,一辆黑色轿车正悄悄跟着,车灯熄灭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朝着浙江绍兴的方向,缓缓驶去 —— 王总监的下一场阴谋,已经在水乡的薄雾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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