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教室里难得有点松散的气氛。程安妤正咬着笔帽跟一道物理题较劲,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沈图南放在桌角的篮球杂志。
“啪嗒”一声,不大不小。
要是平时,沈图南肯定咋咋呼呼地“诶呀~我的宝宝…”然后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蹭她胳膊。
可今天,旁边那位爷只是掀了掀眼皮,没吭声自己弯腰把杂志捡起来,随手塞进桌肚,然后继续趴着后脑勺对着她,浑身上下写着“我不高兴,快哄我”。
程安妤:“……”
得,这是又闹别扭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因为早上她拒绝了沈图南给她带煎饼果子的提议说想吃食堂的包子。
就为这?程安妤有点无语,又有点想笑。这人有时候幼稚得跟大型犬似的,心思全写脸上。
她叹了口气,准备哄哄自家这只闹脾气的傻狗。刚凑过去,想戳戳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瞥—
沈图南趴着的胳膊底下手机屏幕亮着,他看得挺专注手指还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程安妤好奇地眯了眯眼,想看看这傻狗偷偷摸摸看啥呢。
这一看,她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屏幕上赫然是“番茄小说”的界面,一个弹窗广告正在倒计时—“观看广告,即可获得60分钟免费阅读时长…”。
而沈图南,正皱着眉头一脸“妈的这广告怎么这么长”的不耐烦表情,手指悬在屏幕上,看样子是准备广告一结束就立刻点掉。
程安妤忍笑忍得肩膀发抖,她还以为他在看什么保密试卷或者篮球集锦呢,结果是在这抠抠搜搜看广告领免费时长看小说?!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
沈图南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想锁屏,结果手机没拿稳“哐当”掉地上了。
他慌忙捡起来,屏幕还顽强地亮着停留在小说阅读界面,书名一闪而过—《冷面学神的契约娇妻:宝宝哪里逃!》。
程安妤:“……” 她嘴角抽搐,努力维持面无表情。
沈图南耳朵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一路蔓延到脖子。他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梗着脖子试图挽回尊严:“我……我就是随便看看!研究一下现在流行什么文学趋势!为了语文作文积累素材!”
程安妤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揪他通红的耳朵:“沈图南你幼不幼稚!看个小说还偷偷摸摸的?还《冷面学神的契约娇妻》?嗯?”
“谁偷偷摸摸了!”沈图南被她揪得歪了头嘴上还硬,手却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腰,怕她动作太大摔着,“我光明正大看!……还有,那名字是它自己跳出来的!不是我搜的!”
“哦~”程安妤拖长了调子,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学神大人,研究出什么文学趋势了呀?能不能教教我,下次语文考试我也写个《霸道校草爱上我》?”
“程安妤!”沈图南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闷声闷气地威胁“不许笑!再笑……再笑我亲你了啊!”
他身上那股干净的带着点阳光晒过味道的气息包裹过来,程安妤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不饶人:“谁怕谁啊!有本事你真亲!”
沈图南身体一僵,耳根更红了憋了半天,怂怂地憋出一句:“……教室里有监控。”
程安妤在他怀里笑得直抖,这个傻狗……
两人这边闹着,没注意到前排正在和同学讨论问题的陈舟行,余光扫过他们亲密依偎的身影,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解答问题的声音也依旧平稳,但镜片后的眼神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
晚自习下课
铃声一响,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涌出教室。程安妤和齐悦道别,正准备和等在一旁的沈图南一起回家,陈舟行却走了过来。
“安妤,”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学生会有份关于考前心理调适的汇总资料,俞老师让你和我一起去办公室拿一下,顺便有几个细节要跟你确认。”
他搬出了俞老师理由正当,程安妤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沈图南说:“你先回去吧,我拿个资料就回。”
沈图南皱眉,明显不太乐意,但碍于是“公事”,只好嘟囔一句:“那你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老地方就是离程安妤家还有两条街的那个报刊亭。
程安妤跟着陈舟行往办公楼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办公楼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亮光了。
“班长,资料不在办公楼拿吗?”她停下脚步,心里升起一丝警惕。
陈舟行也停下转过身,月光下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慢慢褪去,露出底下一种近乎平静的掌控感。
“不在办公楼。”他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静“在我家。”
程安妤瞳孔一缩,转身就想跑。
陈舟行动作更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容她挣脱。他另一只手甚至从容地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别怕,只是聊聊天。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清楚。”
“陈舟行你放开我!我不去!”程安妤用力挣扎,声音带着惊恐。
可陈舟行的力气远超她的想象,他几乎是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教学楼,走向与出租屋相反的方向,那边是南城有名的几个高档小区之一。
一路上,程安妤的挣扎和低斥都被他无视了。
进了陈舟行家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空旷得有些冰冷,他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程安妤心脏猛地一沉,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
陈舟行松开她,却堵在门口。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校服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她。
“安妤”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猎物般的冷静,“我以为我的耐心和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他逼近,程安妤被迫后退脊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逃。
“沈图南?他配吗?”陈舟行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只会打篮球每天咋咋呼呼的蠢货,他的成绩不过是靠点小聪明和运气,我才是能和你并肩走下去的人。”
他伸出手不是粗暴地抓她,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流连,抚过程安妤的脸颊。
“宝宝你看,你害怕的样子很好看……”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扭曲的欣赏“我一直很好奇,让你眼里只剩下我会是什么样子。”
程安妤浑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陈舟行你疯了!放开我!”
“疯?”陈舟行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从你第一次主动来问我数学题开始,你就该是我的。”
他猛地低头亲她的唇。
这个吻,和沈图南那种青涩炽热带着珍视的吻完全不同,也和陆延舟那种充满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不一样。它是冰冷的,带着一种冷静试图从精神到肉体都打下烙印的掌控欲。他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带着一种巡视领地般的强势,不容拒绝地深入。
程安妤拼命挣扎,双手被他轻而易举地反剪到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扣住,他的另一只手则固定着她的后颈,让她无法逃离。
屈辱、愤怒、还有灭顶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一吻结束,陈舟行稍稍退开,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和红肿的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满足。他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程安妤如坠冰窟:
“哭什么?这只是开始。”
他松开钳制,却依旧将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低头看着她崩溃的神情,语气平静地宣布:
“程安妤,从今天起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一切都只能围绕着我,高考志愿我会帮你填,未来的人生由我来规划,宝宝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那种上位者般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几乎要将程安妤逼疯。
“你做梦!陈舟行你这个疯子!变态!放开我!我要回家!”程安妤用尽力气嘶喊,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
可她的呐喊在这空旷冰冷的房子里,显得如此微弱无力,陈舟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在玻璃罩里徒劳挣扎的蝴蝶眼神冷静得令人绝望。
程安妤看着他那张依旧好看此刻却如同恶鬼般的脸,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她意识到,陈舟行的强制不是那种暴虐的惩罚,而是更可怕的一种基于绝对理智和掌控欲的精神禁锢。
他要的不是她表面的顺从,而是从灵魂到身体彻底的无处可逃的归属。
而另一边,沈图南在报刊亭等了快一个小时,手机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从一开始的不耐烦逐渐变成了焦躁和不安。
夜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宝宝…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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