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峰,天衍宗内门主峰之一,以阵法和雷法闻名。峰峦叠嶂,云雾缭绕,亭台楼阁隐现其间,灵气浓郁程度远超外门,连空气都带着一股肃穆庄严的味道。云小六揣着她的“全部家当”,跟着引路弟子,踏上了这片“规矩森严”的土地。
负责安排新晋记名弟子的,是一位面容刻板、一丝不苟的筑基后期师姐,姓严,人送外号“严嬷嬷”。她将一套紫霄峰弟子规册和一件崭新的紫色弟子服丢给云小六,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云小六,既入紫霄峰,当恪守门规。每日辰时集中心法堂听讲,巳时演武场练习基础术法,午时药浴淬体,未时符箓或阵法基础,申时完成杂役,酉时后自行修炼。不得迟到早退,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奇装异服,不得……”
林林总总,列出了上百条“不得”,听得云小六头晕眼花。
【我的妈呀!这比坐牢还严!辰时就要起床?!要命啊!】她内心哀嚎,脸上却挤出一个最“乖巧懂事”的笑容,双手接过规册和衣服,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是!严师姐!小六一定严格遵守,绝不给师姐和紫霄峰丢脸!”
严嬷嬷对她的态度似乎还算满意,微微颔首,又补充道:“玄玑长老吩咐,你灵根特异,需打好根基。每日药浴和基础练习需加倍。你的住处,在听竹小苑丙字柒号房。”
云小六:“……” 【加倍?!丙字柒号?听起来就是最差的角落!死老头果然针对我!】
但她依旧笑容灿烂:“多谢长老和师姐栽培!小六定当努力!”
听竹小苑位于紫霄峰山脚,环境清幽,但灵气相对稀薄。丙字柒号房更是角落里最小最简陋的一间,除了一床一桌一蒲团,别无他物。
云小六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叹了口气:“唉,从沉疴苑的破屋换到紫霄峰的陋室,也算是……原地踏步?”她苦中作乐地自我安慰。
放下行李,她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邻居。刚出门,就撞见隔壁丙字陆号房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弟子,打着哈欠,修为约莫炼气八层。
“哟,新来的?”那弟子看到云小六,眼睛一亮,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叫周通,叫我周胖子就行!你是那个小比上很出风头的云小六吧?”
云小六心中警惕,面上却露出天真好奇的表情:“周师兄好!我就是云小六,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周通嘿嘿一笑,搓着手道:“好说好说!咱们丙字房的就是难兄难弟!这紫霄峰规矩多如牛毛,严嬷嬷眼睛又毒,日子难过啊!不过……”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哥哥我有门路,能弄到些‘好东西’,比如……避过巡查的路线图,还有……一些外面带来的话本小说,解闷必备!师妹有兴趣不?”
云小六眼睛瞬间亮了!【同道中人啊!】但她还是故作犹豫:“这……违反门规吧?被抓住就惨了……”
“怕什么!”周通不以为然,“小心点就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怎么样,要不要?价格公道!”
云小六立刻点头如捣蒜:“要!都要!周师兄你真是我的及时雨!”【正愁没乐子呢!这就送上门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偷偷看话本、溜出去玩的快乐生活。
紫霄峰的“牢笼”生活正式开始。云小六表面上一丝不苟,实际上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发挥到了极致。
辰时心法堂: 玄玑长老或其亲传弟子讲授基础心法,枯燥乏味。云小六坐得笔直,眼神“专注”,实则元神早已出窍,在脑海里演练《九转雷元诀》,或者构思新的“加密”传讯内容骚扰夜宸。
巳时演武场: 练习统一的紫霄峰基础雷法“掌心雷”。云小六故意将雷球搓得大小不一,时明时暗,还“不小心”让雷球掉在地上炸开,溅旁边弟子一身灰,然后“惊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实则暗中比较这基础雷法和《九转雷元诀》的优劣。
午时药浴: 这是玄玑长老特意安排的“加倍”项目,药力凶猛,淬体痛苦。云小六一开始龇牙咧嘴,后来发现运转《九转雷元诀》能更好地吸收药力、减轻痛苦,甚至能偷偷炼化一部分为己用。于是她表面痛苦面具,暗地里爽得飞起。
未时符箓\/阵法: 这是云小六相对感兴趣的课程。但她经常“突发奇想”,比如画火球符时试图加入雷纹,结果把符纸炸黑;摆基础聚灵阵时非要别出心裁,弄得灵气紊乱,把教习师兄气得胡子翘。
申时杂役: 她被分配到看管一片低阶药田。她倒是没偷懒,反而干得挺起劲,因为她发现可以用微弱的雷灵力刺激某些灵植生长(虽然偶尔会不小心电死几棵),还偷偷把长势最好的几株藏起来,准备“进贡”给冰山。
尽管身处紫霄峰,云小六对夜宸的“骚扰”……哦不,“学术交流”从未停止。她严格按照“非凌霄峰弟子,不得擅入”的规定——她不进去,但她可以每天用传讯符发送“学习心得”啊!
“夜师兄!紫霄峰的‘掌心雷’好难练啊!总是控制不好力度,比我家传的‘挠痒痒雷’难多了!(附:一张画着歪歪扭扭闪电的图)”
“师兄!今日药浴好痛!但我想着师兄的教诲,咬牙坚持下来了!感觉经脉坚韧了一丢丢!(所以有没有奖励?)”
“师兄,我发现用雷灵力刺激‘凝露草’,长得特别快!你说要是用在你凌霄峰的雪莲上,会不会效果更好?(暗示我想上去试试)”
传讯一如既往,十有八九石沉大海。但云小六乐此不疲,她把这事当成了日记和树洞。偶尔,在她遇到真正的修炼瓶颈,传讯内容足够“学术”时,会收到夜宸寥寥数语、却直指要害的点评。这让她确信,冰山虽然表面冷淡,但一直在“关注”她。
这天,她终于攒够了几株品相不错的“雷击木”(被她电过但没死的灵木),用布包好,再次溜到凌霄峰结界外。这次她没哭也没闹,而是把布包放在老地方,发送传讯:
“夜师兄,小六在紫霄峰一切安好,遵规守矩,努力修行。这是我在药田精心培育的‘特产’,聊表心意,感谢师兄往日指点。弟子云小六敬上。”
放下东西,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嘿嘿,这次走懂事贴心路线!让他刮目相看!】她心里美滋滋。
果然,当晚,她收到了一道冰冷的意念,只有一个字:
“嗯。”
云小六抱着玉简,在床上打了个滚。【他收了!他还‘嗯’了!有进步!靠山计划,稳中向好!】
第五幕:暗流与“好奇”
在紫霄峰“潜伏”的日子里,云小六并非完全没心没肺。她敏锐地感觉到,玄玑长老似乎并未完全放弃对她的探究。偶尔在心法堂,她会感受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她负责的药田,也时有执事弟子前来“例行检查”,问东问西。
周通也神秘地告诉她,听说玄玑长老最近在查阅一些关于上古雷法和特异体质的古籍。
【这老头,还没死心啊……】云小六心里嘀咕,更加坚定了要藏好《九转雷元诀》的秘密。同时,她也对玄玑长老和紫霄峰本身,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紫霄峰以雷法闻名,说不定藏有什么厉害的雷系神通或者遗迹?要是能偷偷学两手,或者找到点宝贝,岂不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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