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在手，压力山大。凌曜感觉那一百元能币烫得他坐立不安。他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工坊里，对着那点花粉和笑菇干粉发愁。
“【笑痒难耐卡】……听起来挺美，做起来要命啊！”他抓着一把淡黄色的花粉，对着油灯看，粉末细得像烟尘。“这玩意儿，量少了不管用，量多了真把人笑抽过去或者挠破皮，那大小姐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首先尝试沟通脑子里那位坑爹顾问。“芯哥？芯爷？给点提示呗？这俩玩意儿咋掺和才能又好笑又安全？”
卡芯倒是没装死，很快给出了回应，就是这回应让凌曜想撞墙。
【方案一：高浓度提取笑菇精华，配合神经刺激符文，可诱发强制性大笑十分钟，伴有轻微痉挛。】
凌曜眼前一黑：“十分钟？还痉挛？你这是要制造宴会恐怖分子吧？不行不行！下一个！”
【方案二：花粉纳米化处理，通过能量场直接作用于目标表皮神经末梢，引发持续性剧烈瘙痒，难以忍受。】
“剧烈瘙痒？难以忍受？”凌曜想象一下宴会上的绅士小姐们突然开始不顾形象地疯狂扭动抓挠……那画面太美，他怕自己活不到收尾款的时候。“大哥，我要的是恶作剧，不是酷刑！温柔点！要那种……若有若无，欲拒还迎的感觉！懂不懂？”
卡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理解“欲拒还迎”这种高级需求。然后，断断续续地给出新提示：【……降低有效成分浓度……尝试与惰性香氛微粒结合……采用延迟触发结构……需精密计算能量扩散范围……】
这回听起来靠谱点了！凌曜精神一振，赶紧按照提示开始捣鼓。
他先得把花粉和笑菇粉处理得更细，更均匀。这需要极其精细的元能操控，把材料包裹起来慢慢研磨。凌曜那点元能底蕴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力量是够，就是控制起来跟狗熊绣花似的。不是用力过猛把粉末烤焦了，就是元能散逸弄得满屋子都是怪味，呛得他自己连连打喷嚏。
“阿嚏！妈的……这算不算提前体验产品效果？”他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吐槽。
好不容易把材料准备好了，下一步是在卡牌上构建一个极其微小的能量囊，用来储存这些特制粉末，并且要设计一个延迟触发和定向扩散的机制。
这才是最要命的部分。
卡芯只提供理论方向和关键节点提示，比如【此处需构建微型单向能量膜】、【延迟回路时间常数建议设定为三十息】、【扩散角度控制在锥形十五度内】。
说得轻巧！实际操作起来，凌曜感觉像是在针尖上雕花，还是闭着一只眼雕！
他用那支秃头元能笔，屏住呼吸，手腕悬空，一点点地在小小的卡纸上勾勒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回路。精神力高度集中，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左偏了零点一毫米……完了，这个节点废了。”第一张卡纸冒起青烟。
“能量输出不稳……囊泡没成型就炸了……”第二张卡纸被炸出个小黑点。
“延迟回路算错了……这他妈是立刻触发！”第三张卡刚完成，凌曜不小心碰了一下，噗一声轻响，一小团粉色烟雾在他面前炸开。
“哈哈哈……呃……咳咳咳！”他先是忍不住笑了两声，紧接着喉咙和脸上就开始发痒，笑了没几下就变成又笑又咳又挠，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造孽啊……”凌曜瘫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这失败品效果倒是挺足，就是完全不受控制。
失败是成功之母，但凌曜感觉自己的“母亲”也太多了点。工作台上的废卡堆又厚了一层，大小姐给的定金正在飞速燃烧。
“不行，不能光靠那坑爹货了，得用点笨办法。”他爬起来，翻出苏婉送给他的基础笔记。里面关于能量控制、材料稳定性的基础知识，此刻看来无比珍贵。他一边恶补理论，一边结合卡芯那些天马行空的提示，一点点调整方案。
比如，卡芯说要用“惰性香氛微粒”，他买不起高级香料，就琢磨着用哪种最普通的植物精油味道能掩盖花粉的异味又不引人怀疑。卡芯说要“精密计算”，他没那本事，就靠着一次次失败来试错，记录下每次的能量数据和效果。
过程枯燥又折磨人。工坊里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凌曜的眼睛因为长时间专注而布满血丝，手指也因为频繁操控元能而微微颤抖。
有一次，他差点成功了一个延迟触发结构，结果在最后封装的关头，因为太激动，手一抖，元能输出大了那么一丝丝……
“嘭！”
一声闷响，整个能量囊彻底爆开，彩色的粉末喷了凌曜满头满脸。
瞬间，工坊里充满了诡异的甜香，凌曜先是呆住，然后控制不住地开始狂笑，同时觉得全身有无数蚂蚁在爬，痒得他一边笑一边在地上打滚，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救命……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他像个疯子一样折腾了足足五分钟，效果才渐渐消退。
凌曜瘫在地上，看着彩色斑斓的天花板（被粉末染的），大口喘气，内心一片悲凉。
“这哪是制卡……这分明是自杀式研发……”
但是，奇怪的是，经过这次“亲身体验”，他对粉末的剂量和效果有了更直观的感受。而且，在无数次失败中，他的手似乎更稳了，对元能的微操也隐约有了点心得。
他爬起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却眼神发亮的自己，咬了咬牙。
“妈的，拼了！就不信搞不定！”
距离交货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凌曜深吸一口气，再次坐到了工作台前。桌上，只剩下最后两份材料。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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