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重伤昏迷的第三天，城墙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有他那些奇葩卡牌和天马行空的战术，互助会的制卡师们被打回原形。南宫家的联军像潮水般涌来，城墙上已经开始了惨烈的白刃战。
“顶住！都顶住！”大小姐亲自在城头督战，银甲上沾满了血迹。
墨的守护屏障覆盖范围越来越小，云枫的毁灭之力也不再所向披靡。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但防线还是在不断后退。
城主府病房里，凌曜依旧昏迷不醒。报废的规则稳定器碎片摆在床头，像在无声地嘲讽。
苏婉守在床边，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看着凌曜苍白的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这个总是怯生生的姑娘，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决然的神色。
她轻轻握住凌曜的手，生命规则缓缓流转。但和之前不同，这次她不是在治疗，而是在...感应。
凌曜体内，五种规则之力像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稳定器虽然毁了，但之前达成的微妙平衡还在勉强维持。
“原来是这样...”苏婉喃喃自语。
她想起凌曜平时传授技术时说过的话：
“规则之力就像调酒，不是谁力气大谁就赢，要找对比例。”
“生命规则最温和，最适合当粘合剂。”
“记住丫头，有时候以柔克刚才是王道...”
苏婉闭上眼睛，全力运转生命规则。但这一次，她没有试图去压制或治疗，而是像润滑剂一样，轻轻梳理着那些狂暴的力量。
翠绿色的光芒如同最纤细的丝线，在五色规则间巧妙穿梭。所过之处，狂暴的力量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有效！”苏婉精神一振。
但她很快发现，这样治标不治本。一旦她停止输送力量，规则之力很快就会再次失控。
必须想个办法...
苏婉目光落在床头的稳定器碎片上，突然灵光一闪。
她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空白卡牌——这是凌曜送她的，说是让她练习用。
“凌曜，借你一点力量...”她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从凌曜体内引导出一丝规则之力，注入卡牌。
然后是她自己的生命规则。
两种力量在卡牌中交汇，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冲突，而是在生命规则的调和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稳定结构！
虽然远不如原来的规则稳定器，但至少能暂时维持凌曜体内的平衡！
苏婉顾不上擦汗，立刻开始制作第二张、第三张...
当制作到第七张时，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过度使用规则之力让她虚弱不堪，但她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最后一张...”
当第十二张临时稳定卡完成时，苏婉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但她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把十二张卡牌贴在凌曜周身要害，形成一个简易的稳定法阵。
光芒亮起，凌曜体内狂暴的规则之力渐渐平息。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不会再继续恶化了。
做完这一切，苏婉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恢复了意识。
“傻丫头...”他看着苏婉苍白的脸，声音沙哑，“谁让你这么拼命的...”
苏婉虚弱地笑了笑：“我不能...看着你死...”
凌曜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总是需要他保护的姑娘，在关键时刻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和勇气。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城墙方向火光冲天。
凌曜脸色一变：“战况怎么样了？”
苏婉低下头：“不太好...没有你指挥，大家快撑不住了...”
凌曜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差点摔倒在地。现在的他，连站稳都困难。
苏婉扶住他，突然说：“让我去吧。”
凌曜愣住：“你去？你去能做什么？”
“我可以治疗伤员，可以帮墨先生维持屏障，可以...”苏婉深吸一口气，“可以替你指挥。”
看着凌曜惊讶的眼神，她轻声说：“你教我的那些战术，我都记得。”
凌曜沉默了。他知道这很危险，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带上这个。”他把报废的稳定器碎片塞给苏婉，“虽然不能用了，但关键时刻也许能唬唬人。”
苏婉郑重地接过碎片，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对凌曜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次，换我保护你。”
看着苏婉离去的背影，凌曜靠在床头，心情复杂。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
【看来以后不能总叫她傻丫头了...】
城墙方向，战况依旧激烈。
但这一次，守城的一方多了一个看似柔弱，却比谁都坚定的身影。
苏婉的抉择，改变了战局，也改变了她自己。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需要保护的累赘。
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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