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口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叶凡预想的要大。
混混们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铐走,那个装着草酸和蓖麻毒素的小瓶,连同刀疤脸手机里那条指向“赵少手下强哥”的短信,都成了铁证。围观的人群在警察到来后渐渐散去,但关于“叶神医”不仅医术通神,身手更是了得的议论,却如同长了翅膀,在江城更广的范围内飞速传播。
叶凡默默收拾着被踹翻的药材和散落的物品。张婶心有余悸地帮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小叶,你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没事,张婶。”叶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深处却残留着一丝冰冷的锋芒。他弯腰捡起一块被踩脏的药材,用袖子擦了擦。
赵天宇…强哥…
这个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短信里那简短的几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找茬,而是处心积虑的栽赃陷害,要将他彻底打入地狱!
看来,自己之前的警告,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厉了。
叶凡的眼神愈发冰冷。他本不欲过多纠缠,只想安静行医,提升实力。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对方步步紧逼,那就别怪他…
“小叶!小叶!”张婶突然拉了拉叶凡的袖子,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打断了叶凡的思绪。
叶凡抬头,顺着张婶的目光望去。
只见老街狭窄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散发着无声威严的劳斯莱斯幻影。与周围略显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一位误入陋巷的帝王。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神情冷峻的保镖。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四周,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几个还没走远的行人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随后,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在保镖的护卫下,缓缓下了车。
他的面容依稀可见往日的威严和英俊,但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憔悴。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颧骨高高凸起,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尽管他努力挺直腰背,维持着上位者的姿态,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眉宇间无法掩饰的痛苦,却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正是江城顶级富豪,四海集团的掌舵人——周四海!
周四海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正在收拾摊位的叶凡身上。那眼神复杂,带着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更多的则是被病痛折磨后的疲惫和绝望。
他在保镖的簇拥下,一步一步,朝着叶凡的摊位走来。脚步有些虚浮,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
周围仅剩的几个看热闹的人,认出周四海的身份后,更是惊得大气不敢出,纷纷退得更远。张婶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她虽然不认识周四海,但看这阵仗,也知道来的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周四海走到摊位前,目光在叶凡年轻的面庞和被砸得有些狼藉的摊位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疑虑。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尽量保持着礼貌:
“请问,您就是叶凡,叶医生吗?”
叶凡放下手中的药材,站直身体,平静地迎向周四海的目光:“我是叶凡。”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没有丝毫面对顶级富豪的局促或谄媚。
周四海微微颔首,自我介绍道:“鄙人周四海。冒昧打扰叶医生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眉宇间的痛苦之色又浓了几分,“我…身染怪疾,遍访名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也…无法缓解痛苦。听闻叶医生医术通神,妙手回春,特来…求医。”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用上了“求医”二字。这与他江城顶级富豪的身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足见这怪病将他折磨到了何种地步。
叶凡的目光在周四海脸上停留片刻,眼神微凝。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旁边张婶搬来的一个小马扎:“坐下,伸手。”
周四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叶凡如此直接。他看了一眼那简陋的小马扎,又看了看自己名贵的大衣,没有犹豫,在保镖担忧的目光中,缓缓坐了下来,将右手伸到了叶凡面前的小方桌上。
叶凡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周四海的腕脉上。
触手冰凉!那皮肤下的脉搏,微弱而紊乱,时快时慢,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叶凡闭上眼,凝神静气。
体内那缕微弱的玄黄气,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顺着他的指尖,悄然探入周四海的经脉之中。
刚一进入,叶凡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粘稠、充满腐蚀性的气息盘踞在周四海的四肢百骸!这股气息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血肉骨髓,吞噬着他的生机!尤其是在他的骨骼关节处,这股气息最为浓郁,如同附骨之疽!
叶凡的眉头,瞬间紧锁!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周四海:“周先生,你这病,并非寻常病痛。”
周四海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叶医生,您看出什么了?”
“此乃‘蚀骨瘴’之毒!”叶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毒?!”
叶凡的话音刚落,周四海和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同时失声惊呼!
周四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毒?这…这怎么可能?我做过无数次全身检查,血液、骨髓、脏器…所有最先进的仪器都查过了!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连最微量的重金属残留都没有!”
一名保镖忍不住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质疑和警惕:“叶医生,您确定吗?周先生的身份非同一般,他的健康报告是经过国内外最顶尖医疗机构反复确认的!您仅凭把脉,就断定是中毒?还是什么…‘蚀骨瘴’?”他显然对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充满了怀疑。
另一名保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同样锐利地盯着叶凡,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张婶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
叶凡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保镖的质疑和压力。他缓缓收回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四海:“现代仪器检测不出,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平淡无波:“‘蚀骨瘴’,非寻常化学毒素。它更像是一种…活性的阴毒瘴气,或者说是某种特殊的生物毒素与阴寒之气的混合体。它无形无质,却能深入骨髓,如同附骨之疽,缓慢侵蚀生机,带来万蚁噬骨般的剧痛。初期症状轻微,仪器难以捕捉。待病入膏肓,生机耗尽,便是神仙难救。”
叶凡的描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周四海的心上!
“万蚁噬骨般的剧痛”…这正是他日夜承受的痛苦!那种深入骨髓、无法形容、任何止痛药都无效的剧痛!还有那日渐消瘦、精力枯竭的感觉…全都对上了!
周四海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叶凡:“叶…叶医生,您…您能治吗?”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此毒诡异,解法自然也非寻常。需以特殊针法逼毒,辅以奇药拔除,过程凶险痛苦,稍有不慎,便是毒发攻心,神仙难救。”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四海和他身后如临大敌的保镖,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信则治,不信请便。”
说完,他竟真的不再理会周四海,转身继续收拾起自己散乱的摊位,仿佛刚才诊断的并非一个能影响江城经济格局的顶级富豪,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你!”一名保镖见叶凡如此态度,忍不住就要发作。
“住口!”周四海猛地低喝一声,制止了保镖。他坐在小马扎上,胸口剧烈起伏,蜡黄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信?还是不信?
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太多希望和绝望。从国内顶尖医院到国外顶级研究所,从西医权威到中医圣手,耗费了无数金钱和人脉,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摇头和叹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那种蚀骨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让他生不如死!
他早已被宣判了“死刑”,只是在等待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第一个如此肯定地指出他病因的人!而且描述的症状,与他承受的痛苦分毫不差!虽然那“蚀骨瘴”之名闻所未闻,虽然治疗过程听起来凶险万分…
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赌一把!必须赌一把!
周四海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一丝属于商人的决断狠厉!他挣扎着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因为虚弱和激动,身体晃了晃,旁边的保镖连忙扶住他。
他推开保镖的搀扶,深吸一口气,对着叶凡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先生!我信!”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请叶先生出手!诊金…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我这病,四海集团,乃至我周四海个人,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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