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心头一颤,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中翻涌,那位移花公子所说的话,竟句句属实,毫无冤枉。
她紧咬下唇:“不,我并非懦弱之辈!再也不能这样躲下去。”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必须直面它,接纳它!”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身体里似有热流奔涌,力气悄然回归。
她轻轻推开雪儿,转身朝李园大门走去。
雪儿怔住片刻,随即快步追上。
……
李园正门前。
李寻欢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尽是阴霾,时不时咳上几声。
为了所谓兄弟情深,他亲手将心爱之人送人。
可两年过去,龙啸云仍未赢得美人之心。
就在刚才,两名家丁闯进青楼,从被窝里将他叫醒,并递来一本小册子。
读完末尾那篇杂谈,李寻欢只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那些字句像刀子般扎进心里,狠狠剜开一道旧伤。
他本能地抗拒着书中的内容。
尽管那篇文章条理清晰,细节真实得无法反驳,甚至连一些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都准确无误——可他仍不愿相信,自己的义兄竟是那等卑劣之人。
或许,并非不信,而是不敢信。
他宁愿骗自己,也不愿面对那份可能撕裂一切的真相。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当面问个明白。
听闻龙啸云被堵在门口,李寻欢立刻赶回。
刚到现场,龙啸云便扑上来哭诉,说有人恶意造谣,意图破坏他们兄弟情谊。
李寻欢还未开口回应,四周江湖人士已发出冷笑与讥嘲,言语中满是羞辱。
他本就对林诗音心怀亏欠,此刻更是羞愧难当。
不论龙啸云是否真心待他,他自己将未婚妻拱手相让,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突然,喧嚣戛然而止。
人群像是集体失声,所有嘲笑瞬间冻结在唇边。
空气凝滞,仿佛连风也停了。
李寻欢缓缓抬头,顺着众人视线望向身后。
门槛之外,不知何时立着两位女子。
为首的那位,年约二十上下,容貌绝丽,素面朝天却如朝霞映雪,光彩照人。
乌黑长发微拢,额前光洁如玉。
几缕青丝垂落耳畔,其余发丝轻挽至左肩前方。
脑后别着一枚乳白色“轻罗小扇”发饰,衬得她清冷出尘,恍若画中仙。
她身形纤细,曲线却极为动人。
削肩细腰,颈项修长,肌肤胜雪。
一身纯白内衫外罩淡紫薄裳,遮住玲珑身姿,唯露出一段白皙锁骨与一双如玉般的手,衣着端庄,不染俗气。
她生来便身子单薄,年纪轻轻,脸上却已透出几分憔悴。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眸。
那眼睛明亮得仿佛能照进人心,却又冷得如同冬夜寒星。
深处藏着难以言说的哀愁,像月下深潭,静谧而幽远。
只消一眼,便如刀刻般印在人心里。
哪怕心如磐石之人,怕也会被那眼神刺穿。
众人望着她,脚步停了,呼吸也轻了下来。
脑海里不约而同浮起一个名字——林诗音。
“像!太像了!和移花公子笔下的模样一模一样!世上竟真有这般女子!”
围观之人内心震动,目光痴迷,全然被她的风姿摄住。
与此同时,对李寻欢的轻蔑更甚。
如此清丽绝伦的女子,竟拱手让与他人,真是愚不可及,懦弱无能!
可他不要,倒便宜了别人。
今日来李园寻龙啸云晦气的江湖客,有的确是不满其行径,但更多人,不过是借机想见林诗音一面,盼能在她眼前露脸,博得一丝青眼。
或许运气好,便能入她眼、动她心。
可如今人真的来了,他们却全都哑了声,不敢多言一句。
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当,惊了这天上仙子。
“表妹,你……”
李寻欢刚开口,便撞上林诗音的目光。
那一瞬,他心头猛地一缩,像是被冰水从头浇下。
那双眼里没有怒意,却比怒意更令人窒息。
他慌忙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这闪躲的姿态,无异于默认了莫千源的话。
林诗音眼中未落泪,心却早已碎裂无声。
她忽然觉得,不必再问了。
真相,早已写在每个人的神情里。
“诗音,你总算来了!这个移花公子实在可恨,编造谎言,离间我和寻欢的手足之情!”
龙啸云快步上前,满脸诚恳地解释。
林诗音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她静静打量着他——就是这个男人,让她两年来夜夜难安。
曾经她以为他是君子,是良人。
此刻,那冷漠的眼底,悄然掠过一丝恨意。
她又看向李寻欢,见他垂首不语,神情挣扎,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也随之熄灭。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知。”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泉,不疾不徐。
“若自认无愧于心,何不去百花镇走一趟,与移花公子当面说个明白?”
“是非曲直,总该有个了断。”
话语虽淡,却字字清晰,落在众人耳中,如清风拂尘。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林姑娘说得对!真金不怕火炼,敢不敢去百花镇,一看便知!”
“龙啸云!你一直喊冤,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敢去吗?”
“说得对!光在这儿吵有什么用,直接找移花公子问个明白!有胆子就去,不敢去,那就是心虚!”
人群纷纷附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李寻欢眼神微动。
他重情义,却并不愚钝。
那些传言早就在心里埋下了根,只是他一直不愿深想,怕撕开那层温情脉脉的假象。
如今众人步步紧逼,他沉默地退了一步,没再为龙啸云开脱。
那个神秘的移花公子,他也想见上一面。
龙啸云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微微发颤。
局势如箭在弦,已无转圜余地。
连最信任的兄弟都选择旁观,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行!我去!正要当面问个究竟!”
活下来,才有机会扭转乾坤。
天刚破晓。
第一道晨光划破夜空,大地渐次苏醒,路边草尖凝着薄霜,晶莹如碎银。
明月殿深处,邀月寝宫门外。
花月奴带着几名侍女静静伫立,一整夜未曾挪动。
她们的发丝沾满霜色,如同被风雪轻抚过的枝条。
身姿挺拔,神色恭敬,可脸颊泛红,双腿微颤,似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与羞意。
嘎吱——
门开了。
莫千源缓步而出,衣袍齐整,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
“月奴,你带两人进去,伺候大宫主沐浴。”
“其他人,都去歇着,不必守着了。”
昨夜屋内情景不堪细述。
邀月从不理会琐事,这些杂务自然落在婢女肩上。
至于羞怯?
早已无从谈起。
那一夜,她们在外头听得真切,哪还有脸面装作不知?
“是,公子。”
花月奴轻声应下,挑了两人,垂首步入房中。
跨过门槛时,她悄悄抬眼,眸光流转,似春水含烟,又似月下桃花悄然绽放。
那一瞥,风情万种,直教人心神晃荡。
莫千源站在原地,目光竟被勾住三息之久。
直到那抹倩影彻底隐入门后,他才恍然回神。
摇头苦笑,退到院角无人处,伸手揉了揉腰。
“嘶……这《明玉功》,真不是吹的。”
他低声嘀咕,语气里满是无奈。
《明玉功》修至第九重,肌肤如玉,真气内敛,不散反聚。
交手之际,非但不会消耗,反而越战越强,绵延不绝。
更诡异的是,体内真气会形成漩涡,凡有接触,便如铁遇磁,难以挣脱。
前日初战,邀月受伤在先,本该占尽劣势。
可莫千源越打越觉不对劲——自己打出的每一招,竟都被她吸纳入体,化为己用。
最后落败,败得彻彻底底。
昨夜风云再起,邀月再度现身,气势如虹,毫无破绽地展现巅峰实力,莫千源亲历其境,终于明白《明玉功》的深不可测,当场被压制得无法反击。
那双眸中掠过的轻蔑笑意,像针一般刺入心头。他心中翻涌着不甘与怒意。
“若连她都压不住,还谈什么纵横情场?”
“怜星、月奴、星奴……这些名字,现在提都懒得提。”
“第二部书,必须问世。”
“等到那时,邀月之流,来十个我也照碾不误。”
莫千源眉宇间透出一股急切。
自上一次落笔已过去五日。
这期间,他顺势而为,与邀月的关系悄然升温,终成眷属。
积累的人气,也如江河汇聚,达到了惊人高度。
时机已然成熟。
【人气值-30万,修为上清境五层。】
【人气值-35万,修为上清境六层。】
【人气值-40万,修为上清境七层。】
【人气值-50万,修为上清境九层。】
“总算……踏进上清九重。”
“下一步,便是跨入太清。”
他眼中闪动光芒,似有星辰燃起。
此前揭露诸多江湖隐秘,使得“移花公子”之名传遍天武大陆每个角落。
连带着那部《弑仙》,也被无数人争相传阅。
人气飙升,修为随之飞跃,仿佛天地都在为他铺路。
“换《太极玄清道》下篇——太清境心法!”
话音落下,三十万人气瞬间归零。
与此同时,一段浩瀚信息涌入识海。
正是所求之法。
“提升!”
【人气值-100万,修为太清境一层。】
短短片刻,三百三十万人气烟消云散。
他没有继续消耗,而是静心凝神。
意识一动,系统浮现。
【写书成神系统】
【宿主:莫千源】
【修为:太清境一层】
【攻法:太极玄清道】
【背包:人书】
【已写书籍:弑仙】
【人气值:】
收起面板,他默然思忖:“太清境,在书中已是至高无上,炼神返虚,超脱凡胎。”
“清云门千年传承,英才如雨,修至太清者,不过屈指可数。”
“以我今时境界,足可执笔新作,不必再等圆满之巅。”
念头既定,他起身步入书房,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开始勾勒新的篇章。
【书名:《真阳武神》】
【简介:世间如苦海无边。人身为舟,魂为舟中之人。舟行海上,驶向彼岸。是锤炼肉身,令船坚不可摧?还是磨砺神魂,使人通晓水性?修武者成陆地人仙,修道者登九天真神。你,将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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