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格,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枫盘膝坐在相对干净的一角,双目微闭,呼吸悠长。体内那丝微薄的元气正依照脑海中浮现的一门基础炼气法门——《茅山基础导引术》缓缓运转,每循环一周天,便壮大一分,同时也将一夜激斗的疲惫和暗伤逐渐抚平。
手腕上的怀表安静地贴着他的皮肤,传来温凉的触感,似乎也在吸收着朝阳初升时那一点微弱的紫气,表壳上的幽光流转,比之前更显灵动。
那枚初步炼化的“阴煞珠”被他贴身放置,丝丝精纯的阴元缓慢溢出,被他的身体和怀表共同吸收、转化,效率远比自行修炼要高。
这种能清晰感知到的、每分每秒都在变强的感觉,令人沉醉。
当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和略显急促的刹车声时,林枫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视觉、听觉似乎都比以往敏锐了许多。他甚至能隐约“看到”门外那人体周围缭绕着一层灰暗、驳杂,且带着一丝心虚气短的能量场——这或许就是脑海中知识提到的“气”?常人的气运与精神状态的外显?
“望气术”的雏形,竟在不知不觉中自行运转了。
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了几下,却没能打开——林枫从里面反锁了。
“林先生?林枫先生?你在里面吗?”赵经理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紧张和试探。
林枫不慌不忙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元气充盈的感觉让他底气足了不少。他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
门外的赵经理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西装,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他看到林枫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先是猛地松了口气,随即眼底又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林枫身后的大厅,似乎想找出什么挣扎打斗的痕迹,却发现客厅似乎比昨晚…还干净整洁了一些?那种令人不安的阴冷感也淡薄了许多。
“赵经理,早啊。”林枫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赵经理莫名感到压力的审视感。
“早…早…”赵经理干笑着,眼神闪烁,“林先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晚…睡得还行?”他一边说,一边踮脚试图看向走廊深处,尤其是那扇紧闭的地下室门。
“睡得?”林枫笑了笑,那笑容让赵经理心里发毛,“赵经理,你这宅子,可不是‘有点老旧声响’那么简单吧?”
赵经理脸色一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你…你遇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林枫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地下室下面,锁着个挺凶的东西,会骗人,还会偷袭。哦,还有个弱点的,已经被我处理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赵经理听得脸都绿了,双腿肉眼可见地开始打颤:“处…处理了?你…你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的不重要。”林枫伸出两根手指,“重要的是,赵经理,这活儿风险太大。两个选择:一,我现在就走,违约金我一分不给,你另请高明。二,得加钱。”
赵经理都快哭出来了:“加…加多少?”
“日薪两万。先付十天,现金。”林枫狮子大开口。他现在极度缺钱,修炼资源、符纸朱砂、甚至换个住处都需要钱。
“两万?!”赵经理失声叫道,但看着林枫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联想到他能“处理”掉宅子里的东西,顿时把讨价还价的话咽了回去。这年轻人邪门得很!
“我…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手机转账,支持各种支付。”林枫晃了晃手机。
赵经理肉痛地嘴角抽搐,但还是哆嗦着拿出手机,当场给林枫转了过去。二十万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林枫心中一定。
“现在,赵经理,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实话了?”林枫收起手机,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下面那东西是什么?谁让你来找‘试睡员’的?别说你不知道,你身上的‘晦气’都快凝成实质了,长期被这里的阴煞侵蚀,再不解决,轻则大病破财,重则性命不保。”
这番话半是推测半是唬人,却正中赵经理死穴。他脸色惨白如纸,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我说…我说…”他瘫软地靠在门框上,声音发抖,“这宅子…是王老板家的产业…他儿子…半年前在地下室那边出了事,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着…之后就…就不太平了…”
“王老板请过高人来做法事,没用!反而有个大师下去后,再上来也变得神神叨叨,说什么‘锁着’、‘怨念深重’、‘动不得’…后来就没人敢接了。”
“王老板没办法,又不想这宅子的事传出去影响他名声和地价,就让我偷偷找人‘试睡’,说是看看是不是心理作用…其实…其实就是想找替死鬼,要么把人吓走证明这里确实有问题他好彻底放弃,要么…要么…”
要么就死在里面,成为新的养料或者替身。后面的话赵经理没敢说,但林枫明白了。
果然是拿钱买命的勾当!
“王老板是谁?做什么的?”林枫追问。
“王富贵…咱们本地搞房地产的那个…”赵经理低声道。
林枫知道这个人,本地有名的富豪,据说早年发家手段就不太干净。
“最后一个问题,”林枫盯着赵经理的眼睛,“为什么找到我?”
赵经理眼神躲闪:“就…就在网上随便找的…看你简历,无亲无故,没什么牵挂…”
林枫心中冷笑,恐怕不止如此,或许还看他穷困潦倒,容易上钩,就算死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不再多问,知道从赵经理这里也问不出更多核心秘密了。问题的关键,还在那个地下室,以及那个所谓的“锁着”的东西身上。
“钱我收了,这宅子的事,我暂时接着。”林枫淡淡道,“你可以走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另外,去买些东西送来。”
他报出一串清单:上好的黄表纸、真正的朱砂、狼毫笔、新毛笔(大小各几支)、烈酒、五谷、新的被褥食物以及一个手机充电器。
赵经理此刻哪敢说不,连连点头记下,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送走赵经理,林枫关上门,看着到账的二十万,心情复杂。这钱赚得可谓刀头舔血。但这也更坚定了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的决心。
他再次回到客厅中央,静心凝神,尝试主动运转刚刚自行领悟的“望气术”。
集中精神,将一丝微弱的法力汇于双目。
眼前的世界渐渐发生了变化。
色彩变得愈发鲜明,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光斑。整栋宅子弥漫着一层淡薄却顽固的灰黑色气流,尤其是在通往地下室的方向,灰黑之气最为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暗红。
那是积聚不散的阴煞怨气!
而他之前布置的几道“镇煞符”,正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晕,如同堤坝般勉强阻挡着灰黑之气的蔓延,但光芒正在被持续侵蚀,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望气术果然神奇!”林枫心中振奋。这能力对于辨识吉凶、查看风水、甚至追踪邪祟都极为有用。
他继续尝试,将目光聚焦在自己左手腕的怀表上。
怀表在他“气”的视野中,呈现一种深邃的、旋转的暗金色漩涡,既吸纳着周围环境中游离的微弱能量(包括那阴煞珠散发的阴元),又反哺出精纯的元气给他。表壳上那些原本模糊的符文,在气的视角下清晰可见,复杂无比,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奥秘。
他又看向口袋里的阴煞珠,珠子内部是一团相对纯净的灰色能量,正在被怀表缓缓抽取炼化。
“这怀表,果然是修炼的至宝!”林枫惊叹。
熟悉了“望气术”的运用后,他不敢怠慢。地下室的东西只是暂时被雷法惊退,并未根除。他必须尽快准备更多手段。
他拿出新送来的黄表纸、朱砂和狼毫笔。真正的符箓材料握在手中,感觉果然不同,更能承载和传导法力。
屏息静气,回想着“破邪符”的画法——这是比镇煞符更具攻击性的基础符箓。
提笔,蘸取混合了烈酒调匀的朱砂,法力缓缓灌注笔尖。
笔走龙蛇,红色的线条在黄表纸上流畅延伸,蕴含着独特的韵律和力量。
这一次,远比用血墨和笔记本纸顺畅得多!
符成之时,纸上朱砂符文红光一闪,灵光内蕴,散发出破邪诛煞的锋锐气息。
成功!
林枫精神大振,连续绘制了五六张“破邪符”,直到感觉法力消耗过半才停下。
接着,他又开始尝试绘制更复杂的“金光护身符”。此符能形成一道护体金光,抵御邪祟侵袭。
这个过程更为艰难,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才成功绘制出一张灵光盎然的金光符。他将其贴身放好,顿感安全感大增。
最后,他调息恢复法力后,开始尝试绘制那威力巨大却难以掌控的“五雷符”。
这一次,他使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全神贯注。
笔尖落下,凝聚法力,勾勒那繁复无比的紫色雷纹。
然而,仅仅画了不到三分之一,他就感觉精神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体内法力瞬间被抽取一空!
笔尖的朱砂猛然变得黯淡,刚刚画出的部分雷纹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整张价值不菲的特制黄表纸“噗”地一声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林枫脸色一白,踉跄后退一步,大口喘息。
“还是不行…修为太浅,根本无法支撑完整五雷符的绘制。”他苦笑着摇头。昨夜情急之下能以指代笔虚空画符引动一丝雷威,已是超常发挥,现在刻意绘制,反而难以成功。
看来,这杀手锏暂时还无法随意使用。
他收敛心神,不再好高骛远,继续专心绘制更多的“破邪符”和“镇煞符”。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夜幕再次降临。
有了符箓在手,又有金光符护体,林枫心中安定了不少。他一边吸收阴煞珠的能量修炼《基础导引术》,一边巩固“望气术”,同时警惕着地下室的动静。
一夜无事。
那下面的东西似乎被五雷符的余威彻底震慑,蛰伏不出。
第二天下午,林枫正在尝试练习一个新的手印“金刚印”,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而带着一丝威严的女声:
“里面有人吗?居委会的,查一下外来人口登记。”
林枫眉头一皱,“望气术”下意识运转,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站着两人。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短发利落,眉眼英气,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却站得笔直如松。在她周身,赫然环绕着一层清正而凌厉的白色气场,其强度远非普通人可比!
而她身后半步,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如鹰,气息悠长,周身气场虽内敛,却也透着不凡,显然是练家子,或者…同道中人?
居委会?查登记?
林枫心中警铃大作。
这俩人,绝不是居委会那么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悄然捏住了一张破邪符,左手扣住了金光符,缓缓走到门后。
“谁?”他沉声问道。
门外的女子似乎能察觉到他的警惕,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意味:“你好,我们是江城特殊事务管理局的。接到群众反映,这处宅邸有异常能量波动。请开门配合调查。”
特殊事务管理局?
林枫心中一震。果然有官方组织处理这类事件!
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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