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的骚扰与进攻令整个大宋如同风声鹤唳,地方官员已经开始玩起失踪,有的已经私下里成为金人的暗线,有的则隐姓埋名趁机外逃,河北、山东官军开始出现混乱的场景,地方政务已经开始趋于形同虚设。
在这样的背景下,武松的“北探”计划,经过戴宗的精心运作,很快就落实下来。数支由精干头目率领的小队,化整为零,凭借对河北、山东地形的熟悉,悄然潜入了因金兵南下而陷入混乱的北部州县。
他们带回来的消息,零碎却触目惊心。
“金兵铁骑所过之处,村镇为墟,尸骸蔽野……百姓或死于刀兵,或掳为奴隶,惨不忍睹!”
“朝廷官军……望风而溃者十有八九,偶有抵抗,亦如螳臂当车。”
“各地确有义军蜂起,或据山寨,或守土堡,然多各自为战,势单力薄,难成气候。”
“听闻……听闻童贯那阉贼,初时还打了几个小胜仗,便不知天高地厚,竟下令尽毁北地诸多营寨关隘,说什么要……要‘决一死战’,结果在什么河畔遭金兵铁骑突袭,一败涂地,如今已不知逃往何处了!”
聚义厅内,听着戴宗汇总的探报,众头领无不色变,愤慨者有之,忧虑者有之。
“童贯误国!该杀!”林冲咬牙切齿,他虽恨高俅,但对这败坏边防、葬送将士性命的童贯同样深恶痛绝。
鲁智深高声怒道:“尽毁营寨?这阉狗是嫌金虏来得不够快吗?!洒家若在,一禅杖超度了他!”
武松面沉如水,手指在粗糙的地图(潘金莲凭记忆补充绘制,虽不精确,但大致方位无误)上划过那些被探明已遭破坏的关隘,心中寒意渐生。童贯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将整个华北平原赤裸裸地暴露在金兵铁蹄之下!这已非昏聩,简直是通敌!
“朝廷……朝廷如今作何反应?”宋江声音干涩地问,他仍抱有一丝幻想。
戴宗摇头,面带讥讽:“童贯败逃,不知所踪。京城那边……据说官家(指宋徽宗)惊惧之下,已下诏禅位给太子,自称太上皇,准备……南巡避祸了。”
禅位!南巡!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还对朝廷抱有丝毫期望的人心上!
连皇帝都要跑路了!这大宋,还有救吗?
厅内一片死寂。招安派最后一点理论基础,也随着皇帝弃国而逃的消息,彻底失去说服力。卢俊义、关胜等人脸色灰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吴用长叹一声,羽扇也忘了摇动,喃喃道:“国将不国矣……”
武松缓缓站起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兄弟!都听清楚了吗?这就是我们曾经期盼能招安我们的朝廷!这就是执掌天下的君王!外敌入侵,他们想的不是如何抵抗,不是如何保护黎民,而是争权夺利,弃城而逃!”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宋江脸上:“哥哥,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将梁山数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君王,是何等不智!我等的前程,我等的生死,只能靠我们手中的刀,靠这梁山基业,靠这天下尚未泯灭的民心!”
宋江颓然坐倒,双手掩面,肩头微微耸动,再无言语。
武松不再看他,转向众人,声音铿锵:“北地百姓正在遭难,抗金义士正在浴血!我梁山,坐拥精兵,据守险要,岂能坐视不理?我意已决,即刻起,加大北上力度!不仅要探路,更要择机建立稳固据点,联络抗金义军,收容流亡百姓!同时,水陆两军,加紧操练,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来犯之敌!”
“谨遵都督号令!”以鲁智深、林冲为首的主战派轰然应诺,声震屋瓦。这一次,连许多原本中立或倾向招安的头领,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默默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梁山的战略方向,在血与火的事实面前,终于彻底转向了“向外发展,自主抗金”。
会后,武松与戴宗、卢俊义等人详细商议,选定了几个地理位置重要、易于防守又便于接纳流民的地点,作为首批建立外围据点的目标。同时,加大了对工匠坊的投入,全力打造兵甲、箭矢,尤其是针对金兵铁骑的钩镰枪、绊马索等器械。
潘金莲看着武松忙碌而坚定的身影,心中既感欣慰,又隐有不安。她知道,历史的车轮正滚滚向前,童贯的溃败、徽宗的南逃,都只是开始。更猛烈的风暴,还在后面。那个被匆匆推上皇位的宋钦宗,能否稳住局势?朝廷内部的奸佞,又会玩弄何种阴谋?这一切,都将深刻影响梁山未来的命运。
她走到武松身边,递上一碗刚熬好的参汤,轻声道:“叔叔,北地苦寒,金虏凶残,派出去的兄弟,定要挑选最机警忠勇之人,万不可大意。”
武松接过汤碗,看着她眼中的忧色,心中一暖,点头道:“我晓得。已命杨雄、石秀两位兄弟带队,他们胆大心细,足以胜任。”他顿了顿,望向北方,目光深邃,“这天下,真的要乱了。但我们不能乱。金莲,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许多。”
潘金莲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道:“无论刀山火海,金莲永远陪着叔叔。”
而在遥远的东京,新登基的宋钦宗,面对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和兵临城下的可怕现实。主战派大臣李纲等人临危受命,仓促组织防御。与此同时,已逃至南方的太上皇赵佶身边,蔡京等奸臣的密信,也正通过各种渠道,不断送往东京,怂恿着新的阴谋……
天下这盘棋,正变得越来越复杂。而梁山,这枚原本处于边缘的棋子,在武松的执掌下,正开始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光芒,试图在这乱局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
童贯冒进惨败,自毁北地防线;宋徽宗禅位南逃,朝廷威信扫地。梁山获知北方惨状与朝廷丑态,招安派幻想彻底破灭。武松顺势推动“向外发展,自主抗金”战略,获得广泛支持。梁山开始筹建外围据点,联络义军,积蓄力量。潘金莲预感到更大风暴。宋钦宗临危受命,主战派暂掌局势,但南方太上皇与奸臣集团暗中活动。天下乱局加深,梁山积极介入,命运与整个时代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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