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护山大阵……破了!
就在通天那一剑之下,毫无悬念,毫无抵抗。
这座位列洪荒最神秘、最尊崇的圣人道场之一,昆仑玉虚宫,终于被人以纯粹剑意掀去了终年不散的帷幕。
“……嘶——”
最初的呆滞后,整个天地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如同风暴前夜的低吼。
一股无形的波动自玉虚宫扩散而出,席卷八荒。
这不是天威,也不是神通余波,而是亿万生灵共同催生出的心灵震荡——恐惧与敬畏交织而成的奇迹。
此刻无人再去议论那股诡异风势从何而来。
所有目光都死死盯住天空——通天那一剑虽已斩落,剑气却未消散,反而携着残辉,继续坠向大地。
一道光,自天而降。
身处光辉笼罩下的阐教弟子们只觉头顶一暗,眼中所见,唯有一念:
天,塌了。
玉虚宫的天,崩了!
咻——!
尖锐破空之声猛然炸响,惊醒了尚在怔忡中的阐教门人。
下一瞬,众人纷纷暴退,仓皇闪避。
轰隆——!
光芒砸落地面,激起滔天冲击,狂澜横扫四方。
所过之处,亭台尽毁,殿阁倾颓,砖瓦飞溅,梁柱断裂。
若非广成子等人反应迅疾,腾空而起,恐怕此刻早已尽数埋葬于废墟之下。
玉虚宫那绵延无尽的殿宇楼阁,在这一瞬几乎尽数倾塌,九成以上的建筑化作废墟,唯有一座主殿依旧矗立,未动分毫。
那是元始居所——昆仑山玉虚宫的核心大殿。
轰隆——!
一声巨响后尘土渐歇,惊得元始猛然回神。
他从方才那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环顾四周,满目疮痍,昔日辉煌已荡然无存。
唯有身下这座孤零零的大殿尚存,可这残存并非荣耀的象征,反倒像是通天对他赤裸裸的讥讽。
元始怒了!
不只是他,天地间所有圣人、诸方强者,此刻无不心神剧震,一片哗然。
太上难以置信事态竟发展至此。
女娲亦无法接受,堂堂圣人道场,昆仑至高之地,竟在通天一击之下如纸糊般崩解。
西方须弥灵山之上,接引与准提面面相觑,神情呆滞。
他们始终不解,为何整个过程里,元始竟毫无反应,既未出手阻拦,也未显半点防御之意。
然而这份茫然与震惊,很快便转为深深的忌惮与不安。
忌惮,是因为他们也未曾料到,通天真有此等手段,竟能将玉虚宫摧枯拉朽般夷为平地。
不安则更简单:既然玉虚宫在他面前不堪一击,那自己的山门呢?扪心自问,自家护山大阵未必比这更强几分。
若通天兵临城下,是否也只需一剑,便可破开万年结界?
一时间,众圣心中皆生警兆,暗自发誓:日后定要不惜代价加固道场防护,绝不能再落得今日玉虚宫这般下场!
而此时的元始,早已怒火中烧。
炸裂的并非他的身躯,而是压抑已久的暴怒。
此前他之所以容忍通天步步进逼,是因内心笃定:对方再强,也无法真正撼动玉虚宫根本。
只要他在,随时都能出手制止。
可现实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不仅被通天所伤,更是被自己那份盲目自信反噬。
原本引以为傲的从容,如今成了笑柄;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态,此刻看来荒谬至极。
羞愤交加之下,元始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人当众掌掴。
“通天!!!”
他仰头怒视,咆哮而出,终于现身。
但他并未立刻腾空迎战,而是立于主殿上方虚空,遥遥与通天对峙。
“元始,你总算肯露面了。”
通天冷眼相对,见元始面色铁青、神情扭曲,不由冷笑一声。
“我本以为,纵使你一时迷失,心底尚存一丝清明,终会醒悟兄弟之情何其珍贵,回归正道。”
“岂料你执迷不悟,越陷越深,竟至今日这般田地!”
元始冷冷回应,话语间仍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仿佛他是执正义之尺的裁决者。
这话一出,截教万千弟子纷纷皱眉;天地众生,哪怕是阐教门人如广成子之流,也都觉得格格不入。
眼下可是通天将玉虚宫夷为废墟,而非相反!局势分明逆转,元始理应处于被动,如何还能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嘴脸?
难道他还不曾认清现实?
不过对阐教门徒而言,这倒也算些许慰藉——至少说明师尊尚未被吓破胆,不至于再度仓皇逃遁,重演先前避走之举。
“元始,真正执迷不悟的,是你!”
通天闻言微怔,心中讶异更甚。
让他意外的,不只是元始那顽固的姿态,更是对方在道场尽毁之后,竟仍未动手,反而站在残殿之上滔滔不绝。
“这其中,必有隐情。”
通天早先便怀疑元始藏有后手,如今见他现身却不进攻,反而拖延言语,疑虑愈发加深。
他嘴上驳斥,实则暗中推演不停,试图窥破元始真正的意图。
面对通天的探查,元始眉心微动,仿佛早已察觉那缕神识的掠过。
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遮掩,反而似有意无意地放任自身气息外泄,如同在刻意昭示某种意图。
正是在这般“默许”之下,通天很快便窥破了元始的谋划。
“竟想借昆仑山之势,与我一战?”
细细体味其中手段,通天也不由得微微动容。
不得不承认,此计堪称周密。
若是昔日的他,哪怕实力不逊,恐怕也不敢轻易应战。
倒不是畏惧元始本人,而是忌惮天地间的规则束缚。
遥想当年道魔对峙,魔祖罗瞑曾以西方祖脉须弥灵山为基,贯通万域地气布下杀阵,抗衡鸿钧。
纵然神通盖世,终究落败。
而后罗喉癫狂,引爆地脉欲与鸿钧同归于尽。
那一战虽以鸿钧胜出告终,实则也是惨胜。
若非后来种种机缘补全天地,又恰逢魔教肆虐洪荒,以屠戮众生证道,致使群雄尽灭、无人可争权柄——
那道祖之位,未必能稳落鸿钧之手。
通天自知如今修为远超往昔,较之当年的鸿钧与罗喉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今时不同往日,天地法则早已定型。
倘若元始当真引动昆仑地脉自毁,牵连东土亿万生灵,自己即便无心牵涉,也将背负滔天业力,为天道所不容。
更何况,还有鸿钧坐镇!
那位合道圣人,绝不会容忍洪荒再度崩裂。
因此,若换作从前的通天,哪怕能击败此刻的元始,待到鸿钧亲临,结局依旧难逃责罚。
然而今日之局,早已大不一样!
当日通天自废圣位,虽历经波折才重归巅峰,却也因此挣脱了不少桎梏。
如今纵使元始将整座昆仑扛上肩头,化作战阵依仗,其所带来的压迫,也不过是力量本身的提升罢了——再无法从规则层面压制通天!
正因如此,通天虽已看穿其底牌,却并不急于出手打断。
他不动手,自然有他的用意。
目的只有一个:让元始颜面扫地,最好彻底击溃其道心,令其万劫不复!
抱着这般念头,通天索性装作未觉,任由元始继续牵引昆仑山的法意加身,尚未完全成型之际,只静静凝视对方,神色不动。
“元始,你素来目中无人,视苍生如草芥也就罢了,莫非连我也要被你当成棋子耍弄?到了这般境地,还能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倒是让我眼界大开!”
通天终于开口,言语间满是讥讽。
元始闻言,心头一震,随即悄然松了口气。
震惊,是因为他本未隐瞒,通天既已看破,却不立刻出手阻止,此举着实反常;
而放松,则是在刹那之后,他忽然明白——
通天并非不知,而是误以为自己已然完成布局,因而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怕我引爆地脉,重演罗喉旧事,惹得天怒人怨,故而投鼠忌器。”
洞悉通天心思后,元始心中一动,决意顺势而为,借其犹豫拖延时间。
“通天,你我本为兄弟,本当和睦共处。
可惜你偏要亲近那些妖物邪类,沾染无数杀孽,令我难做啊……”
元始语气低沉,仿佛带着几分痛心。
“兄弟?”通天冷笑,“早在紫霄宫中,你我情分便已断尽。
经历诸多背叛,你竟还妄谈什么手足之情?”
“不,你根本不是怀念兄弟情义,而是想再次用这副虚伪嘴脸欺骗于我。”
“你以为,这亿万年来,我一直看不清你这副无耻面目吗?!”
通天言辞锋利,毫不留情,竟是将两人之间的恩怨,赤裸裸地揭于天地之间,不留半分余地。
身为始终端着威严姿态、最重颜面的元始,如何能容忍通天这般公然羞辱?
这等行径对元始而言,无异于当众掌掴,羞辱之深,几乎触及他所能忍耐的极限。
“通天是故意的!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元始死死盯着通天,面容微微抽搐,眼神阴晴不定,内心翻涌如潮。
唯有那深埋眼底的怒火,赤裸裸地燃烧着,怎么也遮掩不住。
此刻的他,早已怒不可遏。
若非尚存一丝理智,清楚时机未到,绝不能轻举妄动,恐怕早已不顾一切扑上去与通天决一死战。
若不亲手挫其锋芒,通天怕是真要以为,他元始本尊惧他三分!
心中怒吼如雷,却因自身大道尚未彻底归位,只能强压戾气,勉强摆出一副顾念兄弟之情、不愿撕破脸皮的姿态。
“通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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