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执事的铜锣 “当” 地敲了第二下，震得阵里的灵气都晃了晃 . 这是提醒，一炷香只剩三分之一了。林风盯着手里的令牌，淡白的光像快熄灭的烛火，连边缘都透着虚浮，再看看阵边那些亮着绿光的弟子，有的已经开始嗑灵瓜子（从内门弟子那偷薅的零嘴），活像来看戏的，心里的火气和急火混在一起，烧得他喉咙发紧。
“林老六，不行就滚蛋！别在这儿占着茅坑不拉屎！” 赵虎的声音又飘过来，他干脆从阵中央站起来，叉着腰往林风这边瞅，高个跟班还跟着起哄：“虎哥说得对！凡根就不该来考核，浪费灵眼还丢人！” 周围几个跟赵虎交好的弟子也跟着笑，笑声像针似的扎进林风耳朵里。
“丢你娘的人！” 林风气得攥紧拳头，丹田暖流乱晃，差点冲得他经脉疼。他抬头瞪着赵虎：“你他娘的少废话！有本事你别用吴天给的聚气散，跟我一样靠自己吸！你敢吗？” 赵虎脸色一僵，随即冷笑：“我用不用关你屁事？你个连灵气都吸不动的废物，也配跟我比？”
林风还想怼回去，怀里的种子茧子突然烫了一下，黑色触须隔着破布顶了顶他的胸口 像是在提醒他别浪费时间。他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心里骂：“操，跟这孙子吵没用，得赶紧想办法吸灵气！”
他眼珠子一转，又盯上了旁边的胖弟子 这胖小子刚才被他薅过散逸灵气，现在正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护着灵眼，跟护财宝似的。林风假装腿麻，慢慢往胖弟子那边挪，脚故意 “不小心” 蹭到胖弟子的裤腿，同时用暖流往胖弟子周围的散逸灵气探去 —— 能吸一点是一点！
“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胖弟子猛地跳起来，指着林风的鼻子骂，“再蹭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林风赶紧收回手，一脸无辜：“客气个屁！这阵里又不是你家的，我腿麻挪挪位置怎么了？你要是怕我抢，就赶紧吸够灵气滚去阵边，别在这儿挡路！” 胖弟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吸灵气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 生怕林风再薅他的灵气。
林风没辙，又把主意打到灵眼本身。他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手指悄悄抠灵眼旁的石板缝 上次探查时他就发现，石板缝里藏着点灵石碎屑（嵌阵时掉的），说不定能薅点灵气渣。指尖刚碰到碎屑，暖流就跟饿疯了似的，瞬间 “吸” 走那点可怜的灵气，令牌的淡白亮了一丝丝，又暗下去了。
“操，这灵气渣还不够塞牙缝的！” 林风气得把碎屑往旁边一扔，却瞥见不远处的阵角，有几颗更大的灵石碎屑 像是杂役收拾时漏的，还沾着点灵气。他赶紧爬过去，趁没人注意，把碎屑全攥在手里，塞进怀里 先存着，一会儿再吸，积少成多也是肉！这羊毛就算再细，也得薅到手！
刚把碎屑藏好，络腮胡执事的声音又响了：“还剩两刻钟！没亮绿光的，别磨蹭了！再不动真格的，就等着卷铺盖吧！” 林风心里更急了，他摸出怀里的灵石碎屑，一颗一颗捏碎了吸灵气，可这点灵气跟灵眼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令牌的淡白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又试着引导暖流往灵眼探去，这次比之前顺畅了点 怀里的种子茧子裂缝更大了，黑色光芯泛着微光，像是在帮他 “拽” 灵气。可凡根的限制还在，灵气刚进丹田，就散了大半，吸收效率低得让人想哭。林风忍不住骂：“这凡根就是个废物！早知道当初就该多薅点聚气符，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阵里的弟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林风一个人还蹲在灵眼旁，其他人要么亮了绿光在阵边看戏，要么被执事请了出去。赵虎靠在柱子上，嗑着灵瓜子，时不时往林风这边扔个瓜子壳，嘴里还念叨：“快点啊林老六，我还等着看你怎么滚蛋呢！” 高个跟班更过分，居然往林风脚边扔了块石头，差点砸中他的手。
“你他娘的找死！” 林风猛地站起来，摸向怀里的狼獠牙 再忍下去，真当他是软柿子捏了！可刚摸到獠牙，怀里的种子茧子突然剧烈发烫，触须死死缠住他的手腕，像是在阻止他动手。林风愣了一下 . 对啊，动手就会被取消资格，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咬着牙，又蹲下来，把狼獠牙塞回怀里，心里骂：“操，等过了考核，看爷不把你们这对狗东西揍得满地找牙！” 他重新集中精神，引导暖流，这次试着把暖流往种子茧子的光芯靠 .光芯突然亮了一下，竟帮着暖流 “抓住” 了一缕灵眼灵气，还没等林风高兴，这缕灵气又散了，只让令牌的淡白稍微浓了点。
“怎么还是这么慢！” 林风急得额头冒汗，汗水滴在灵眼上，竟被灵气蒸腾成了雾。他往阵外看了一眼，发现洛雪正站在执事旁边，手里拿着个记录册，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没有嘲讽，却带着点疑惑 . 显然，她也没想到林风会卡在第一关这么久。
“连洛雪都在看我笑话！” 林风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摸出最后一颗灵石碎屑，捏碎了吸干净，灵气刚进丹田，就被暖流挥霍一空，令牌还是没亮绿。时间只剩一刻钟了，络腮胡执事已经开始收拾考核名册，显然没指望他能通过。
“不能就这么放弃！” 林风心里一横，想起之前计划的 “终极老六操作”. 偷吸赵虎的灵气！赵虎吸收了那么多，肯定有富余，就算偷吸一点，也够他亮绿光了！他慢慢往阵中央挪，假装自己放弃了，要去跟执事认输，路过赵虎身边时，突然用暖流往赵虎周围的灵气探去 ——
“你他娘的干什么？” 赵虎瞬间察觉，猛地推开林风，灵气震得林风后退两步，差点摔倒。“想偷吸我的灵气？你个废物也太不要脸了！” 赵虎指着林风的鼻子骂，声音大得整个阵里都能听见。周围的弟子哄堂大笑，连洛雪都皱起了眉头。
林风站稳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被灵气震的），恶狠狠地瞪着赵虎：“偷你娘的灵气！我就是路过，你他娘的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心里有鬼？怕我吸你点灵气，你就过不了关了？” 赵虎气得脸通红，抬手就要打，被络腮胡执事喝止：“干什么？想打架？都给老子住手！”
执事走过来，看了眼林风的令牌，皱着眉说：“只剩一刻钟了，你要是还吸不够，就赶紧滚，别在这儿闹事！” 林风攥紧拳头，看着令牌上那抹可怜的淡白，心里急得像要爆炸 . 吸收还是这么慢，时间却快没了，难道真的要被淘汰？
怀里的种子茧子突然烫得吓人，黑色光芯透过裂缝，竟在林风的掌心映出个小小的漩涡图案，丹田的暖流也跟着疯狂躁动起来 ——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可灵气还是进得慢，散得快。林风盯着灵眼，眼睛都红了，心里骂：“操你娘的凡根！操你娘的吸收速度！今天就算吸死，爷也要把这绿光吸出来！”
他重新蹲回灵眼旁，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暖流上，任由种子茧子的光芯引导，一点一点地拽灵眼的灵气，哪怕只有一丝，也不肯放过。阵边的笑声还在继续，赵虎的嘲讽还在耳边，可林风已经顾不上了 .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亮绿光，过第一关！
可时间不等人，络腮胡执事的铜锣已经举到了头顶，再过片刻，就要敲下最后一下，宣布第一关结束。林风的令牌，依旧是那抹让人绝望的淡白，心急如焚的感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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