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烈阳宗少主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玩味。
炎子阳脸上的嚣张与轻蔑，在刹那间凝固，随即被暴怒和羞辱所取代。
他追求了秦若雪这么多年，送了多少天材地宝，费了多少心思，别说牵手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捞到过。
今天，她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穷山恶水里钻出来的野小子，当众给自己没脸？
“好……好！好一个秦若雪！”
炎子阳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敢对秦若雪发作，只能将怒火尽数倾泻到了那个让他沦为笑柄的罪魁祸首身上。
炎子阳猛地转过身，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林凡的鼻子上。
“你个斑马的！南域来的穷酸，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
“本少主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少主提鞋都不配！”
炎子阳唾沫星子横飞，眉宇间的淫邪此刻已经完全被狰狞所替代。
“不就是仗着有几分蛮力，骗了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吗？在本少主面前，你那点修为，就是个屁！”
“中州，玩的是什么？玩的是背景，是人脉，是财力！”
“你个乡巴佬，懂吗？”
炎子阳越说越激动，为了彻底将林凡踩在脚下，找回自己丢失的颜面，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的狞笑。
“今天本少主就把话放这儿了！在这鉴宝阁，你看上的任何一样东西，本少主都跟你抢到底！”
“老子倒要看看，你个穷鬼，拿什么跟本少主斗！”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储物戒指光芒大放。
“哗啦啦——”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无数闪烁着璀璨灵光的晶石从他的戒指中倾泻而出，在地上迅速堆砌成了一座近一人高的小山！
每一块，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品灵石！
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瞬间弥漫开来，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我操！上品灵石……堆成山了？”
“这……这得有几十万块吧？烈阳宗，真他妈的财大气粗啊！”
“这下那个南域小子完蛋了，这怎么比？拿头比啊？”
听到满场的惊呼声，炎子阳脸上的狰狞稍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得意。
他用下巴对着那座灵石小山点了点，眼神轻蔑地扫过林凡。
“看到了吗？穷鬼！这就是本少主的底气！”
“今天，本少主就用钱，活活砸死你！”
那位柳管事见状，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想要打个圆场：“炎少主，林公子是我万宝阁的贵客，还请您……”
“滚开！”炎子阳根本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厉声喝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烈阳宗在此办事，你万宝阁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柳管事脸上的笑容一僵，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退到了一旁，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媚然悄悄拉了拉林凡的衣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凝重了几分：“小师弟，别冲动。烈阳宗是中州有名的丹道宗门，靠着丹药生意富可敌国，这家伙恐怕真不是在吹牛。”
她胸前那惊人的柔软紧紧贴着林凡的手臂，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安抚他。
而另一边的冷月心，则更是直接，一道冰冷的意念传入林凡的脑海。
“若你想要那星魂图，我便去抢来。”
简单，直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面对炎子阳的灵石山，面对周围修士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面对两位师姐的担忧，林凡的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都懒得再看那个状若疯狗的炎子阳一眼。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只是慢条斯理地伸出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不知是何材质的令牌。
令牌上没有华丽的纹饰，只在正中央，用一种古朴苍劲的笔法雕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百晓。
当那枚令牌出现的一瞬间，原本因为炎子阳的威胁而退到一旁的柳管事，瞳孔骤然收缩！
她脸上的职业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极致震惊、骇然与狂热的复杂神情。
她死死地盯着那枚令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百晓楼！
而且是最高等级的“至尊贵客令”！
这种令牌，整个修真界发出去的也绝不超过一手之数！每一个持有者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天地为之震颤的通天大人物！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这传说中的东西！
柳管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也是一个足以决定万宝阁未来走向的时刻。
她猛地挺直了腰杆，之前面对炎子阳时的那丝忌惮和为难，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清了清嗓子，运足了灵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洪亮、清晰，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的声音，对着全场朗声宣布：
“诸位！”
“这位林凡林公子，乃是我万宝阁与百晓楼，共同认证的‘至尊贵客’！”
“根据万宝阁与百晓楼的最高协议，林公子在本阁举办的任何拍卖会中，都将享有一项至高无上的特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炎子阳那张错愕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
“所有拍品，‘无限额度’的优先购买权！”
轰！
“无限额度”！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整个鉴宝阁，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什么是无限额度？
那就是，无论你看上什么，无论别人出价多少，万宝阁都会先帮你垫付，东西直接归你！
这已经不是财力的问题了！这是信誉！是地位！是权势！
百晓楼是什么存在？那是遍布整个修真界，连各大圣地、不朽皇朝都要给三分薄面的超然势力。它的信誉，比黄金还真，比天道还硬！
能让百晓楼和万宝阁共同给出“无限额度”的承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极限！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炎子阳脚边那座灵光闪闪的灵石小山，眼神都变了。
刚才还觉得那是财大气粗的象征，现在再看，只觉得……
那像是一堆闪闪发光的垃圾。
一座小土堆，妄图与整片星辰大海比高低？
这他妈的，简直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炎子阳脸上的得意与嚣张，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和茫然。
他呆呆地看着林凡手中那枚平平无奇的黑色令牌，又看了看柳管事那张恭敬到近乎谄媚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个南域蛮子，怎么可能会有百晓楼的贵宾令！你是在虚张声势！你在借虎皮吓唬人！”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人附和他。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借百晓楼的虎皮？你他妈是活腻了吗？放眼整个天下，谁敢？谁有这个胆子？
秦若雪站在不远处，一双凤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凡的背影。
她胸口微微起伏，心中那片名为“认知”的湖泊，再一次被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男人身上的迷雾，不仅没有因为接触而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厚，更加深不见底了。
至尊贵客……无限额度……
他到底是谁？
林凡完全无视了那个已经快要疯掉的炎子阳，他将令牌收回怀中，只是对柳管事淡然地开口道：
“拍卖会还有多久开始？”
“给我们准备一间最好的雅间。”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圣旨，让柳管事浑身一震。
“是！是！公子请！”
柳管事如梦初醒，连忙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姿态，比对自己亲爹还要恭敬。
“拍卖会将在一个时辰后正式开始！本阁位置最佳，灵气最浓郁的‘天字一号’雅间，一直为贵客您留着！奴家这就亲自带您三位过去！”
说着，她便在前面引路，态度谦卑到了极点，亲自将林凡三人，引入了通往顶层雅间的专属通道。
只留下炎子阳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堆“垃圾”旁边，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化为一片铁黑。
他死死地盯着林凡消失的背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怨毒、嫉妒、疯狂……以及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发誓，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混蛋的底细！
他发誓，在接下来的拍卖会上，他一定要让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
……
“天字一号”雅间内。
灵雾缭绕，仙果飘香。
透过面前巨大的单向水晶窗，可以俯瞰整个金碧辉煌的拍卖会场。
苏媚然一进门，就再也按捺不住，像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了林凡的身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小师弟，你可真坏啊。”
她娇笑着，用那饱满的胸脯，在林凡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声音又软又媚，带着一丝丝电流，钻进林凡的耳朵里。
“姐姐我修炼媚术这么多年，自认勾魂夺魄的本事天下无双。”
“可跟你这招杀人诛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看看刚才那个炎少主，脸都绿成什么样了？姐姐估计，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脸颊贴在林凡的脖颈间，轻轻地蹭了蹭，那温热的呼吸，让林凡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不过，姐姐就喜欢你这坏坏的样子。”
“今晚，可要好好疼爱姐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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