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昆仑饭店的雪茄吧，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轻旋，倒映着赵天野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略显僵硬的脸。他，朝阳大悦城产权方副总，也是卡住帆云消防验收的关键人物。
“叶总，久仰大名。”赵天野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指尖的雪茄烟雾袅袅升起，“你们帆云的模式，很新颖。但在京城，有些规矩，比创新更重要。”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暗示，“比如，公共安全无小事。新增两条通道，三百万的‘技术指导费’，真不算多。就当…入乡随俗的学费？”
叶帆没碰面前的酒，目光平静地扫过赵天野无名指上那枚不显眼却价值不菲的铂金戒指，戒面内侧一个微小的立邦Logo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深度人脉洞察】刺痛神经——贪婪指数85%，与林薇关联概率94%。果然是立邦的触手，借着“规矩”之名行敲诈之实。
“赵总说得对，安全无小事。”叶帆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烟雾，“所以我们聘请了国内顶尖的消防设计院，出具的优化方案完全符合，甚至远超国标。新增通道的必要性…”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上一份厚厚的文件，“恐怕值得商榷。”
赵天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专家意见嘛，各有各的看法。我们作为产权方，责任重大，宁严勿宽啊。”他端起酒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在这时，李建军如同一个风尘仆仆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帆身后，将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然后退入阴影。动作自然得像个服务员添水。
叶帆没看文件袋，目光依旧锁定赵天野：“说到责任…赵总女儿申请的英国圣玛丽女子学院，确实是顶尖名校。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我听说最近有几家留学中介，因为虚高收费、材料造假被查了？特别是专做高端路线的‘启航国际’，好像还牵扯到违规资金出境？赵总可得替孩子把好关啊。”
赵天野端酒杯的手猛地一抖，几滴昂贵的液体溅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他死死盯着那个牛皮纸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启航国际”…这正是他女儿签约的中介！叶帆怎么会知道？袋子里是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赵天野的声音失去了镇定。
“没什么意思，”叶帆身体微微后靠，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只是觉得，做生意也好，办教育也罢，都得‘合规’。不合规的学费交了，容易烫手。不合规的‘指导费’收了…怕是更烫手。”他拿起酒杯，终于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我们的方案，明天上午十点，请赵总‘依法依规’再审核一遍？我相信，以赵总的专业和责任心，一定能做出最‘合规’的判断。”
玻璃杯底轻轻磕在光洁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却沉重的“嗒”声。
赵天野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看着叶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瞥了一眼那个仿佛散发着寒气的牛皮纸袋，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上。立邦林薇许诺的好处，似乎远不及眼前这未知的威胁来得冰冷刺骨。他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总说得对，安全要抓，合规…更要讲。方案…我明天亲自再看！一定…尽快！”
叶帆起身，没再看失魂落魄的赵天野一眼：“静候佳音。告辞。”
走出昆仑饭店，帝都深秋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凛冽的清醒。李建军拉开车门：“叶总，搞定了？”
“钉子拔了。”叶帆坐进车里，闭目养神，“袋子里装的什么？”
“就几张‘启航国际’被工商询问的公开报道复印件，外加一张白纸。”李建军嘿嘿一笑，“白纸…才最有想象力嘛。”
几乎在叶帆离开的同时，苏晚晴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振奋：“叶帆，杭州店试营业数据出来了！单日营收372万！会员新增2100人，充值额破500万！现金流压力…暂时缓解了！”
叶帆嘴角微扬，心算瞬间完成：
【系统：精确营收3,723,851元，会员沉淀资金增加5,214,300元】。
杭州的星火，已然亮起。
他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长安街，对电话那头的苏晚晴说：“北京的路，也快通了。通知王磊，按原计划，四店同开！这把火，我要烧透北上深杭！” 帝都的霜刃，终究未能斩断燎原的星火。而深城与深圳的战场，已在视野中清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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