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屋里,灯的昏黄。
贾东旭、贾张氏、牛桂芬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吃饭。
贾东旭啃着干硬的窝窝头,腮帮子嚼得发酸,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的牛桂芬。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久,贾东旭放下筷子,终于下定决心,脸上堆起一层讨好的笑:“桂芬,桂芬啊,跟你说个事儿。”
牛桂芬正低头喝着糊糊,闻言头也没抬,只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说。”
“那个……”贾东旭搓了搓手,语气吞吞吐吐,不敢直视牛桂芬的眼睛,“你能不能先拿三十块钱给我?”
“三十块?”牛桂芬的筷子“啪”地一声搁在碗上,眉头“唰”地一下挑了起来,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贾东旭!你又想干什么?上回你偷偷拿钱去赌博,输得精光,那笔账还没跟你算呢,又想去赌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贾东旭吓得一哆嗦,连忙摆着双手,“我哪敢再碰那玩意儿啊?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了!这是要办正事儿,天大的正事儿!”
“正事儿?”牛桂芬冷笑一声,满脸的不信,“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平日里在厂里上班混日子,下了班就跟许大茂厮混在一起,说,是不是许大茂又给你撺掇什么坏主意了?”
“是竞选啊!院里要重选管事大爷,我报名了!”贾东旭往前挪了挪凳子,声音压得低了些,却难掩语气里的兴奋,“这竞选不得备点活动资金?不然谁愿意投我啊?”
牛桂芬“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撇着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嘲讽:“选个破管事大爷还要活动资金?你当这是旧社会买官呢?我看你就是想趁机骗钱花,把我当傻子糊弄是不是?”
“这钱,一毛钱都别想拿!”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嘴角耷拉着,眼圈都有点发红。
他不敢跟牛桂芬硬顶,只能放低姿态,讨好道:“桂芬,我真没骗你!你好好想想,要是我选上了管事大爷,咱们贾家在院里的威望,那不是一下就立起来了?往后再也不用看易中海、刘海中他们三个的脸色行事,不管是接水还是占地方,办点事也方便啊!”
这话倒是说到了牛桂芬的心坎里。
这年月,在四合院里过日子,谁家不图个面子和地位?
要是贾东旭真当上了管事大爷,她出去跟娘家亲戚唠嗑都有底气。
牛桂芬眉头微微动了动,脸上的怒气消了些:“你这话倒也在理。可选举要公平公正,全靠街坊们自愿投票。你拿钱拉票,这要是被人捅到王主任那儿去,别说当选了,怕是还要被厂里通报批评,到时候你连工作都得受影响!”
“呸!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一旁的贾张氏憋不住了,放下碗,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老虔婆,你说谁呢?”牛桂芬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揍是不是?”
说着就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作势就要打人。
贾张氏被牛桂芬这阵仗一吓,瞬间就蔫了半截,往后缩了缩脖子,语气立刻软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这是跟你讲道理!竞选哪有不打点的?”
“哟呵?”牛桂芬往前凑了一步,双手抱胸,一脸的嘲讽,“你这老虔婆啥时候学会讲道理了?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贾张氏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低声辩解:“本来就是!当年易中海当大爷,不也偷偷给院里的老街坊送过鸡蛋?不然他能赢过刘海中?”
“对对对,这事我也知道!”贾东旭连忙点头附和,“当年我亲眼瞧见易中海提着一篮子鸡蛋,趁着天黑送到李大爷家去的。那时候他和二大爷势均力敌,就是靠这一手,最后才稳稳当上一大爷的!”
“咱们这么干,要是露了馅……”牛桂芬眉头紧锁,语气有些松动。
毕竟是书香门第,还是要点脸的。
贾东旭往前凑了凑,苦口婆心道:“桂芬,咱们当选了才是真的!到时候把院子管得井井有条,街坊们得了实惠,谁还会追究竞选时这点小事?你想想,就易中海那老狐狸,当年没少偷偷送鸡蛋;刘海中也暗地给街坊不少好处!不使点手段,咱们连边都挨不上!”
这管事大爷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只要坐上这个位置,他就不再是那个学徒工,全院一百多号人都得给面子。
车间主任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转正不说,往后升个小组长都不是梦!
牛桂芬沉默了,瞥了眼贾东旭,终究还是松了口:“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拿去赌博,或者跟许大茂鬼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放心!我对天发誓!”贾东旭连忙举起手,“我要是乱花一分钱,就让我生儿子没屁眼!”
“少贫嘴。”牛桂芬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墙角的旧木柜。
“咔嗒”一声打开柜门,从最底层的铁皮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三张大团结。
“这是咱家过冬的口粮钱,你可得拿好了!”牛桂芬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知道!”贾东旭一把抓过钱,揣进衣兜,起身便走,“妈、桂芬,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牛桂芬连忙追问。
“男人的事,女人少打听!”贾张氏突然插了一嘴,大概是刚才被牛桂芬怼得窝火,想趁机摆摆婆婆的架子。
“老虔婆,你是不是欠揍?”牛桂芬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扬手就给了贾张氏一巴掌。
“哎哟!疼死我了!”贾张氏被打得一个趔趄,半张脸瞬间红肿,疼的直抽冷气。
这要是以前,贾张氏铁定撒泼打滚,但现在却只能强忍着。
贾东旭要竞选管事大爷,家里要是不安生,谁愿意投票?
贾张氏虽然坏,但不傻。
贾东旭连眼皮都没抬,仿佛没看见老娘的狼狈,含糊地丢下一句“我去办正事”,就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前院,阎埠贵正在门口抽烟。
一看见贾东旭的身影,当即快步迎了上去,轻声道:“东旭,钱都备妥了?”
“放心吧三大爷,一分不少!”贾东旭拍了拍胸口,反过来打趣道,“倒是您,可别舍不得花钱,咱们这是去办大事的!”
“瞧你说的!”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我阎埠贵虽说节省了点,可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理儿。咱们去鸽子市淘点便宜货,回来分给街坊们,比什么都管用!”
“三大爷,您真的支持我当管事大爷?”
贾东旭忽然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东旭,你这就多心了。”
阎埠贵一脸郑重,“你师傅易中海威望高,刘海中家男丁多,就咱们俩,单打独斗哪是他们的对手?你家是双职工,院里不少街坊都羡慕;我家三个儿子,选票底子厚,咱们联手,才能赢啊!”
“三大爷说得对!咱们联手,这院里没人是对手!”贾东旭安心了不少。
他之所以敢报名参选,最主要的依仗就是阎埠贵的支持,两家早就私下里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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