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在苏家待了整整三年，谁也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实力，手里攥着什么底牌。就这么硬闯，万一踢到铁板，连退路都没有。
不如找天眼会的白舒年合作，这一两年白爷早就憋着劲儿要往外扩，想把天眼会的势力做大，要是能拉上苏家这种在京城能撼动半壁江山的大家族当靠山，对白爷来说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有苏家撑着，天眼会壮大的速度肯定能翻好几倍。对苏向来说，有天眼会的力量搭把手，对付苏妄也更有底气，比他们单打独斗靠谱多了。
苏向琢磨了琢磨，觉得李命这话在理，硬闯确实太冒险，合作反而能借上力，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李命马上给白舒年打了电话，把想联手对付苏妄，同时能帮天眼会借苏家势力扩张的事儿说清楚。白舒年本就是出了名的爽快人，一听这买卖稳赚不赔，既能卖人情，又能解决自己扩张的难题，当场就拍板答应了。
第三辆车里，包装袋窸窣作响的声音就没停过。
青月瘫在后座，左手抓着一包坚果往嘴里倒，右手捏着根牛肉干，腮帮子鼓得像只塞满食物的松鼠，含糊不清地嘟囔：“早知道路上这么无聊，我就多带两袋辣条了……”
她瞥了眼旁边沉默的林妙妙，又摸出块曲奇递过去：“吃点呗？这是黑拳场后厨新烤的，酥得掉渣。你天天饿着肚子摆臭脸，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啊？”
林妙妙猛地偏过头，“别碰我！苏向杀了我全家，我吃不下你们这些沾满血腥的东西！”
“切！不知好歹。”青月翻了个白眼，收回手自己塞进嘴里，“要不是苏向吩咐我看好你，谁乐意跟你这哭丧脸待一块。”她嚼着曲奇，感觉嘴里干得发紧，摸出座位底下的苹果和折叠小刀，“正好削个苹果润润喉。”
青月专注地转着苹果，没留意身旁的林妙妙眼神骤然变得决绝。就在苹果即将削完的瞬间，林妙妙突然探身，一把抢过青月手里的小刀，反手就往自己的手腕划去！
“嗤——！”
刀刃划破皮肤，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得座椅，脚垫上到处都是，甚至溅到了前排司机的后背上。
“我操！”青月吓得嘴里的曲奇都掉了，整个人弹起来，“你他妈疯了？！”
前排司机更是浑身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车子猛地晃了一下，他结结巴巴地喊：“怎，怎么办？她流血了！”
林妙妙看着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苏向想让我活着看他得意？我偏不如他的意！我就是死，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他！”
“缠你个鬼！”青月慌乱中摸出手机，手指都在抖，好不容易拨通了苏向的电话，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不好了！林妙妙割腕了！流了好多血！你再不来她就死了！”
电话那头的苏向听到这话，眉头拧成疙瘩，“停车。”
坐在副驾的龙画远立刻示意车队：“大少爷让停车！”
车队猛地应急车道停下，苏向推开车门，黑着脸快步走向第三辆车。刚拉开车门，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他弯腰钻进车里，目光落在林妙妙的伤口上，那道口子还在汩汩冒血。
他直接捏碎护心丹的锦盒，倒出里面的丹药粉末狠狠按在伤口上，丹药遇血化开，带着灼烧般的刺痛。
“啊——！”
“疼”苏向冷笑一声，他接过青月递过来的绷带，拽过林妙妙的手腕，绷带一圈圈缠上去，“疼就对了，这样才证明你还活着，还能清清楚楚地感受我给你的优待。
死多容易？闭眼，断气，连半炷香都用不了。可你偏要选在我跟前玩这套，是觉得我会心疼，还是觉得死了就能解脱？”
林妙妙浑身冷汗直冒，“我……我就是要解脱！你这个刽子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向包扎好没立刻松手，反而将她受伤的手腕轻轻托起，指腹贴着绷带下的肌肤，
“血止住了。”他温柔的笑了，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你看，只要听我的话，就不会疼得这么狼狈了，对不对？”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林妙妙浑身寒毛直竖，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用掌心轻轻按住。
“别急着死呀，”他凑近，鼻尖蹭了蹭她的发梢，语气亲昵得像在对恋人撒娇，“死在这破车里多无趣？连点仪式感都没有。”
他抬手，用指背轻轻划过她溅在脸颊的血珠，然后将指尖凑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你的血真甜，要是流在这儿浪费了，多可惜。”
青月在旁边看得大气不敢出，鸡皮疙瘩顺着后颈密密麻麻爬了一层。她偷偷瞥了眼前排的司机，那哥们儿背都绷直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跳，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等去了京城就不一样了。”苏向把她的手腕放回膝头，替她拢了拢散乱的裙摆，“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东西呢。有刚淬过毒的银簪，尖得很，戳进心口一挑就断气。还有浸过烈酒的白绫，挂在横梁上，勒得紧了连求救都喊不出。
实在不行，我把你关进摆满镜子的房间，让你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看着自己的脸变得惨白，那画面，一定很美。”
到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喂你喝最甜的蜜水，听你疼得哼出声，看着你眼里的恨变成求死不得的绝望……那才是你该有的结局，怎么能草草死在路上呢？”
林妙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压下去的痛意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你……你疯子！变态！”
“谢谢夸奖。”苏向笑眼弯弯，“能被你这样称赞，真是我的三生有幸。所以呀，现在乖乖听话。别耽误我的路，也别浪费你的命。等去了京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保证让你满意。”
苏向的目光从林妙妙惨白的脸上移开，扫过车座上散落的坚果壳，曲奇碎，还有青月掉在脚垫上的半块牛肉干，眉头一皱:“你倒是挺会享受。”
青月知道这是要算账了，苦着脸把嘴一撇，乖乖往前凑了凑，直接把自己的右耳递到他跟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苏向伸手揪住她的耳垂，左右晃了晃，“我让你看好人，不是让你在这儿当饭桶！一嘴的零食渣，满车的包装袋，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哎呀！疼疼疼！苏向我错了！”青月呲牙咧嘴的讨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保证把她盯得死死的，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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