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城商界发生了一场八级地震。
周氏集团,正式宣布退出城东地块的开发项目。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那块地,周氏已经跟进了大半年,投入了上亿的前期资金,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怎么就突然撒手了?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说周氏资金链出了问题,有人说周文斌得罪了京城来的大人物,更离谱的说法是,有风水大师说那块地风水不好,周文斌怕折寿才退出的。
没人能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只是医院里一个实习医生的一句话。
……
神经内科办公室里,王浩举着手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冲到林凡面前。
“凡哥,大新闻!爆炸性新闻!”
“周氏集团撤了!城东那块肥肉,他们不吃了!”王浩说得眉飞色舞,“现在外面都传疯了,你说这周文斌是哪根筋搭错了?几十亿的利润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凡眼皮都没抬一下,正在给一个病人写病历,随口应付道:“可能人家钱赚够了,想做点慈善吧。”
“切,他周文斌要是会做慈善,我王浩名字倒过来写。”王浩撇了撇嘴,一脸不信,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赵家的那个赵四海,昨天晚上在会所里喝高了,放话说,周文斌是卖他一个面子才退的。你说好笑不好笑,他赵四海的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林凡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不定呢。”
他正说着,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是孙秘书。
他今天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了件普通的夹克,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再没了昨天那种精英派头。
他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林凡,快步走过来,姿态放得极低。
“林医生。”
他这一开口,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林凡靠在椅子上,没动。
“有事?”
孙秘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推到林凡面前。
“林医生,这是董事长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六个八。董事长他……他想请您看病。”
“看病?”林凡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可以啊,去挂号。”
“挂……挂号?”孙秘书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足够低,也带来了足够的诚意,对方怎么也该给个台阶下。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
“对,挂号。”林凡指了指门外,“出门左转,一楼大厅,排队,挂神经内科专家号。我们医院有规定,看病都得挂号。”
周围的小护士已经憋不住了,一个个捂着嘴,肩膀不停地抖动。
让身家百亿的周氏董事长去排队挂号?
这简直比昨天那个八百万年薪的八卦还刺激。
孙秘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医生,您看……我们董事长身份特殊,能不能……”
“在我这儿,没有身份特殊的病人,只有病情缓急的病人。”林凡打断他,“他要是疼得快死了,可以直接送急诊。要是还能走,就去挂号。你选一个。”
孙秘书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桌上那张卡,又看了看林凡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拿起那张卡,狼狈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办公室里,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王浩直接给林凡竖了个大拇指,满脸都是崇拜。
“凡哥,牛逼!太他妈牛逼了!”
……
半个小时后,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一楼挂号大厅,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周文斌来了。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保镖,气场强大,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大佬出行的派头,却老老实实地停在了挂号队伍的末尾。
排在前面的大爷大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一脸嫌弃地转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看个病带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寻仇的。”
周文斌的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死的。
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气。
排队,像个普通人一样,忍受着周围嘈杂的人声和消毒水的气味,等待着那个窗口后面的人发号施令。
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轮到了他。
孙秘书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身份证递进窗口。
窗口里坐着个睡眼惺忪的小护士,头也没抬地问:“看什么科?”
“神经内科,林凡医生。”
“林凡?”小护士抬起头,打量了他们一眼,“今天号满了,明天再来吧。”
“什么?”孙秘书急了,“满了?我们……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能不能通融一下,加个号?”
“规定就是规定,谁来了都一样。”小护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一个!”
周文斌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孙秘书,走到窗口前,摘下了墨镜。
那张在江城财经新闻上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带着一股阴沉的戾气,死死盯着那个小护士。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几分。
小护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说……说多少遍都一样,满了就是满了!”
就在这时,大厅的广播响了。
“请挂到神经内科林凡医生号的病人注意,林医生临时有事,下午的门诊取消,请各位病人到窗口办理退号或改签,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广播连着播了三遍。
周文斌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要是再不明白这是林凡在故意耍他,他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好,很好。
他猛地转身,在保镖的护卫下,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上车,而是走到了医院花园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孙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从日头正盛,到夕阳西下。
江城的土皇帝,就像一尊雕塑,在医院的花园里,坐成了所有来往病人眼中的风景。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林凡的身影才从住院部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便装,像是刚下班准备回家。
他径直走到长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文斌。
“周董,毅力不错。”
周文斌缓缓抬起头,口罩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睛里,交织着屈辱、愤怒,和一丝……哀求。
“林医生。”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想通了?”
周文斌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
林凡转身,带着他走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门诊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
林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了指对面的病人椅。
周文斌沉默地坐下。
“城东那块地,只是挂号费。”林凡开口了,声音很平淡,“现在,我们来谈谈诊金。”
周文斌的身体一僵。
“我的命,在你眼里,值几个钱?”
“你的命不值钱。”林凡摇了摇头,“但你的信息,值钱。”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
“十年前,是谁诊断出你的病,并且告诉你无法根治的?这些年,又是谁一直在给你开那些只能暂时止痛的药?那个给你出主意,用药物控制魏长青,嫁祸给苏家的私人医生,他是谁,现在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一样砸在周文斌的心上。
他震惊地看着林凡。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治病,讲究除根。”林凡靠回椅背,“病灶要除,给你种下病灶的人,也要除。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我的诊金,就是这些人的名字和下落。”
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银针包。
“今天看你排队辛苦,送你一次体验服务。”
他走到周文斌身后,没等他反应,一根银针已经快如闪电地刺入了他后颈的风池穴。
一股清凉的暖流,瞬间顺着经脉涌向他那根饱受折磨的神经。
那股盘踞了十年,如同跗骨之蛆的剧痛,竟然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文斌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脸颊,那块曾经一碰就痛不欲生的区域,此刻竟然毫无感觉。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感觉怎么样?”林凡拔出针,淡淡地问。
“神……神医……”周文斌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只是暂时的,药效过了,会变本加厉地疼回来。”林凡将银针收好,“我的耐心有限,周董,好自为之。”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周文斌一个人,在黑暗中感受着那久违的安宁,和即将到来的,更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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