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还小，再等等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三日时间就到了。这一天施夷光照常带着孩子们训练。空中飞来纸鸢:别忘了今夜子时！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
芈路一拳捶在旁边的崖壁上:“啊！”疼的他差点原地起跳。
施夷光站在青云台下，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楼阁，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将石阶映得莹白如玉。
她手里捏着一片花瓣——那是白日里萧烬放飞的纸鸢撒落的，上面写着【别忘了今夜子时】。
她轻哼一声，抬脚踏上石阶。
刚走几步，忽然发现台阶上每隔三阶就摆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烛火摇曳，一路蜿蜒向上，像是为她引路。
这人……花样倒是多。施夷光挑眉，顺着灯影拾级而上。
登上最后一阶，青云台上空无一人，唯有夜风拂过，带起一阵清冽的松香。
施夷光环顾四周：萧烬？
无人应答。
正当她疑惑时，忽然，一阵悠远的琴音自天际传来。
抬头望去——
青云台最高的飞檐上，萧烬一袭玄衣，膝上横着一张古琴，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清越的乐声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月光勾勒出他凌厉的轮廓，却柔和了眉眼间的冷峻。
施夷光怔在原地。
她竟不知道……萧烬还会弹琴？
琴音渐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夜风中。
萧烬抱着琴从飞檐上一跃而下，衣袍翻飞如墨，稳稳落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前少女，身段纤细如抽芽的柳枝，脖颈修长，锁骨精致如蝶翼，手腕脚踝伶仃，却因练武而线条柔韧。
腰肢盈盈一握，束起腰带时更显轻盈灵动，行动时衣袂翻飞如流云。
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有亭亭之姿，灵泉水滋养的肌肤莹润如玉，透着少女独有的青涩与生机。
眼波流转间带着狡黠，像山间小鹿，既有少女的天真，又因历练而藏着一分沉稳。
施夷光也回看萧烬，古代竟有如此尤物，比四大长老，伯嚭，芈路都要好看，也是看呆了。
施夷光的这种眼神让萧烬很开心。唇角微扬：来了？
施夷光回神，故意板着脸：大半夜的，弹琴扰民？
只弹给你听。
施夷光耳尖一热，别过脸：……油嘴滑舌。
萧烬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施夷光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个精巧的糖人，捏成她的模样，连发髻上的木簪都栩栩如生。
……你做的？她有些惊讶。
萧烬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吗？
施夷光捏着糖人，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这人……把她当小孩哄？
见她不动，萧烬忽然俯身，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糖人的裙角。
甜的。他低声道，嗓音微哑，尝尝？
暗处的青峰别过脸，这还是那个冷傲的主上吗，没眼看啊！那本册子上也没这招啊，自学成才！
施夷光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也咬了一口。
蜜糖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她忍不住眯起眼：……好吃。
萧烬看着她，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两人并肩坐在飞檐上，远处灯火如星，夜风微凉。
施夷光晃着腿，突然问：萧烬，你约我...
萧烬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莹白，却有一道血色纹路蜿蜒其中，宛如活物。
认得这个吗？
施夷光摇头。
命玉萧烬低声道，从小我就带着它，它选中了我。
选中？
萧烬看向远方，我的命与你的绑在一起。
施夷光怔住。
她忽然想起白虎长老说过的话——
【十年前寺庙大火，是我们四个把他从火场里刨出来的。】
施夷光不仅想:原来……那不是巧合，他们都出现在那里，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夜风拂过，施夷光忽然打了个喷嚏。
萧烬皱眉，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
施夷光拢了拢衣襟，鼻尖萦绕清冷的松木香：还好……
话音未落，萧烬忽然伸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萧烬！她惊呼。
别动。他低声道，手臂环住她的肩，这样暖和。
青峰双手捂脸，指头缝里偷偷看！这已经超越了那啥上面追女的招数了。主上就是主上，学习能力超强！
施夷光耳根发烫，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放弃：……无赖。
萧烬低笑，忽然问：那个叫芈路的小子，总缠着你？
施夷光一愣：你怎么知道？
萧烬眸色微冷：他看你的眼神，讨厌。
施夷光忍不住笑出声：你吃醋？
萧烬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她的脸：小孩子别瞎说。
施夷光拍开他的手：谁是小孩子！
萧烬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不是小孩子。
语气敷衍得明明白白。
该回去了。萧烬起身，明日给你带杏脯。
施夷光眼睛一亮：要加蜂蜜的！
还要芝麻糖！
……少吃点甜的。
萧烬搂着施夷光的腰一跃而起，夜风拂过，少女的笑声清脆如铃。萧烬垂眸看她，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还小，再等等。
但命玉在他心口发烫，仿佛在提醒他—— 她终究会是他的。
芈路抱着剑靠在祭坛外的古柏下，靴尖不耐烦地踢着石子。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更显得形单影只。
都子时三刻了......他盯着远处的小路，喉结滚动。
突然，林间传来窸窣声响。芈路猛地站直身体，在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
萧烬揽着施夷光的腰从树梢掠过，玄色衣袂与杏色裙裾纠缠，像两片交织的云。少女发间的木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到了。萧烬稳稳落地，指尖却仍虚扶着施夷光的后腰。
这一幕刺得芈路眼眶发疼。
咔嚓。
脚边的枯枝被碾碎。芈路猛地回头，看见玄武长老蹲在墙头啃着酱肘子，油光水亮的嘴唇咧开比了个嘘的手势。
萧烬忽然抬眼，暗金瞳孔准确锁定了芈路藏身之处。他故意俯身替施夷光拢了拢衣襟，指尖擦过她耳垂的瞬间，芈路拔剑劈断了身旁的树苗。
有人。施夷光疑惑张望。
野猫罢了。萧烬轻笑。“回去吧，我看着你！”萧烬像是哄孩子般。
藏在暗处的白虎长老一口酒喷出来，被青龙长老死死捂住嘴。
萧烬早听到暗处的声音，知道是他们几个，故意又叫住施夷光:“阿光！”
施夷光顿住脚步回头:“怎么啦？”
“明晚老地方见！”萧烬耳朵动了动。
朱雀长老的扇子落地，又被玄武踩了一脚。
施夷光没回答转身回去了。
深夜的练武场，芈路发泄般劈砍着木桩。汗水浸透衣背，他却像感觉不到累。
再砍下去，巫族明年就没柴烧了。白虎长老不知何时坐在围墙上，酒壶在指尖晃荡。
芈路喘着粗气：长老，萧烬他......
那小子啊，白虎灌了口酒，十年前光光救他一命，现在来报恩的。
木剑地断成两截。芈路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突然问：命玉是什么？
酒壶顿在半空。月光下，白虎长老的眼神突然清明如刀：谁告诉你这个的？
与此同时，祭坛最高处的星台上，施夷光看着夜空发呆。
在看什么？朱雀长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施夷光没回头：星回哥哥，巫族典籍里有没有关于......
命玉认主，生死相随？朱雀的扇子轻点她肩膀，光光，有些缘分是天定的。
夜风吹散未尽的话语。远处山巅，萧烬玄衣翻飞，静静凝视着星台上的身影。青锋跪在一旁欲言又止。
主上，的人出现在吴越边境。
萧烬眼底泛起血色：处理干净！转身时，命玉在衣襟下发出微弱红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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