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得病了**
话说施夷光跟芈路进了山。施夷光想试着找找年份高的灵药，她记得两次空间扩大都是因为有灵芝放入。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空间扩大，她想试试。
芈路削断最后一丛挡路的刺藤时，山雾正漫过鹰嘴岩。施夷光俯身捻起岩缝里的土，特种兵对土壤的敏感让她蹙眉：腐殖层太薄，天麻该长在背阴处。说着甩出钩索荡向对崖，裙裾扫过芈路鼻尖，带着若有似无的艾草香。
西南坡！她指向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冷杉林。芈路刚要跟上，忽觉腕间一紧——施夷光抛来的绳圈已套住他，崖面青苔厚，摔下去就成烙饼了！
冷杉林的寂静透着诡异。芈路突然拽住施夷光手腕：闭气！袖中飞出的银针钉死三只血蚊，针尾缠的艾绒在空中燃成灰烬。腐叶下腾起股紫雾，竟是百年难遇的。不装了，摊牌了，我会武功！施夷光扭脸盯着芈路，那意思就是，你不解释解释吗？
芈路没看施夷光，抬头假装观察飞蚊，没事人似的。施夷光没法忍了:“你不跟我说点啥吗？”
“我不想提及往事！”芈路眼睛里闪过杀气，在看向施夷光的瞬间消失。
施夷光收回目光，人都有秘密，她也有秘密不是吗？只要芈路不会伤害到她与家人，那么他的身份就与她无关。
这只发生在一瞬间，施夷光迅速做出反应，反手给芈路扣上自制面罩，麻布夹层浸过蒲公英汁：跟着我脚印，半步不许错。特种兵的敏锐精准复现，七步一停，九步一折，硬是在瘴气中劈出条生路。
芈路望着她绷紧的后颈，喉结动了动。靠人这么没目的的找，啥时候能找到啊！姐也不装了，小蜂蜂该你们登场了。
施夷光揭开腰间竹筒，数十只工蜂振翅而出，在晨雾中划出金色轨迹。这是中华蜂，翅尖染了莨菪汁，能识得特定药香。
跟着金翅的走。她指向蜂群中几只翅缘泛黄的领头蜂，它们最会找老山参。芈路仰头望着蜂群盘旋成的螺旋，渐渐往东南方移去：这是...蜂指路？
老辈药农都懂的法子。她削了段黄柏枝插在地上，蜂群立刻分出两股：一股继续东飞，一股围着树枝打转，瞧，黄柏蜜是它们最爱，围着转说明这带有毒蛇，得绕道。
穿过野桃林时，领头的金翅蜂突然悬在断崖边。施夷光扒开藤蔓，岩缝里赫然生着几株叶脉泛紫的何首乌：至少五十年份。
芈路解下药锄要挖，却被按住：得留三分根须，来年还能发。她指尖拂过蜂群，工蜂们竟依次停落在何首乌主茎上，露出被虫蛀的孔洞：瞧，蜂不落病株，这株药性足。
施夷光感叹，“人生就是如此，想找天麻，努力半天没找到，想靠蜜蜂找到人参没找到，结果撞见了何首乌。只要努力结果总是好的！”
施夷光说完看向芈路“你是不是觉得好有道理？”夷光也没指望芈路会回答他。他只是有感而发！
芈路若有所思。他何尝不是这样呢，老天对他还是不错的，让他遇见了施夷光。
天就要黑了，夜里行山路很危险，他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只见施夷光吹了一声口哨。
几只工蜂停在她耳畔。芈路凑近才听清她在学蜂鸣，颤音轻重似在对话。几只工蜂嗖的飞了出去。
芈路看向施夷光，“你跟它们说了什么？”要说之前蜜蜂找到何首乌是药农都会的技巧，他勉强可以接受，可是现在这个药农也会？
施夷光一脸无所谓道“让它们帮忙去找能落脚的地方啊！”
芈路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施夷光。直看的施夷光顶不住了。
“干嘛，看怪物一样的！”施夷光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你可以驭蜂？”芈路问道。
“小把戏啦！”施夷光调皮的回道。
“都有谁知道你能驭蜂？”芈路继续问。
“只有你啊！”施夷光回答。
芈路嘴角不经意上扬，他自己都没察觉，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嗯！”施夷光根本没在意芈路的反应，因为她现在正想着要把何首乌怎么偷偷放进空间呢。就给了他一个单音节。
芈路听到施夷光的回答，嘴角又压不住的上扬！他假装抬头看天色硬是强行压下了嘴角。
说话间施夷光把何首乌放进背篓里，只是在芈路还没在她能驭蜂这件事上回过神来时，她偷偷把一只何首乌收进了空间里。
这时，几只工蜂回来了悬停在施夷光面前，嗡嗡一阵。
芈路只觉得这嗡嗡声，就像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每次单独跟施夷光在一起时，就会时不时的心跳加速。他不会得啥病了吧。
“芈路，走，我们去山洞！”听见施夷光的声音芈路回过神来。施夷光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芈路，哎，这病时不时就发作。果然，没有完美的人，上帝在给你打开一扇窗时，就会关掉一扇门，施光遗憾的摇了摇头，长的好看也行！
这啥眼神啊，这么复杂。有同情，有怜悯，有无奈，最后好像还释怀了呢？芈路看着一脸复杂的施夷光朝前走去，他赶紧跟上。
日头坠到山脊时，芈路用柴刀劈开藤蔓，露出半人高的洞口。施夷光蹲身抹了把洞沿苔藓：北面干爽，南面潮湿，这洞不渗水。三只工蜂率先飞入，片刻后振翅声变得空阔，回音显示洞深超五丈。
芈路抱来枯枝，火堆燃起后，岩灰簌簌落下，露出前人留下的炭画，她碾碎角落的蛇蜕，确认无毒。
施夷光坐在火堆旁拆开裹腿布铺在火边：我守前半夜。子时我叫你。扔给芈路一个水囊还带着体温，感受着这温度，芈路有些迷路了。
狼嚎随山风飘进洞时，施夷光添柴的手顿了顿。芈路突然甩出匕首钉死岩壁上的蝎子：毒虫趋暖。他剖开蝎腹挤出毒液抹在箭簇上，火光舔过脖颈处的旧疤，像道朱砂画的符。
吃过这个么？施夷光递给芈路块蜂巢，金蜜滴在芈路腕上，他用手指抹过，放进嘴里，其实他不喜欢吃甜。
后半夜起了雾，守夜的施夷光忽闻洞外枯枝响。他握紧柴刀逼近，却见是只迷途的麂子。折返时发现芈路睡姿未变，左手却始终虚按着腰间的匕首。
岩缝渗下的露水砸在火堆里，炸起颗火星子。施夷光下意识去挡，芈路却在火星溅到前翻了个身，梦中精准拍灭那点火光。她望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真正的高手，魂都是醒着的。
芈路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施夷光突然很好奇。
子时换岗，芈路将自己的外衫叠成枕，给施夷光放在草堆上，抬头见施夷光倚着蜂群取暖，工蜂们在她发间缀成支金钗，随呼吸明明灭灭，他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画面， 喉结动了一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故事，芈路似乎也有不一般的身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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