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台市的秋风总是吹得很急,夏季的余温荡然无存,道路两旁的梧桐迫不得已染上金黄,弹指之间也吹来了七夕。
“今天不是七夕嘛,你们猜我刚刚给慕雪买花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我的老天奶,你们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男娘,活的男娘!还是未满成年的男娘!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吗,想当年我十几岁的时候我还在玩泥巴。那卖花的小孩!长头发!涂着口红,穿着那种公主裙,开口问我买不买花,那雄性的嗓音,吓我一雷”
“未成年?”方慕雪若有所思。
“是啊,十几岁的样子,你说奇不奇怪。”
张年“现在社会变了,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个人喜好而已。不过吧照你这么说也挺勇敢的,就是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接受,这不还有非性别育儿嘛,一些家长认为社会化限制了孩子和导致刻板印象然后特意给孩子取了中性化名字嘛,就是还不知道这种做法对儿童身份的发展是有利还是有害。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是七夕吧”
“我记得之前有人针对过转性别做过研究,121名转性别者占了38%在5岁时认为自己的性别存在差异。“白玦在那杯超浓缩咖啡里疯狂倒糖,试图用咖啡因缓解因为清晨吹冷风带来的头痛感。
张年调侃道:“白玦你这,是要边打胰岛素边喝吗。”
“??我觉得刚好...?你要来一杯吗。”
“不了不了,我怕你偷偷摸摸给我换成盐”张年脑海闪过方慕雪和白玦给张小顾咖啡加盐的画面,果断拒绝道。
没有案子的日子,组里其实和普通的上班族没有很大的区别,咖啡的香味和此起彼伏的笑声萦绕着整个办公室。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常见,在这个行业里——真正的“平静”,从来都不属于他们。
身着蓝色制服的张小顾在办公室里滔滔不绝地分享买花的经历,方慕雪将收到的鲜花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在办公桌的玻璃瓶上,不多不少,正好9朵,长长久久。
花束里用红色笔墨写着的英文“hi!pretty Lady!Enjoy!!”贺卡被随意放在了文件上方,上方的字母忽大忽小,还透着些许稚气。
“张小顾你的字该练练啦,我小侄女的英文都写得比你好看。”
白玦和张年本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凑身过去,张小顾有些不明所以也走了过去,看到桌上的贺卡挠头解释道:“这不是我写的,是那个小男娘卖花的时候就有了。我本来觉得九朵花太少了想去店里买别的的来着,但是耐不住他一嘴一句‘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的苦苦哀求,看他也就十来岁大早上就在卖花心生怜悯才买的,我简直是太善良了。”他说着伸手捏了捏方慕雪那张漂亮的脸蛋,笑道:“一会下班了再带你去挑喜欢的。”
“这字,有些不舒服啊看着。怎么还用红色,虽然说玫瑰也是红色吧,但是贺卡为什么用红色写啊,太突兀了。”方慕雪虽为技术科,但出于职业的警觉和女性的第六感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白玦询问道。
“呐,给你”方慕雪爽快地递了过去。
贺卡上方的字迹歪歪扭扭,忽大忽小,线条不太连贯,开头字母和最后一个感叹号还有多次描摹的痕迹,这是压力过大和内心情绪不稳定的体现,一些字母还有手抖痕迹。
“等下,这不对,这个字迹很明显是在处于极度慌乱下写的。字面上虽然是‘你好漂亮的女士,享受’,但是你们看每个字母开头再将顺序换一下,还有上面用了四个感叹号”白玦将贺卡放回了桌面——h, p, L, E。
“help! 他是故意找我的!”张小顾看了一眼身上的制服,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我去拿证物袋!”
张年头也不回往楼梯跑喊道:“我去喊队长!”
“对了,我刚才插花的时候发现,每一朵的花梗上都刻有数字,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区分种类或者种植的。”
九朵花,九个不同的数字,仔细辨认就能发现这是用指甲抠出来的,上方瓜子状的图案代表的应该是“0”
“慕雪你帮我拍个照,每朵的都发我,我去找萧尽霜,你看看能不能调到现场监控。”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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