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正好,透过雕花木窗,在张府的花厅里投下斑驳温暖的光影。王鼎深吸了一口这没有pm2.5的清甜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必须得用来见美女啊!
张夫人亲自将他迎进客厅,寒暄几句后,便带着几分歉意道:“先生药铺开张,本是天大的喜事,理当好好操办一番。奈何我家老爷不在,我一妇道人家,实在不便抛头露面去张罗,真是怠慢先生了。”
王鼎赶紧摆手,一副“我视名利如浮云”的超然模样:“夫人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开药铺本为济世救人,非为虚头巴脑的热闹场面。”
装完淡泊,他自然地将话题引向心心念念的目标:“不知小姐近日身体可还安好?”
“劳先生挂心,已是好利索了。”夫人笑道,“这会儿正和刘先生在内室吟诗作对呢。说来也巧,刘先生这几日来得格外勤快,昨日还同我提起,对先生那日信口吟出的诗句赞不绝口,说是……嗯,惊艳不已。”
正说着,只听环佩轻响,里间门帘一挑,张小曼和刘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小曼见到王鼎,脸上立刻绽开甜笑。刘嘉则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是看向王鼎时,眼中比往日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
她微微颔首,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听闻先生来了,妾身冒昧出来,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事。那日先生所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一句,不知……可有全篇上下文?妾身回去反复思量,实在是想象不出什么样的词句才能配得上这精妙绝伦的两句。”
王鼎心里“咯噔”一下,全篇?上下文?纳兰性德的原词他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记得这最出名的两句和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还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首。
但“王神医”岂能露怯?他立刻端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惆怅表情,开始了他的表演:“唉,刘先生谬赞了。实不相瞒,王某年少时也曾痴迷诗词,妄想以此抒怀。奈何家父严命,谓诗词乃小道,不足倚仗生计,强行逼我弃文从医。如今终日埋首医典药方,那些风花雪月,早已荒废殆尽喽。那两句……不过是一时心有所感,信口胡诌的残句罢了,并无全篇。让先生见笑了。”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他确实被逼学过不喜欢的东西),语气那叫一个惋惜,那叫一个不得已,充分塑造了一个被现实碾压了文学梦想的悲情才子形象。
果然,张小曼听得一脸认真与同情,脱口而出:“先生若是专心诗词,必定是能流芳百世的名家!”那语气,笃定得仿佛她已看到了后世文学史。
刘嘉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或许还有一丝同病相怜?她轻声道:“可惜了。先生若有闲暇,山阳文士偶尔会有小范围茶会,品茗论诗,不知先生可有兴趣一同坐坐?”
王鼎一听,头皮发麻。跟一帮真正的文人骚客论诗?那他这个“残句之王”还不得分分钟现出原形?他赶紧咳嗽两声,拿出最正当的理由:“刘先生盛情,本不该推辞。只是药铺初开,百事待兴,更有众多病患等候诊治,实在……实在分身乏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错失了人生至宝。
几人正聊着关于医者仁心和“文学遗憾”的话题,忽见一个小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正是宁小筛。
“东……东家!”小家伙跑得满头大汗,“付……付老爷家的大管家到了铺子里,等候您多时了!看着挺急的!”
王鼎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嘿!鱼儿果然上钩了!那半颗蓝色小宝贝看来是立下奇功了!
但他面上却故作淡然,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清高和不耐,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袖:“知道了。让他且等着便是,没见我正与夫人和先生说话么?”
张夫人倒是有些意外,提醒道:“哟,付府的大管家也算得上是咱山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寻常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先生这般慢待,怕是……”
王鼎一听,机会来了!装逼的高光时刻再一次恰逢其时地光临了!
挺直腰板,下巴微抬,掷地有声地打断道:“夫人!我王鼎行事,但求问心无愧,顶天立地!从不屑于阿谀逢迎所谓权贵!我开这药铺,本就是为了解黎民百姓之困苦!在我的济世堂,对灾民只收药材本钱,诊金分文不取!王某并非专为伺候那些富家老爷而存在的!”
这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气冲霄汉(他自己都被感动了)。说完,故作深沉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趁机偷瞄对面两位美女的反应。
果然,张小曼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听过这般“高尚”的言论,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蹦出来了,满是崇拜地看着他,仿佛他周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而刘嘉先生……嗯,表面上看依旧是一脸平静,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那抹惯有的清淡笑意。但王鼎这老司机(自封的)敏锐地察觉到,她端茶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那平静的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了一丝极细微的波澜。
“嘿嘿,”王鼎心里得意地笑,“越是掩饰,就越说明问题!看来这位气质才女,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嘛!”
气氛正好,言谈甚欢,不知不觉竟聊到了快中午了。王鼎估摸着那管家火候也熬得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送走王鼎,张小曼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里,小声对母亲和刘嘉说:“王先生真是有才学,有风骨!就是……有时会说些让人听不太懂的怪话,什么‘气车’、‘垫脑’、还有什么会飞的‘鸡’、手‘鸡’之类的……”
张夫人站起身,望着王鼎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轻轻“啧”了一声:“这个神医……我先前竟是有些小瞧他了,年纪轻轻的倒是个人物!”
而刘嘉,并未接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门外那空荡荡的庭院,眼神深邃难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喜欢大明神医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大明神医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