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秩序绝杀,父心如渊
纯白光束,无声湮灭。蕴含绝对秩序的高维法则,与林辰以轮回星海本源凝聚的盾牌激烈对耗。没有爆炸,只有最本质的法则层面侵蚀与瓦解。轮回盾牌剧烈震颤,灰金道纹飞速黯淡、崩碎,仿佛冰雪遇阳。林辰身形微晃,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道血,眼中首次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攻击的层次,已触及宇宙底层规则,绝非混沌海魔物可比!
“爹爹!”林恋辰虽初控混沌体,灵觉却敏锐无比,瞬间感受到那纯白光束中蕴含的、足以抹杀一切存在概念的恐怖意志,小脸煞白,下意识抓紧父亲的衣襟。她体内的混沌道纹自主运转,散发出朦胧清辉,竟对那秩序法则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排斥与……畏惧?
“系统……还是它背后的存在?”林辰心念电转,轮回道种疯狂推演。这攻击不带丝毫混沌海的暴虐与死寂,只有冰冷的、绝对的“秩序”与“清理”意志,与当年系统离去时的气息同源,却强大了何止万千!它的目标,是刚刚觉醒混沌体、被视为“失控变量”的恋辰!
“保护小主!”殿外,轩辕靖等人目眦欲裂,不顾重伤,燃烧本源,引动残存星轨之力,化作一道道星辉锁链,缠向那缕纯白光束,却如蚍蜉撼树,锁链触及光束便瞬间气化消散,连带施法者皆遭反噬,吐血倒飞。
“咦?竟能抵挡‘秩序净化之光’片刻?轮回之道,果然特殊。但,徒劳。”虚空深处,那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不带丝毫情感,纯白光束威能骤增,瞬间将残破的轮回盾牌彻底湮灭,去势不减,直指林恋辰眉心!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林辰瞳孔骤缩!这一击,蕴含的并非力量强弱,而是规则层面的“抹除”!一旦击中,恋辰的存在概念将被从宇宙根源删除,真正的形神俱灭,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
千钧一发!无数念头在林辰脑中炸开:强行带女儿遁入轮回深处?不行,此光锁定根源,无处可逃!以身相替?恐怕连同自己也会被一并抹除,且未必能救下女儿!动用星轨终极底蕴?仓促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刹那——
“检测到高维干涉……判定:目标‘轮回变量’潜力超限,关联‘起源之钥’……重新计算价值……”
“……提议:签订‘观测者契约’。汝,轮回之主,成为吾在于此低维宇宙的‘锚点’,奉上此界轮回秩序掌控权,并确保‘起源之钥’(林恋辰)处于可控成长轨迹。代价:豁免此次清理,并获得有限度的‘高维知识’援助,以应对当前‘混沌侵蚀’(指噬尊等)。”
那冰冷意念话锋一转,一道由无数闪烁符文构成的、复杂到无法理解的契约虚影,凭空浮现,散发着凌驾一切的规则之力,悬于林辰面前。契约条款冷酷而直接,要林辰交出经营万载的星轨基业,自身成为对方在此界的“眼睛”与“傀儡”,换取女儿暂时的安全与一份看似诱人、实则充满未知危险的“知识”。
这是阳谋!趁火打劫!以恋辰的性命,逼林辰就范!
“辰!不可!”月瑶所化的青莲传来微弱却焦急的意念,她感受到那契约中蕴含的绝对控制与不祥。
“爹爹……”林恋辰虽不完全明白,但本能地感到巨大恐惧,紧紧抱住父亲。
林辰看着那契约,又看向怀中女儿苍白的小脸,眼中闪过滔天怒火、无尽挣扎,最终化为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他抬头,望向虚空某处,声音沙哑却坚定:
“契约,我签。但,需加一条:不得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伤害林恋辰,并需保证其拥有自由成长之权利,否则,契约作废,吾纵燃尽轮回,亦与尔等……不死不休!”
他加上了身为人父的最后底线。
“可。条款追加。契约……成立。”
冰冷意念落下,契约符文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烙印,瞬间没入林辰眉心轮回道种之中!一股远超此界理解的规则之力降临,林辰浑身剧震,感觉自身对星轨、对下界轮回秩序的掌控权,被强行剥离了大半,融入了一个冥冥中的高维存在手中。同时,海量庞杂、涉及宇宙本源、维度奥秘、甚至部分关于“噬”与“暗影”根源的碎片信息,涌入他的识海,却也伴随着一道冰冷的枷锁——他成了“观察者”在此界的代言人,或者说……囚徒。
纯白光束在触及林恋辰眉心的前一刻,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契约生效。低维宇宙坐标‘星轨’,纳入观测序列。‘锚点’林辰,履行你的职责。危机解除,好自为之。”
冰冷意念如同潮水般退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往生殿内,死寂一片。劫后余生,却无丝毫喜悦,只有沉重的压抑。林辰气息暴跌,脸色苍白,眉心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奇异符文,那是契约的标记,也是枷锁。
“爹爹……你没事吧?”林恋辰感受到父亲气息的变化,担忧地问。
林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没事了,恋辰,没事了……”心中却一片冰冷。为了女儿,他签下了可能出卖整个星轨、乃至自身自由的契约。前路,是更深沉的黑暗与未知。
下篇:魔主惊退,星轨悲歌
星海战场。
就在高维契约签订、纯白光束消散的刹那,正与林辰分神激战的噬尊与暗影魔主投影,同时剧震!
“那股秩序气息……消失了?发生了什么?”噬尊惊疑不定,它感受到一股令它灵魂战栗的更高层面力量曾降临,又莫名退去。
“契约的波动……还有轮回之主的本源气息被大幅削弱……他付出了巨大代价!”暗影魔主阴影翻滚,算计更深,“看来,有我们未知的存在插手了。此地不宜久留!”
它们摸不清状况,但林辰本体气息的骤变与那股高维力量的退却,让它们心生忌惮,萌生退意。
“哼!这次算你走运!轮回之主,我们还会再来的!”噬尊投影狞笑一声,巨爪撕开虚空,裹挟着残余魔潮,退入混沌海。
暗影魔主则无声无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魔灾,暂退。
星海满目疮痍,幸存者望着退去的魔潮,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无尽的悲伤与茫然取代。星轨受损严重,生灵涂炭。
林辰的分神化影回归本体,融入其中。他站在往生殿门口,望着残破的星空,感受着体内那道冰冷的契约烙印与失去大半掌控权的星轨,眼神复杂。他守住了女儿,却可能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主上……”轩辕靖踉跄上前,满脸悲怆与询问。
林辰摆了摆手,声音疲惫:“收拾残局,救治伤员,巩固防线。其他的……不必多问。”
他转身,看向殿内枯萎的青莲与担忧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契约已成,枷锁在身,但为了守护所在乎的一切,他必须在这绝境中,走出一条新路。高维的知识是毒药,也是利器。或许,能从中找到对抗混沌海,甚至……反制“观察者”的方法?
星轨的烽火暂时熄灭,但一场关乎存亡、自由与亲情的、更加凶险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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