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在每日签到的积累下,渐渐变得丰富起来。除了最初的基础包和后来的高级包,又陆续增添了小米、玉米粉、肥皂、火柴、煤块,甚至还有一小罐猪油和几尺颜色鲜亮些的棉布。这些东西像一座沉默的宝山,却困于无法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使用。
家里的生活虽然在他的“灵光”建议和父亲因此获得的些许好处下,有了一些改善,饭桌上能见到油星,粥也稠了些,但距离他期望的“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还相差甚远。每次看到母亲计算着粮票和菜金时紧锁的眉头,看到姐姐盯着别人家孩子吃零食时羡慕的眼神,看到父亲抽烟时为了节省烟丝而刻意拉长的间隔,他都感到一种无力感。
坐拥宝山而不得用,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直接往外拿?风险太大。一次两次“捡来的”或“帮工换的”还能搪塞,次数多了,来源根本无法解释。他需要一个更稳定、更隐蔽的渠道,将系统空间里的部分物资,尤其是那些不需要票证或者本身就有票证的物资,转换成这个时代合理合法的钱和票,或者直接兑换成家里需要的、来源清晰的东西。
这个机会,在一次和赵虎、李远的闲聊中悄然出现。
三人蹲在废弃校场的土墙根下,看着赵虎用自制的弹弓打麻雀,准头稀烂。李远在看一本破旧的小说,张彬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赵虎吹牛。
赵虎吹嘘他认识如何如何厉害的人物,能弄到紧俏东西。“……就前街那黑皮,知道吧?人家就有门路,能去鸽子市倒腾东西!那地方,没点关系根本找不着门!”
“鸽子市?”张彬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就是偷偷卖点自家鸡蛋青菜的地方吗?”他故意说得简单。
“嘿!你可小看那地方了!”赵虎见张彬“不懂”,立刻来了劲,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优越感,“卖鸡蛋那是最低等的!真正有本事的,能弄到粮票、肉票、工业券!还有不要票的糕点、白糖、甚至外国烟!只要你有钱,或者有东西换!”
李远也从书本上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小声道:“我爸说那是投机倒把,抓到了要倒霉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赵虎不以为然,“又不偷不抢,各取所需呗。听说都是半夜或者清晨,在几个约定俗成的地方,人影一晃,东西一换,谁也不认识谁。”
张彬默默记下了这些话。鸽子市,黑市。这个时代的灰色地带,或许就是他需要的那个渠道。
几天后的一次签到,他获得了五斤全国粮票和十元新币(旧币已逐渐淘汰)。这笔钱票数额不大,正好适合初次尝试。
他找到赵虎,借口说想给母亲买个生日礼物,钱不够,想用手头一点“攒下的”粮票换点钱,问他知不知道门路。赵虎虽然咋咋呼呼,但嘴还算严,见张彬是“正用”,便犹豫着告诉了他一个大概的时间和地点——凌晨四点,崇文门附近某个曲折的小胡同。
那天凌晨,天色墨黑,星月无光。张彬悄无声息地起身,穿上最不起眼的深色衣服,运用踏雪无痕的轻功,如同鬼魅般滑出四合院,融入冰冷的夜色中。
按照赵虎模糊的指点,他在如同迷宫般的小胡同里穿梭,精神高度集中,五感放大到极致,留意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终于,在一个拐角后,他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
那是一条死胡同的尽头,借着微弱的天光,能看到几个黑影无声地聚在一起,偶尔有极其短暂的、压得极低的交谈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物品交换的声音。人影晃动,彼此保持着距离,透着一种紧张的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烟草、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
这就是鸽子市。没有招牌,没有灯光,只有沉默的交易和随时可能溃散的警觉。
张彬没有立刻靠近,他在远处的阴影里观察了很久,确认没有可疑的埋伏,才慢慢走过去。他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微微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
一个裹着旧棉袄、缩着脖子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稍微抬了下头,露出半张模糊的脸。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张彬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那人迟疑了一下,慢慢靠近两步,声音含混不清:“有啥?”
张彬伸出手,掌心露出那五斤全国粮票的一角。全国粮票比地方粮票更硬通。
那人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也伸出手,掌心是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这个数。”
张彬摇头,手指隐晦地比了个更高的数字。他虽没经验,但根据之前了解的物价,知道对方出价低了。
两人无声地用手势和眼神交锋了几个回合,最终达成一致。张彬将粮票递过去,对方将钱塞进他手里,随即立刻分开,各自退入更深的黑暗,仿佛从未接触过。
交易完成得飞快, silence 而高效。
张彬捏着手里那叠带着对方体温的钞票,心脏微微加速跳动,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突破禁忌的新奇感。他没有停留,立刻转身,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在回家的路上,他绕到一家昼夜营业的、主要服务夜间工人的国营食品店,用刚换来的钱,买了两包用油纸包着的鸡蛋糕和一小袋水果硬糖。这些东西不要票,虽然贵点,但来源相对清晰。
天快亮时,他回到四合院,如同出去时一样无声无息。
吃早饭时,他把点心和糖拿出来,放在桌上。
母亲王桂兰吓了一跳:“小彬,这……这哪来的?多贵啊!”
姐姐张芸看着那稀罕的鸡蛋糕和糖果,眼睛发直,却没敢伸手。
张彬面色如常,用的是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昨天帮学校整理仓库,老师奖励的。说我干活卖力气。”他把来源推给学校,比推给虚无的“同学”或“帮工”更可靠一些。
王桂兰将信将疑,但看着儿女渴望的眼神,终究没再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点心和糖收起来,说要留着慢慢吃。但那天晚上,她还是破例每人分了一小块鸡蛋糕和两颗糖。
吃着那香甜的蛋糕,感受着家人那份微小而真实的快乐,张彬知道,这条路虽然风险暗藏,但走通了。
一个全新的、能够悄然反哺家庭的渠道,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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