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
张彬悄无声息地起身。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臭味危机”被他以“可能踢翻了夜壶”和“做了噩梦出冷汗”的拙劣借口勉强糊弄过去,母亲王桂兰虽将信将疑,但困意上头,嘟囔了几句也就睡下了。他则趁着家人重新睡熟,摸黑到院里打了盆冷水,将身上那层腥臭的污垢仔细擦洗干净,又把那件脏得不能要的褂子偷偷塞进灶膛深处,准备找机会烧掉。
经过一夜修炼,他非但毫无倦意,反而神采奕奕,体内气血奔流不息,四肢百骸都充盈着一种亟待宣泄的力量感。家里的低矮屋顶和狭小空间让他感到有些憋闷。
他换上另一件半旧的干净褂子,跟刚起床准备做早饭的母亲打了声招呼,说出去跑跑,透透气。王桂兰看着儿子似乎比昨天又精神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只当是昨天吃了顿好的,又睡了一觉缓过来了,便没多问,只是叮嘱他别跑远。
走出四合院,清晨凉爽的空气涌入肺腑。街道上行人还不多,偶尔有赶早班的工人蹬着自行车匆匆而过,车铃叮当作响。
张彬没有明确目的地,只是信步走着,感受着身体里那澎湃的力量与这个古老城市苏醒节奏之间的奇妙共鸣。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异常扎实,对身体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附近一处废弃的校场。这里以前似乎是旧军队的操练之地,如今荒废了,地面坑洼不平,长着些顽强的杂草,边缘还堆着一些不知用途的破烂木料和石墩子。平时很少有大人来,倒是成了附近半大孩子玩耍打闹的地方。
时间尚早,校场上空荡荡的。张彬走到场边,目光扫过那些散落的石墩子。大小不一,小的看起来几十斤,大的估计得有百十来斤。
他心念微动,想试试自己现在的力气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左右无人,他走到一个看起来中等大小、约莫七八十斤的石墩前。以前这具身体的原主,怕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未必能挪动分毫。
他弯腰,右手随意地扣住石墩底部的一个凹陷处,也没扎马步,只是腰腹微微发力,手臂向上一提——
预想中的沉重感并未出现。
那石墩竟轻飘飘地被他单手拎了起来,举过了头顶!手臂伸直,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一块实心的石头,而是一个空心的木头模型。
张彬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力气变大很多,却没想到竟到了这种程度。这还只是第一重初入门径,若是继续修炼下去……
他轻轻将石墩放下,落地无声,连一点灰尘都没溅起。控制力精细入微。
他又将目光投向那个最大的石墩,估计不下百五十斤。他深吸一口气,这次用了双手,抱住石墩两侧,发力上抬——
石墩应声而起,被他稳稳抱离地面一尺有余,虽然比刚才那个费力些,但远未到他的极限!
就在他准备将石墩放下时,校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嚯!好家伙!”
张彬心里一凛,立刻松手。石墩重重落回原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他迅速转过身,脸上调整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被人发现举重物后的窘迫和警惕。
只见校场入口处站着两个少年,年纪跟他相仿,都是十五六岁模样。一个穿着打补丁的工装裤,身材壮实,皮肤黝黑,方脸阔口,正瞪大眼睛看着那石墩,又看看张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另一个稍瘦些,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学生装,戴着副断了腿用绳子绑着的眼镜,看起来斯文些,但此刻也张着嘴,一脸惊愕。
那黑壮少年率先反应过来,几步就跑近前,绕着那大石墩转了一圈,又用力推了推,石墩纹丝不动。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彬,眼神发亮:“兄弟,你……你这么大劲儿?!这玩意儿咱厂里老师傅都得俩人抬,你一个人就抱起来了?”
张彬挠了挠头,脸上挤出几分憨厚和“侥幸”:“没……没抱起来,就是试着玩,刚离地就没劲了,差点砸了脚。”他试图淡化处理。
“那也够吓人的了!”黑壮少年显然是个直性子,伸出大拇指,“我叫赵虎,住芝麻胡同,我爹是轧钢厂翻砂车间的。你呢?以前没在这片见过你?练过把式?”
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瘦弱少年也走了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打量着张彬,语气带着点探究:“看你这力气,不像是一般练练就有的。我叫李远,住辘轳把胡同,在师范附中上学。你是……”
张彬心念电转。这两个少年看起来性格直爽,不像院里阎埠贵那样精于算计,倒是可以接触一下。他需要有自己的社交圈,不能总困在四合院那一亩三分地。
“我叫张彬,就住前面南池子胡同。我爹也在轧钢厂上班,钳工车间的。”他报上姓名和家庭背景,这是这时候年轻人结交最常用的方式,“没练过啥把式,可能就是……天生力气大点,以前没发现,最近才……”他含糊地解释着力量的来源。
“张彬?哦!我想起来了!”赵虎一拍大腿,“你是张建国叔家的儿子吧?病秧子那个?”话一出口他立刻觉得不妥,赶紧捂住嘴,嘿嘿傻笑,“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嘴没把门的。没想到你病好了,力气变得这么大!”
李远倒是细心些,注意到张彬虽然穿着旧衣,但气色红润,眼神明亮,站姿沉稳,确实不像久病之人,便点了点头:“病好了是好事。你这身力气,不去练练摔跤或者举石锁可惜了。”
三个半大少年站在晨光熹微的废弃校场上,因为一场意外的“举重”表演而结识。赵虎性格豪爽,李远心思细密,张彬则刻意收敛着大部分锋芒,表现出符合年龄的腼腆和适当的力气大。
他们闲聊了几句,话题从力气说到轧钢厂,又说到学校和新成立的少年队。张彬大多时候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既不显得孤僻,也不会言多必失。
通过交谈,他了解到赵虎家境一般,父亲是普通工人,他本人小学毕业就在家闲着,准备年底够年龄就进厂当学徒。李远家里像是有点底子,还能供他上中学,性格相对沉稳,喜欢看书。
直到日头升高,远处传来大人呼唤回家吃饭的声音,三人才各自散去。
“以后常来玩啊!这边没人管,咱可以比比力气!”赵虎临走还嚷嚷着,对张彬的力气念念不忘。
李远则相对含蓄地点头告别。
张彬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初步的同龄社交圈,算是打开了。这两个朋友,背景简单,性格也还算投契,或许将来能用得上。
他转身往回走,感受着体内依旧奔腾的力量,对未来的计划又清晰了几分。
力量需要掌控,也需要伪装。而人际关系,则是另一门需要细心琢磨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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