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指尖在“昊天”玉佩上摩挲,冰凉的玉质抵不住掌心的汗湿。哪吒的火尖枪带着灼热气浪刺来的瞬间,他猛地侧身避开,腰间的短刃顺势划出一道寒光,堪堪擦过哪吒的混天绫——这招是昨夜沙悟净刚教的“顺水推舟”,此刻竟真派上了用场。
“叮”的一声脆响,短刃与混天绫缠在一处,林风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后退,后腰狠狠撞在五行山的岩壁上。石屑簌簌落下,他咬着牙拽回短刃,抬眼时正对上哪吒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
“伪造玉帝信物,还敢顽抗?”哪吒踏着火轮悬在半空,火尖枪直指林风咽喉,“今日定要让你知道天庭律法的厉害!”
“律法?”林风咳出一口带着尘土的气,突然笑了,“纵容托塔李天王私囚真玉帝,任由假玉帝篡改天规,这就是你们的律法?”他猛地将“昊天”玉佩举向空中,玉佩在阳光下迸出刺目金光,“看看这上面的灵纹!真玉帝亲手所刻,你敢说它是假的?”
金光中浮现出繁复的云纹,那是只有天庭核心成员才认得的“昊天本命纹”,哪吒的枪尖顿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惊疑。就在这时,悟空的金箍棒带着破空之声横扫而来,“铛”地撞上火尖枪,震得哪吒连连后退。
“小娃娃少跟他废话!”悟空的声线里裹着五百年的戾气,金箍棒在他手中转得如同风车,“当年他爹用玲珑塔压俺老孙时,咋不说律法?今日俺就替天行道,拆了这虚伪的天庭规矩!”
八戒的上宝沁金耙紧跟着砸向天兵阵中,耙齿扫过之处,甲胄碎裂声此起彼伏。他胖脸涨得通红,嚷嚷着:“让你们尝尝老猪的厉害!当年俺执掌天蓬帅印时,你们还在喝奶呢!”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则护住侧翼,杖尾的琉璃珠洒下一片清辉,凡是被辉光触及的天兵,兵器皆脱手落地,竟是被抽走了灵力。
林风趁机退到岩壁后喘息,后腰的钝痛让他龇牙咧嘴。他摸出怀中的羊皮卷——这是昨夜真玉帝托梦时交给他的“天庭布防图”,此刻图上标注的“南天门暗哨”正闪着红光。他突然想起悟空刚才的话,心头一动:哪吒虽狂傲,却素来敬重真玉帝,或许能从他这里撕开一道口子。
“哪吒!”林风扬声喊道,同时将玉佩抛向空中,“你可知假玉帝在瑶池囚禁了多少不肯附逆的仙官?可知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为何无故失踪?”
哪吒接住玉佩的手猛地一紧。他虽年幼,却也听闻过瑶池近年的异动,那些突然“闭关”的仙官、莫名消失的法器,此刻被林风点破,再对照玉佩上的真迹,脸色渐渐变了。悟空看出端倪,金箍棒故意放慢半拍,给林风留出空隙。
“去年三月,北斗星君在朝堂上质疑假玉帝的新政,三日后便被指认私通魔族,打入天牢至今未出。”林风盯着哪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父亲托塔李天王,正是当年押送北斗星君的监斩官。”
火尖枪“当啷”落地,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失去光泽。他猛地抬头看向云层后的南天门,那里曾是他最向往的地方,此刻却像个藏满腐臭的巢穴。林风趁热打铁,从怀中掏出另一物——那是片从北斗星君囚牢墙上刮下的衣角,上面沾着点点血迹,还留着天牢特有的玄铁锈味。
“这是北斗星君的贴身道袍碎片,他托狱卒带给我一句话:‘天枢未倾,正气不灭’。”林风将碎片掷向哪吒,“你自己看,这上面的星纹,是不是与你乾坤圈上的同源?”
哪吒接住碎片的手指在颤抖。他乾坤圈上的星纹是太乙真人亲手所刻,与北斗星君同出一脉,此刻两相对照,竟是分毫不差。混天绫突然自行散开,像条认错的灵蛇般缠上他的手腕——连法器都在印证林风所言非虚。
“不可能……父亲他不会……”哪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再动手。悟空趁机一棒扫开围上来的天兵,冲林风比了个眼色。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划出半圆,将八戒护在身后,给这场突如其来的僵持留出缓冲。
林风缓步走向哪吒,注意到他脖颈处挂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忠”字。那是去年蟠桃会时,真玉帝亲手为他挂上的,说他“少年英锐,当守本心”。此刻那木牌正发烫,像是在灼烧哪吒的皮肤。
“你父亲或许有苦衷,或许早已被胁迫。”林风的声音放轻,“但北斗星君、东海龙王、还有无数被构陷的仙官,他们没有。”他指向五行山的裂缝,那里还残留着悟空破封时的金光,“你看,连被压五百年的石猴都知道护着正气,你握着火尖枪,难道要做假玉帝的刀吗?”
哪吒猛地抬头,火轮转速慢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父亲深夜回府时,袖口沾着的玄铁屑——那是天牢栏杆的材质。当时他问起,父亲只说“处理了个难缠的老顽固”,现在想来,指的怕是北斗星君。
“我……”哪吒咬着牙,混天绫突然冲天而起,不是攻击而是发出信号——那是天庭的“疑兵令”,意味着发现重大疑点,请求暂停战事。云层后的天兵果然迟疑了,攻势瞬间放缓。
悟空趁机一棒砸向旁边的山岩,巨石滚落砸断了天兵的阵型。八戒的上宝沁金耙在阵中开出条通路,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则化作一道流光,将几个试图偷袭林风的暗卫卷倒。林风冲哪吒点头示意,转身跟上悟空的步伐,四人瞬间冲出包围圈,往五行山深处退去。
“往这边走!”林风拽着悟空拐进条隐蔽的石缝,这是布防图上标注的“通天暗道”,据说直通东海龙宫。石缝仅容一人通过,八戒挤得哼哧哼哧,沙悟净用降妖宝杖撑着岩壁,才没让碎石堵住后路。
“你咋知道哪吒那小子会动摇?”八戒喘着气问。林风掏出那片衣角,上面的血迹在暗处泛着微光:“因为他脖子上的‘忠’字牌。真玉帝说过,哪吒虽烈,却最认死理,只要让他看见真相的一角,就绝不会助纣为虐。”
悟空突然停下脚步,金箍棒在前方的岩壁上敲了敲:“前面有动静。”石缝尽头传来潺潺水声,还有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在哼唱渔歌。林风心中一动,加快脚步钻出石缝,眼前豁然开朗——竟是片澄澈的水潭,潭边坐着个披蓑衣的老者,正慢悠悠地补着渔网。
“老龙王?”林风愣住了。那老者转过身,正是东海龙王,只是褪去了龙袍,一身渔民打扮,渔网里还晒着几尾银光闪闪的鱼。“小友来得正好,刚煮了锅鱼汤,尝尝?”龙王笑着掀开岸边的瓦罐,香气瞬间漫开来。
悟空一把抢过瓦罐舀了勺汤,咂咂嘴道:“老龙王,你咋在这儿?你龙宫不是被假玉帝派人盯着吗?”龙王叹了口气,指着潭底:“这潭水连着东海暗河,他们找不到的。再说,我把定海神针藏进了五行山的地脉里,没了兵器,那些虾兵蟹将自然拿我没办法。”
林风心中一震:“定海神针?难道是……”龙王点头,从渔网下摸出块湿漉漉的玉简:“这是针谱,能引定海神针现世。你们要的‘反向取经’神器,可不止金箍棒和上宝沁金耙啊。”
玉简上的水纹突然亮起,与悟空的金箍棒产生共鸣。林风看着潭面倒映的五行山影,突然明白这“反向取经”的真意——他们取的不是佛经,不是神器,而是被掩埋的真相,是被扭曲的正义,是每个不甘屈服的灵魂藏在心底的火种。
八戒正捧着瓦罐狂喝鱼汤,沙悟净在整理刚才打斗时扯破的衣袍,悟空则盯着玉简上的纹路若有所思。林风靠在潭边的岩石上,看着远处仍在僵持的云层,突然笑了。阳光穿过石缝落在他脸上,带着五行山特有的暖意,像极了真玉帝木牌上的温度。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南天门的阴谋、假玉帝的爪牙、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都在等着他们。但此刻握着玉简的手很稳,身边的呼吸声很真,瓦罐里的鱼汤还冒着热气——这些真实的温度,就是对抗所有虚伪的底气。
悟空突然将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潭水应声泛起涟漪:“走了,去找定海神针!老规矩,谁找到归谁保管!”八戒立刻丢下瓦罐,擦着嘴跟上:“那肯定是俺老猪先找到!”沙悟净无奈地摇摇头,默默收拾起散落的渔具,跟上两人的脚步。
林风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回头望了眼潭水。水面倒映着天空的云卷云舒,像极了他穿越前加班时窗外的景象。但此刻的云是活的,水是暖的,连风里都带着希望的味道。他握紧玉简,快步追上前面的身影——反向取经的路,才刚走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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