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的佛光尚未完全驱散归墟残留的阴霾,林风已站在雷音寺的门槛上,指尖摩挲着金箍棒上新生的纹路。那纹路不再是凌厉的星纹或红痕,而是一圈圈温润的菩提叶脉络,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五行山桃林初绽时的模样。
“真要现在走?”八戒啃着最后一块灵谷饼,饼渣掉在袈裟上,被他随手拍掉,“刚把灵山的烂摊子收拾完,歇两天再去不周山不行?”他怀里揣着从东海带回的噬灵晶碎片,鼓鼓囊囊的,走路时发出“咔啦”的碰撞声。
沙悟净正将修复好的九环锡杖递给唐僧,杖身的铜环在晨光中泛着柔光:“不周山是上古神山,据说崩塌后灵气紊乱,连神仙都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得先备些法器,以防万一。”他的目光落在林风腰间的噬灵晶上,晶体自从吸收了迦叶、阿傩的邪气后,表面多了层暗纹,像极了古卷上的符咒。
唐僧捻着念珠,目光沉静:“老衲已托太白金星查过天庭典籍,不周山遗迹深处藏着‘鸿蒙紫气’,正是归墟邪气的克星。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林风,“典籍上说,要取鸿蒙紫气,需集齐‘五行神器’,你手中的金箍棒属金,八戒的耙子属木,悟净的宝杖属水,还缺属火与属土的两件。”
“属火的……”林风想起在火焰山遇到的铁扇公主,她的芭蕉扇能扇出三味真火,算不算火行神器?但转念又摇了摇头,那扇子是太阴星君所赠,与上古神器的气息不符。
“俺知道!”八戒突然拍大腿,饼渣溅了沙悟净一脸,“兜率宫的炼丹炉!那玩意儿是老君用八卦炉芯炼的,属火,绝对算神器!”
沙悟净擦掉脸上的渣子,皱眉道:“老君的炼丹炉早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就被推倒了,碎片散落在三界,哪那么好找?”
“系统提示:检测到火行神器线索,位于积雷山摩云洞。”脑海里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林风心中一动——积雷山是牛魔王的地盘,难道与他有关?
“先不管火行土行,”林风将噬灵晶揣进怀里,晶体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不周山的方向,“去了不周山再说,说不定那里就有线索。”
唐僧点头,从袖中取出张泛黄的地图:“这是太白金星手绘的不周山地形图,标注了几处相对安全的路径。切记,不要靠近‘断龙崖’,那里是当年共工撞山的地方,邪气最重。”
离开灵山时,菩提树上的叶子纷纷飘落,绕着他们的周身旋转一周,化作护罩的光纹。林风回头望了眼雷音寺的金顶,阳光穿过云层,在舍利塔上投下七彩光晕,那些被救的比丘尼正站在塔下诵经,声音清澈,涤荡着残留的阴霾。
“走了。”他握紧金箍棒,转身踏入云路。
不周山比想象中荒凉。黑色的山石裸露在外,像巨兽的骨骼,风穿过山缝,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无数怨灵在哭泣。林风踩着碎石往深处走,金箍棒上的菩提纹路忽明忽暗,指引着方向——越是靠近遗迹核心,纹路越亮,显然鸿蒙紫气就在前方。
“这地方比黑风山还瘆人。”八戒扛着耙子,警惕地扫视四周,耙齿时不时刮过岩石,溅起火星,“连只鸟都没有,妖气倒是浓得化不开。”
沙悟净的降妖宝杖突然指向左侧的山坳:“那里有动静。”
山坳里的乱石堆后,隐约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林风示意众人噤声,悄悄绕到石堆侧面——只见十几个披甲的天兵正在围攻一头青牛,青牛的犄角断了一只,身上插着三支箭,却依旧用身体护着块半埋在土里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个“火”字,正泛着淡淡的红光。
“是天庭的人!”八戒压低声音,“他们来这儿干啥?抢神器?”
林风认出那些天兵的盔甲——是托塔李天王麾下的天兵,为首的将领手持三尖两刃刀,正是哪吒的副将。“他们在找炼丹炉碎片。”他看着那青铜碎片,心头豁然开朗,“那就是火行神器的一部分!”
青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被天兵的锁链缠住,挣扎着发出悲愤的哞鸣。副将举起长刀,就要往青牛的脖颈砍去:“孽畜!再不交出炉芯碎片,定叫你魂飞魄散!”
“住手!”林风再也忍不住,金箍棒横扫,金光将天兵的锁链劈断,“天庭的人,也学归墟的手段,欺凌弱小?”
副将见有人搅局,怒喝道:“哪来的妖猴,敢管天庭的事!这青牛偷了老君的炼丹炉碎片,我等是奉旨捉拿!”
“偷?”青牛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这碎片是俺主人留下的!当年老君的炼丹炉砸在积雷山,是俺主人拼死抢出这块炉芯,如今你们倒反咬一口!”
林风心头一动:“你主人是?”
“是牛魔王!”青牛悲愤道,“俺是他座下的青牛精!主人被归墟的人缠住,让俺先带碎片来不周山藏好,没想到被这些天兵堵住!”
“一派胡言!”副将挥刀砍来,“牛魔王勾结归墟余孽,早已是天庭钦犯,他的东西就是赃物!”
刀光带着凌厉的仙气,林风却不闪不避,金箍棒往上一挑,“铛”的一声,三尖两刃刀被震得脱手飞出。“是不是赃物,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天兵,只见他们的盔甲内侧都贴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符文与归墟锁的红纹隐隐呼应,“你们身上的符纸,是归墟的东西吧?”
副将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俺老猪看看!”八戒上前一把扯下副将的符纸,符纸落地的瞬间化作只小蚀地虫,被八戒一脚踩死,“还敢狡辩!你们早就被归墟的人控制了!”
天兵们见状,纷纷拔刀相向,却被沙悟净的降妖宝杖拦住。宝杖的银芒扫过,天兵们身上的符纸接连脱落,化作虫影消散,眼神也渐渐清明。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天兵茫然四顾,“我们不是在天庭操练吗?怎么会在不周山?”
副将这才明白过来,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盔甲:“是……是太白金星给的符纸,说能增强法力,助我们找到炼丹炉碎片……没想到……”
林风捡起那块青铜碎片,碎片入手滚烫,与金箍棒的菩提纹路产生共鸣,“火”字亮起,竟与棒身的“金”属性纹路相连,发出耀眼的光芒。“看来这确实是火行神器的一部分。”他将碎片递给青牛,“你主人在哪?我们或许能帮他。”
青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主人在断龙崖附近,说要找克制归墟的东西,让俺在这儿等他……”
话没说完,断龙崖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牛魔王的怒吼:“归墟老鬼,俺老牛跟你拼了!”
林风脸色一变:“不好!快走!”
众人跟着青牛往断龙崖赶,越靠近崖边,地面震动越剧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归墟的邪气。转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断龙崖的悬崖边,牛魔王被根黑色的巨链缠住,链上的红纹正往他体内钻,而在他对面,站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手里拿着块刻着“土”字的玄黄石,正是土行神器!
“是土行孙的后人!”沙悟净失声惊呼,“传闻土行孙飞升后,将本命玄黄石留在了不周山,没想到落入了归墟之手!”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玄黄石往地上一砸,崖边的岩石突然裂开,无数只蚀地虫从裂缝里钻出来,爬向牛魔王:“牛魔王,只要你交出火行炉芯,归顺归墟,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呸!”牛魔王咳出一口血,牛角上的红光却更盛,“俺老牛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跟你们这些邪魔同流合污!”
林风趁机冲上前,金箍棒金光暴涨,斩断了缠绕牛魔王的巨链。“牛大哥,我来帮你!”
牛魔王见是他,又惊又喜:“林兄弟?你怎么来了?”
“先收拾这老鬼再说!”林风将金箍棒与青铜炉芯碎片并在一起,金火二力交织,形成一道火龙,直扑黑袍老者。
老者没想到会有援兵,急忙用玄黄石抵挡,火龙撞在玄黄石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老者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玄黄石上的“土”字光芒黯淡了几分。
“五行神器,果然要集齐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别怪我全部收下!”他双手结印,玄黄石突然变大,悬在半空,崖边的岩石纷纷飞起,组成一道石墙,将众人困在里面。
蚀地虫从石墙的缝隙里钻进来,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八戒的上宝沁金耙横扫,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净化,却还是有漏网之虫爬向受伤的牛魔王和青牛精。
林风看着空中的玄黄石,突然想起唐僧说的“鸿蒙紫气藏于不周山核心”,而五行神器很可能就是开启核心的钥匙。“沙师弟,用宝杖护住牛大哥!八戒,跟我一起打碎那石头!”
他将青铜炉芯碎片抛给八戒,自己则握紧金箍棒,金火二力再次交织,这次却不是火龙,而是一道金色的钻头,带着火焰的高温,狠狠砸向玄黄石!
“铛!”
钻头与玄黄石碰撞的瞬间,整个断龙崖都在震颤,石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露出外面的天空。玄黄石上的“土”字突然亮起,与金箍棒、炉芯碎片产生共鸣,三道光芒交织成一个五行阵法,阵法中央,一道紫色的气流缓缓升起——正是鸿蒙紫气!
“鸿蒙紫气!”黑袍老者又惊又喜,不顾一切地扑向紫气,“是我的了!”
林风岂能让他得逞,金箍棒横扫,将老者打翻在地,同时伸手去抓鸿蒙紫气。紫气入手温润,瞬间融入他的体内,与金箍棒的菩提纹路彻底融合,棒身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不!”老者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只蚀地虫,扑向玄黄石,想要同归于尽。
“晚了!”林风将金箍棒插入玄黄石,鸿蒙紫气顺着棒身注入,玄黄石上的邪气迅速消退,老者的虫群被紫气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石墙轰然倒塌,阳光洒进断龙崖,照在众人身上。牛魔王捂着伤口,看着林风手中的金箍棒和悬浮的玄黄石,感叹道:“没想到俺老牛找了这么久的克制之法,竟在林兄弟手里。”
林风将玄黄石收起,青铜炉芯碎片递给牛魔王:“这碎片还是物归原主。”
牛魔王却摆手:“林兄弟,这炉芯跟你有缘,你拿着吧。俺看你这棒子能融合五行之力,说不定集齐神器,真能彻底消灭归墟。”他顿了顿,“俺要回积雷山了,那里还有弟兄等着俺照应,若是林兄弟需要帮忙,尽管来寻。”
送走牛魔王和青牛精,林风看着手中的金、火、土三件神器线索,又看了看八戒的木属性耙子、沙悟净的水属性宝杖,心中豁然开朗——五行神器,原来早已在他们身边。
“系统提示:五行神器集齐三件,解锁不周山核心地图。”
林风抬头望向断龙崖深处,那里的鸿蒙紫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一座古老的宫殿轮廓,宫殿的匾额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大字:“混沌”。
“看来真正的秘密,就在那里。”他握紧金箍棒,菩提纹路在紫气中流转,“走吧,去看看混沌宫殿里藏着什么。”
八戒扛着耙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管它藏着啥,有吃的没?俺老猪饿了。”
沙悟净从行囊里掏出几块灵谷饼:“省着点吃,前面还不知道有啥等着我们。”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断龙崖的深处,鸿蒙紫气在他们身后缓缓流动,像一条温柔的丝带,缠绕着不周山的断壁残垣,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林风知道,集齐五行神器只是开始,混沌宫殿里的秘密,或许才是揭开归墟根源、西游阴谋的关键。但他不再迷茫,手中的金箍棒握着金火之力,身边有伙伴相伴,体内的鸿蒙紫气温暖而坚定——这条逆天之路,他会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三界安宁,直到所有阴谋都被揭开,直到走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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