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趁机深呼吸,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和这个男人打交道,智商和情商必须时刻保持在120以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像是精准地看穿了她内心拉响的警报,陆怀瑾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平淡无波:“不用担心,只是例行公事,再确认一些细节。”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缓缓补充道,“毕竟,虞同志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将“惊喜”二字咬得略微重了些,含义不明。
虞小满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茫然和一点点后怕的微笑,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陆同志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惊喜,那天没吓破胆就算好的了。”
接下来,陆怀瑾看似将话题引向了闲聊,不再直接涉及那天的案子,但每一个话题都让虞小满觉得像是在走钢丝,神经时刻紧绷着。
陆怀瑾会状似无意地问起:“虞同志平时喜欢看什么书?遇到特别难懂或者枯燥的内容,会不会很容易就放弃?” 或者,“歌舞厅工作应该会遇到各种客人吧?有没有特别难应付的情况,一般怎么处理?”
虞小满仔细思考着他每一个问题的意图,你大爷!陆怀瑾你做个人吧···合着你这是考察我的耐心、毅力以及应对压力和复杂情况的能力和方式?
虞小满每个问题都回答的比较模糊,而且她打定主意,能不多说绝不多说。
所以她的回答也很流氓,多数都是‘’还好,还行,也就那样,没遇到过,大家都比较和善····‘’
但是让虞小满想不到的是,陆怀瑾居然会聊起一些社会上的新鲜事,比如:“听说有些地方开始搞承包了,变化挺大。”
虞小满也只是笑着回复说‘’是嘛,呵呵呵‘’···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
陆怀瑾的每一个问题,虞小满都需要在电光火石间快速判断其潜在目的,然后给出一个符合她“虞小满”身份、但又不会显得太蠢或者露馅的回答。这极大地消耗着她的心神,感觉比连续唱十首歌还要累。
走出办公楼时,夕阳已经西斜,虞小满手脚冰凉。
虞小满这会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谈话和最初的交锋,陆怀瑾那句给人惊喜到底几个意思?是赞赏还是怀疑?
小虞!顾临江从车库跑来,手里晃着串钥匙,我送你回去。
相比较陆怀瑾,顾临江就让人舒服多了,虞小满笑着道了声‘’谢谢‘’
吉普车驶出大院时,虞小满从后视镜看见陆怀瑾站在二楼窗前。
逆光中他的轮廓模糊不清,唯有腕表反射着最后一道阳光,亮得刺眼。
顾临江突然开口:陆哥今天推了三个会。他瞥了眼虞小满,包括上次你··被迫参与的那个案件结案报告的会议。
虞小满心跳突然加速,所以那根本不是的询问,而是他特意安排的,所以他到底什么意思?怀疑自己?还是试探自己?
不,这都不成立。首先自己跟那个间谍一点关系也没有,其次自己是魂穿,他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虞小满快速在脑海里把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年代的事情想了一遍,确保每一件事都能找到理由后,她这才静下心来。
吉普车驶出国安局大院,顾临江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风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侧头瞥了眼虞小满,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小虞,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瘦下来的?这变化也太大了!
虞小满放松地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书包带。比起陆怀瑾那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顾临江确实好应付多了。
管住嘴,迈开腿就行。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哟,还挺押韵!顾临江乐了,不愧是会写歌的。
虞小满笑了笑,没再接话。跟国安的人聊天,还是少说为妙。
顾临江倒是不在意她的冷淡,继续问: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唱歌天赋的?
来了来了……虞小满心里警铃微响。这顾临江看起来像是闲聊,但话里带话,该不会还在试探她吧?
——其实她冤枉顾临江了。陆怀瑾确实对虞小满存疑,但顾临江纯粹是好奇,一个人怎么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变化这么大?
记不清了。虞小满故作随意地耸耸肩,反正因为这个耽误了不少功课。我本来也就是想着去试试,赚点零花钱,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
我听说艺术学院有特招,你怎么不考虑呢?顾临江问。
虞小满心里冷笑。1985年的艺术学院?学费贵不说,毕业分配还不稳定,远不如正经大学吃香,她重活一世肯定要做集美貌与才华一体的顶流!
她故意叹了口气,语气里故意带上几分无奈:我家那条件……走艺术类可能负担不起。我还是想考个好一点的专业,将来能给分配个好工作。
顾临江点点头,似乎信了。他换了个话题:考试成绩快出来了吧?
月底吧,快了。
那你晚上还去夜来香唱歌吗?
虞小满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顾同志也想来看演出?
顾临江哈哈一笑:我倒是想,但陆哥肯定不同意。
虞小满挑眉:陆科长管这么严?
那可不!顾临江故作夸张地叹气,你是不知道,我们科里纪律严着呢,下班后娱乐活动都得报备。
虞小满轻笑一声,没接话,陆怀瑾那个活阎王制定什么规矩她都觉得不离谱。
车子转过一个弯,纺织厂的家属楼已经能看见了。顾临江忽然压低声音:对了,小虞,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跟陆哥,是不是以前认识?
虞小满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不认识啊,怎么了?
顾临江挠挠头:没啥,就是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
虞小满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叫挺上心?陆怀瑾对她明明就是怀疑加试探!
顾临江嘿嘿一笑,没再追问。
车子在家属院门口停下,虞小满道谢,关上车门,转身往家走。
陆怀瑾这边。
忙完手中的工作,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抬眼时这才瞥见桌角那个孤零零的牛皮纸袋。
袋口微微敞着,露出里面金黄松软的鸡蛋糕,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已经有些发硬了。
傍晚时分,陆怀瑾拎着那袋已然不再新鲜的鸡蛋糕进了家门。
正在客厅插花的陆母闻声回头,目光落在他手上那个印着“永福斋”字样的显眼纸袋上,惊讶得手里的百合都忘了修剪。
她上下打量着儿子——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手里却提着一包与他冷峻气质格格不入的、小姑娘家才喜欢的甜点,这画面着实有些突兀。
“怀瑾?”陆母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探究,“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吃这个了?”
陆怀瑾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一眼手里的袋子,仿佛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拂去衣袖上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哦,路过,顺便买的。”
话音未落,他已随手将纸袋搁在了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那动作随意得就像放下一个无关紧要的文件袋。他不爱吃甜食,嫌腻,嫌它们扰乱味蕾的清醒。
只是想到虞小满捧着刚买的鸡蛋糕,小口小口地咬着,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就满足地眯成了两道月牙,嘴角还沾着一点碎屑,那副样子,像是尝到了全世界最幸福的滋味。
他鬼使神差地也吃了一块。甜腻柔软的蛋糕在口腔里化开,那股甜似乎又不只是停留在舌尖,它慢悠悠地,竟也渗进心缝里一丝半缕,驱散了点会议带来的沉闷。
好像……的确吃完会让人心情变好那么一点。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细微的涟漪很快便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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