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窗户时,灵儿正攥着肖建军的军大衣衣角晃。她的红棉袄上还沾着昨晚蹭的炉灰,刘海被风吹得翘起来,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浸在茶里的枸杞:“爸爸爸爸,灵儿要去镇里买橘子糖!”
肖建军刚系好绑腿,弯腰把她抱到床上揉了揉发顶:“小灵儿昨天才吃了三颗,再吃要变成糖娃娃啦。”
“爸爸腿好啦!”灵儿掰着他的手腕晃,指尖故意蹭过他膝盖上的旧伤——那里的痂已经脱落,露出淡粉色的新肉,是灵泉水偷偷浸润了半个月的成果,“爸爸带灵儿去嘛,灵儿要给黑豹买‘骨头糖’!”
黑豹趴在门口,听见名字立刻竖了耳朵,尾巴尖儿扫过门槛上的草屑,黑亮的眼睛盯着灵儿。肖建军望着女儿圆滚滚的脸,终究没忍住笑:“穿厚点,镇口的风刮得人耳朵疼。”
镇里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晨露,灵儿踩着小棉鞋蹦蹦跳跳,红棉袄像团滚动的火。黑豹跟在她脚边,爪子偶尔搭在她的鞋跟上,像在替她挡着风。到了杂货铺门口,灵儿突然扯住肖建军的袖子:“爸爸去对面茶馆等灵儿好不好?灵儿自己买糖,给爸爸留最大的那颗!”
肖建军望着不远处飘着茶烟的铺子,又看看女儿拽着他袖子的小拳头,终究点头:“别跑远,黑豹跟着你。”
杂货铺的门是块旧木板,推上去吱呀响。灵儿扒着门槛往里看——货架上摆着玻璃罐,里面的橘子糖裹着琥珀色糖霜,阳光透进来,糖粒像浸在蜜里的小太阳。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戴着副铜框老花镜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小娃娃,要什么?”
“两颗橘子糖!”灵儿攥着肖建军给的五分钱举得高高的,颈间的空间珠随着动作晃了晃,泛着淡青色的光,“要最甜的!”
老板娘刚要伸手接钱,忽然瞥见脚边的黑豹,眉峰一下子竖起来:“哪来的野狗?咬了人我可不负责!”
黑豹的耳朵立刻贴到背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鼻尖皱成小肉球。灵儿赶紧抱住它的脖子,用脸蹭它的耳朵:“黑豹乖,阿姨是好人,不咬哦。”她的指尖悄悄碰了碰黑豹的脑门上——那是通兽的暗号,意思是“盯着里屋那个穿灰布衫的老头”。
里屋的蓝布门帘突然掀起来,铜钥匙抱着个木箱子出来。他的瓜皮帽歪在头上,下巴上的胡茬沾着点糠屑,看见灵儿和黑豹,脚步猛地顿住:“小翠,给这孩子拿两颗橘子糖,算我的。”
老板娘嘟囔着转身去拿糖,铜钥匙蹲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灵儿颈间的空间珠。他的手指颤巍巍的,像刚摸过烧红的铁锅:“小朋友,这珠子……是谁给你的?”
灵儿吮着手指,歪着脑袋笑:“妈妈给的!妈妈说,这是灵儿的小星星,晚上会发光哦!”她故意把珠子往衣领里塞了塞,空间珠却像被烧红的炭块,烫得她锁骨发疼。
黑豹突然往前扑了一步,嘴差点碰到铜钥匙的手腕。铜钥匙吓得往后一仰,木箱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煤油灯、缝衣针滚了一地。灵儿赶紧抱住黑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黑豹坏!爷爷是好人,不许吓他!”
铜钥匙的脸白得像张泡了水的旧报纸。他捡起地上的铜挂件——那是个锈迹斑斑的钥匙,纹路和灵儿的空间珠一模一样——刚要挂回腰上的布带,灵儿突然“呀”地叫了一声:“我的糖纸掉啦!”
她弯腰去捡糖纸,同时用意念快速命令黑豹:“叼走那个铜钥匙!”黑豹立刻扑过去,精准咬住铜挂件的绳子,甩着尾巴退到灵儿身边。灵儿直起腰,把挂件攥在胖嘟嘟的手心里,睁着大眼睛问:“爷爷,这个亮晶晶的,给灵儿好不好?灵儿会好好保管的!”
铜钥匙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看见灵儿颈间的空间珠正对着阳光,折射出一道细小的青光——那光和二十年前肖若兰挂在颈间的珠子一模一样。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菊花,摸了摸灵儿的头:“喜欢就拿去吧,爷爷送给我们小灵儿。”
“谢谢爷爷!”灵儿把挂件塞进红棉袄的口袋里,抱着黑豹往门口跑,“灵儿要找爸爸啦,爷爷再见!”
老板娘举着扫帚追出来,尖着嗓子喊:“这野孩子带狗来捣乱,下次别让我看见!”
铜钥匙突然厉声喝止:“闭嘴!”他望着灵儿蹦蹦跳跳的背影,手指紧紧攥住胸前的旧布衫——那里藏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和灵儿一样的红棉袄,颈间挂着颗一模一样的空间珠。风掀起他的衣角,照片的边角露出来,正好对着阳光,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和灵儿的侧脸重叠在一起。
灵儿跑到茶馆门口时,肖建军正端着茶碗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她扑进他怀里,从口袋里掏出颗裹着糖霜的橘子糖:“爸爸吃,爷爷给的,最甜的!”肖建军接过糖,看见她口袋里露出的铜挂件,挑眉问:“那是什么?”
“黑豹捡的!”灵儿赶紧把挂件往里面塞了塞,红棉袄的衣角扫过他的军大衣纽扣,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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