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稳固在道宫二重天,道基经万物母气洗礼后雄浑无比,叶江自觉实力大增,是时候正式踏入圣城这潭深水了。他并未直接去寻天璇石坊的老者,而是打算凭借自身源术,先在圣城外围的石坊中积累一些资本,熟悉此地规则。
圣城石坊林立,等级森严。最外围的多是些小门小户或散修开设的石坊,石料多为普通源矿的边角料或低阶矿区产出,价格低廉,偶有漏可捡,但大多价值不高。叶江的目标,是那些中等规模、信誉尚可的石坊,既能避开顶级势力的过度关注,又能接触到品质不错的石料。
他信步走入一家名为“聚源斋”的石坊。此坊门面不小,客流如织,既有衣着光鲜的世家子弟,也有风尘仆仆的寻源客。园内分区域陈列着各种石料,从几十斤源的“蒙头料”到数千斤源的“半明料”皆有。
叶江收敛气息,化作一名寻常的道宫境散修,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块块石料。他没有动用天心印记进行深度感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而是将张五爷所授的源术知识与自身对能量波动的敏锐直觉相结合,观察石皮的松花、蟒带、藓色等特征。
很快,他在一处标价八百斤源的石料区停下脚步。眼前是一块黄盐沙皮的石料,约磨盘大小,皮壳粗糙,沙粒均匀,表面有几处不起眼的“松花”和一条细弱的“蟒带”,表现中规中矩,属于那种有可能出彩但风险也不小的石料。
在叶江的感知中,此石内部灵气内敛,隐隐有一团温和的土黄色宝光流转,虽不炽盛,却精纯稳定,大概率能切出不错的土系异种源。
“就这块吧。”叶江指向黄盐沙皮石。
付了源石,他来到解石区。周围有不少人围观,见叶江面生,选的又是一块表现平平的石料,大多不看好。
解石师傅手法熟练,刀光闪烁,石皮纷飞。起初并无异样,甚至出现了一些杂色,引得有人摇头。但当切到三分之二深处时,一抹纯净的土黄色光华骤然溢出!
“出光了!是土系异种源!”
“看这宝光,纯度不低啊!”
围观者顿时来了精神。
最终,一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大地精气的异种土源被完整解出,价值远超八百斤源,翻了近五倍!
“小友好眼力!”解石师傅赞了一句。周围人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叶江面色平静,收起土源,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没有多做停留。这番低调却精准的操作,让他在聚源斋小有名气,但也仅限于此,并未引起太大波澜。
随后几日,叶江又换了几家中等石坊,如法炮制。他每次都选择表现中等、价格适中的石料,凭借过人的眼力,切涨的概率极高,虽未再切出源灵那般惊世之物,但也积累了相当可观的源石,足有数万斤。他刻意控制着节奏,时而小垮一两次,避免显得过于惊人。
这番举动,终于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这一日,当叶江刚从一家石坊走出,一名衣着体面、面带和善笑容的中年修士迎了上来,拱手道:“这位道友请留步。在下是道一石坊的执事,见道友源术精湛,心生敬佩。我道一石坊近日新到一批上等石料,不知道友可有兴趣前往一观?必有惊喜。”
道一石坊!圣城最顶级的石坊之一,背景深厚,与道一圣地关系密切,其中石料皆出自名矿,甚至可能有太古年代遗留下来的奇石,是源术高手和对决的舞台。
叶江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进入更高层次圈子的机会,但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他略一沉吟,便点头应允:“道一石坊大名如雷贯耳,既然执事相邀,在下便去开开眼界。”
道一石坊位于圣城核心区域,占地极广,殿宇恢弘,灵气氤氲如雾。园内奇石罗列,气象万千,许多石料都被强大的禁制封印,光华内敛,却更显神秘。来往之人非富即贵,气息强大者比比皆是。
执事将叶江引入一处偏厅,此处已有数人在座,正在品茶论石。其中一位身穿金色道袍、面色红润的老者气息渊深,赫然是化龙秘境的强者!另外几位年轻人,也皆是道宫秘境中的佼佼者,衣着华贵,眼神锐利,显然来历不凡。
“李大师,这位是叶道友,源术颇为不凡。”执事向那金袍老者介绍道,态度恭敬。
金袍老者抬眼打量了叶江一番,见其修为不过道宫二重天,年纪轻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淡淡道:“哦?能被赵执事称为不凡,想必有些本事。正好,老夫与这几位小友在此切磋源术,叶小友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参详参详?”
那几位年轻人也看向叶江,目光中带着审视与傲气。其中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笑道:“李大师乃是我北源城有名的源术世家传人,我等正在请教。叶道友既然来了,也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充满挑衅意味,显然是想试试叶江的斤两。
叶江面色平静,拱手道:“晚辈初来乍到,见识浅薄,不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只是来学习一二。”
“诶,切磋而已,何必过谦。”李大师摆了摆手,指向厅中摆放的三块奇石。这三块石料皮壳各异,一块如老树盘根,一块布满星辰斑点,一块则漆黑如墨。“这三块石料,皆是我精心挑选,各有玄机。叶小友不妨看看,哪块最有价值?”
这是考较,也是下马威。若叶江说不出个所以然,恐怕立刻会被扫地出门。
叶江目光扫过三块石头。他并未立刻动用天心印记,而是先以常规源术观察。老树盘根石,松花密集,蟒带缠绕,表象极佳,但内部灵气略显浮躁;星辰斑点石,道韵天成,但斑点分布有细微瑕疵;漆黑石料,毫不起眼,却隐隐有种吞噬光线的诡异感。
观察片刻,叶江心中已有判断。他走到那块漆黑石料前,轻轻抚摸石皮,感受着那股内敛的吞噬之力,开口道:“晚辈以为,此石虽貌不惊人,然皮壳紧实,隐有暗光内敛,似有空间波动,或许内蕴奇珍。”
李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另外几位年轻人也收起了几分轻视。这块墨石确实是他最看好的一块,因其皮壳特殊,能隔绝神识,极难判断,没想到被叶江一语道破关键。
“哦?何以见得?”李大师追问。
叶江不卑不亢,将自身对石皮、手感以及那股微弱空间波动的观察细细道来,虽未触及核心,却句句在理,显露出扎实的源术功底。
李大师听完,抚掌笑道:“后生可畏!叶小友眼力毒辣,见解独到,果然不凡!这块‘墨渊石’确是老夫最为看重之物。” 态度顿时热情了许多。
经此一事,叶江算是在道一石坊的这个小圈子里初步站稳了脚跟。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圣城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而更大的机遇与挑战,或许就隐藏在这些顶级石坊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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