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门外。
洪七率十数名丐帮弟子席地而坐。
见林破竹三人归来,忙迎上前:“林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你这一招以退为进,妙极妙极,差一点把纳兰雄那个伪君子气死,哈哈哈哈哈……”
林破竹笑着扬手,身后,两名丐帮弟子扛着油纸包与酒坛,油纸一掀,酱牛肉的香气瞬间漫开:
“洪七哥,今日多亏诸位兄弟,这点吃食不成敬意。”
洪七搓着手笑骂:“你这小子,倒会收买人心!”
众乞丐围坐成了一圈,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众乞丐立刻围坐成圈,酒坛开封,醇香四溢。
“林公子,您今日在纳兰家门口那番话,说得太解气了!
‘三退三谦’?亏纳兰雄能想出来,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被您架在火上烤,真他娘的解气!”
“可不是嘛!”
“纳兰雄那脸,先是紫得像紫茄子,后来又白得像纸,手还伸在半空僵着,活像个大傻逼!
还有,管家纳兰忠,之前多嚣张,结果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哈哈,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
林破竹陪着众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要说还是林公子您机智!
换做是我,早忍不住冲上去跟他拼了,哪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
“都是诸位兄弟帮衬,若不是兄弟们在,我也不敢用这招!”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洪七拍了拍他的肩。
……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中年人带着两个小厮,端着盒子走了过来,那中年人面色冷硬,直直走向驿馆。
中年人服饰华贵,上面有纳兰家族的标识,他是纳兰家的长老,名曰纳兰十三。
“站住!”
洪七踏前一步,打狗棒往地上一顿,“驿馆乃林家暂居之地,尔等是何许人?”
纳兰十三抬眼,金丹修士的威压骤然散开,压的人无法呼吸。
坐在地上的十数个乞丐,喉头腥咸,几乎要吐血。
金丹强者,恐怖如斯!
只有洪七,努力抵抗着威压,身形挺立,岿然不动。
“纳兰家办事,丐帮也敢拦?”
话音未落,纳兰十三身形已动,一掌拍出,直劈洪七面门。
洪七横棒抵挡,却觉一股巨力涌来,虎口瞬间开裂。
第二招袭来时,他已避无可避,硬生生受了一掌,喉头腥甜,鲜血当场喷在地上。
第三招尚未落下,纳兰十三却收了手,冷声道:“再拦,死。”
纳兰十三本可以轻易击杀洪七,但纳兰雄有过吩咐,尽量不要跟丐帮不死不休,丐帮的堂主郭峰,实力深不可测,如果把人得罪死了,对纳兰家也没有什么好处。
洪七扶着柱子咳血,眼睁睁看着纳兰十三带着两个小厮,走进了驿馆,林破竹也跟了进去。
纳兰十三将木盒递出,语气毫无波澜:“林家族长,我家主纳兰雄命我前来赔罪。昨日驿馆之事,是有个别的人,没经家主的同意,擅闯驿馆,伤了诸位。
今日带了两盒【重礼】,算给林家一个交代。”
“家主已同意退婚,先前承诺照看林家生意、退还聘礼,皆不会变。”
纳兰十三顿了顿,眼神骤然锐利,金丹气息压制,林昊天顿觉喘不过气来。
“还望林家族长,考虑清楚,纳兰家已经仁至义尽。”
说罢,转身便走,径直离开了驿馆。
“重礼?”
林昊天指尖搭在木盒上,心底疑云更甚——纳兰雄素来倨傲,今日既已派金丹高手施压,又怎会真心送“重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左侧盒盖。
下一秒,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林昊天瞳孔骤缩,手猛地一抖,木盒“哐当”砸在地上。
两颗人头滚落在地,死不瞑目,正是昨日在驿馆叫嚣着的护卫!
“三叔!”
林疏月凑过来想看究竟,看清人头的瞬间,惊呼一声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连牙齿都在打颤,“这……这是……”
林破竹站在一旁,瞳孔微缩,却没后退半步。
“好一个‘重礼’,好一个‘仁至义尽’!”
林昊天扶着桌沿,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血腥味弥散整个房间,气氛压抑至极。
林昊天不怕这满室血腥——当年在乱葬岗里守了三天三夜,尸臭都闻惯了——可一想到破竹和疏月,这位铁打的家主喉咙就发紧。
“错了?”
“难道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以卵击石,和纳兰加硬刚,弱小就是罪过,为什么要任由孩子们胡闹,林昊天啊,林昊天,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林昊天的内心剧烈的挣扎,这两颗人头,是纳兰雄对他的终极警告,如若不从,后果不堪设想,他死倒没什么,但破竹的孩子,刚刚开窍,如果因为他的错误决断,有个马高凳短,他日,有何脸面去见破竹他母亲?
疏月躲在他身后,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袖,眼泪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不敢哭出声,只敢用通红的眼睛盯着林破竹的背影。
唯有林破竹,站在屋子中央,稳如扎了根的树,岿然不动。
少年眉峰微蹙,不是慌,是冷。
“父亲。”
他站起身,声音不高,却让林昊天紧绷的脊背微微一松。
林昊天回头,撞见儿子眼底的光——那不是少年人该有的惶恐,反倒是一种沉得下来的笃定。
他刚要开口问,林破竹却先一步抬手,轻轻按在他胳膊上,掌心的温度竟带着一种奇异的安稳。
“父亲,四姐,你们不用急,更无需怕。”
林破竹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人头,又落回林昊天发白的脸色上,“纳兰家想让我们怕,让我们知难而退,如果我们真的这样退了,岂不是遂了人的愿。”
“父亲大人,您可以回想一下,咱们从云罗城出来之后,孩儿的决策,有哪一步是错的?
您如果信我,咱们的退婚继续,绝不会出任何问题。”林破竹的声音里添了几分笃定之意。
林昊天一阵恍惚,莫非我儿真有破局之法?
但转眼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你手中还有那根玉杖?这是丐帮的信物,你想利用丐帮,牵制纳兰家族。
孩子,洪七长老已经受了重伤,丐帮已经为我们的决定付出了沉重代价,我们凭什么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累丐帮呢?
够了,年少时受些挫折,亦是好事,这将是你人生中的宝贵财富,做人要懂得隐忍。
当初就不应该由着你的性子来,这都是爹的错。”
“父亲,您以为这是绝境,您以为我们无牌可出了吗?
但是您错了,我要告诉您,丐帮只是我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张牌,我还有好多王炸没出,我还有天牌没出,天牌一出鬼神哭,莫说是纳兰雄,就算是火舞,也不敢拿孩儿怎么样!”
“天牌?破竹啊,莫要胡说八道了,我是你爹,知子莫如父,你手里有什么牌,父亲还不是一清二楚,你最大的一张牌无非是丐帮的信物,不要因一时意气之争,而毁了将来,你和疏月,乔装打扮一下,趁着今晚的夜色,赶紧逃离此处,至于后续,没有了你们两个拖累,为父自然能够应付。”林昊天自信的挺起了胸膛。
“父亲,走不了了!”林破竹指了一下一关门外。
纳兰十三没有走,旁边有一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甚至比那个金丹高手还要强横。
林昊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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