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映照着几人神色各异的脸。汪小野那句“万一烧过了界”的威胁犹在耳边,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陈舵主不愧是老江湖,率先打破沉默,脸上露出一丝看似坦诚的笑容:“汪兄弟快人快语,那陈某也打开天窗说亮话。眼下帮内确有人与外界勾连,心思不定,但具体是谁,尚无确凿证据。我需要一支像野火营这样,底子干净、战力不俗,且……不在帮内盘根错节关系网中的力量,来帮我稳住局面,揪出内鬼。”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作为回报,只要汪兄弟助我肃清内患,稳定幽州分舵,我便可全力支持野火营发展。粮草、军械、乃至幽州城外一处隐秘的落脚点,都可提供。甚至,将来若有机会,助你在燕云之地真正立足,也非不可能。”
画饼,这是赤裸裸的画饼加利用。 汪小野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心动”和“犹豫”:“舵主厚爱,晚辈感激。只是……野火营初创,弟兄们都是苦出身,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我干,图的就是一口饱饭和一条活路。空口许诺,怕是难以服众啊。”
他搓了搓手指,做了个众所周知的手势:“尤其是眼下,兄弟们刚经历血战,伤兵满营,粮草见底。这‘肃清内患’是长远大事,可眼前的肚子问题,才是燃眉之急。舵主您看……”
要钱要粮,实实在在的好处先拿来! 汪小野根本不吃虚的那套。
陈舵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沉吟片刻,道:“这个自然。首批支援,明日便可送到流民坡……哦不,是野火营的临时驻地。粮食十石,伤药若干,外加白银百两,以供急需。如何?”
“舵主爽快!”汪小野立刻顺杆爬,“不过,十石粮食,也就够我那二十来个兄弟吃个把月。白银百两,买点像样的兵器皮甲就差不多了。您也知道,辽狗和玄冥教虎视眈眈,我们这点家底,实在不经打。”
他这是在讨价还价,试探陈舵主的底线和诚意。
旁边的孙先生(阴鸷文士)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插嘴:“汪兄弟,胃口不小啊。分舵如今也艰难,这些支援已是极限。”
汪小野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孙先生此言差矣。我胃口大,是因为要干的活危险!既要帮舵主清理门户,又要顶在前面抗辽杀敌,脑袋随时可能搬家。这点安家费,多吗?要是孙先生觉得不值,那不如您亲自带人去查内奸?想必以您的才智,定能手到擒来。”
孙先生被噎得脸色发青,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陈舵主抬手制止了可能的争吵,看着汪小野,最终拍板:“首批就按此数。后续视情况再定。但汪兄弟,我也有个条件。”
“舵主请讲。”
“野火营需对外宣称隶属复汉帮幽州分舵,行动需接受分舵节制,至少是名义上的。关键时刻,需听从号令,一致对外。” 这是要名分和最终指挥权,哪怕只是象征性的。
汪小野心中快速权衡:挂个名头可以接受,能扯虎皮做大旗,方便行事。但指挥权必须在自己手里。他点头道:“这是自然,抗辽大事,理应同心协力。具体行动,我们野火营自有章程,但大方向上,必与分舵同进同退。”
潜台词:合作可以,但别想把我当枪使唤,老子自有主张。
一场各怀心思的谈判,初步达成了脆弱的协议。陈舵主需要汪小野这把锋利的“野火”来烧掉内部的腐肉,而汪小野则需要复汉帮的资源来滋养自己初生的力量。双方都清楚,这合作基础薄弱,充满了相互利用和猜忌。
离开密室,返回铁匠铺前院,蒲铁匠低声道:“汪兄弟,小心孙先生和李堂主,他们与帮内几位元老关系密切,对舵主之位……早有觊觎。”
汪小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早就看出那两人是陈舵主需要“烧一烧”的对象之一。
带着王石头和周狗儿离开铁匠铺,走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汪小野心思电转。与复汉帮的合作,是机遇也是陷阱。他必须利用这段相对安稳的时期,尽快让野火营壮大起来,拥有真正的自保和谈判的本钱。
“石头,狗儿,”他忽然开口,“回去后,选拔几个机灵、脚力好的兄弟,我有用。”
“汪头儿,要干啥?”王石头问。
汪小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光靠别人给粮,迟早饿死。咱们得有自己的路子。先去摸摸幽州城外,哪些地方有辽狗的粮仓、税卡……油水比较足。”
王石头和周狗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这是要主动出击,搞“副业”了!
汪小野看着远处隐约的城墙轮廓,内心冷笑:「陈舵主想借刀杀人,那我就把这把刀磨得更快些,顺便……捞点自己的好处。这幽州的水,既然浑了,那就别怪我摸鱼摸得欢!」
他仿佛已经看到,野火营在这乱世中,即将掀起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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