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商业酒会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叶葭音选择了一袭深蓝色长裙,简约的剪裁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当她独自步入会场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顾韫深正在与几个商业伙伴交谈,看见她进来,眼中闪过惊艳。他礼貌地结束对话,向她走来。
“你很美。”他由衷地说,递给她一杯香槟。
叶葭音轻轻摇头:“谢谢,我喝水就好。”
顾韫深没有强求,带着她认识了几位重要客户。叶葭音流利的英语和独到的商业见解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原本因为她是新人而略显轻视的态度渐渐转变为尊重。
酒会进行到一半时,叶葭音注意到苏婳祎挽着沈哲宇的手臂走了进来。苏婳祎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色礼服,刻意提高音量与熟人打招呼,目光却不时瞟向叶葭音的方向。
“看来你妹妹也来了。”顾韫深轻声说。
叶葭音抿了一口水:“她不会放过任何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机会。”
果然,苏婳祎很快带着沈哲宇向他们走来。
“姐姐,韫深,好巧啊。”苏婳祎笑得甜美,“我和哲宇刚好在附近用餐,听说这里有酒会就过来看看。”
沈哲宇向顾韫深点头致意,目光在叶葭音身上停留片刻:“叶经理今晚很耀眼。”
叶葭音礼貌地回以微笑,没有接话。
苏婳祎亲昵地挽住顾韫深的手臂:“韫深,我爸爸昨天答应让我回公司了。他说只要我好好表现,就恢复我的职位。”
顾韫深轻轻抽回手臂:“那是你们苏家的事。”
苏婳祎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对了,妈妈昨晚还念叨你呢,说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记得你最爱吃她做的红酒烩牛肉,每次都能吃两大盘。”
顾韫深眼神柔和了些:“苏阿姨的厨艺确实很好。”
“妈妈还说,你十五岁那年在我们家过暑假,不小心把她最爱的花瓶打碎了,怕得躲在我房间里不敢出来。”苏婳祎咯咯笑着,“最后还是我帮你顶的罪呢。”
顾韫深也笑了:“那时候确实很调皮。”
叶葭音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回忆往事。那些属于他们的共同记忆,是她永远无法参与的过去。
苏婳祎似乎才注意到叶葭音的沉默,关切地问:“姐姐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对不起啊,我和韫深从小一起长大,有太多回忆了。你刚回苏家,可能还不太适应我们的相处方式。”
叶葭音平静地回答:“不会,你们继续。”
顾韫深察觉到气氛微妙,转移了话题:“葭音,刚才李总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要不要再去和他聊聊细节?”
叶葭音点头:“好。”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苏婳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沈哲宇凑近她耳边:“沉住气,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酒会结束后,叶葭音婉拒了顾韫深送她回家的提议,自己叫了车。回到苏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让她意外的是,苏母还坐在客厅里,面前摆着一本相册。
“妈,您还没睡?”叶葭音轻声问。
苏母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葭音,你回来了。来,坐这儿陪妈妈说说话。”
叶葭音在她身边坐下,注意到相册里全是苏婳祎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是婳祎三岁的时候,第一次上台表演芭蕾舞。”苏母指着一张照片,声音哽咽,“她那时候小小的,站在舞台上怯生生的,可爱极了。”
叶葭音安静地听着。
“这张是她七岁生日,韫深来家里给她过生日,两个孩子一起吹蜡烛。”苏母抚摸着照片,“婳祎从小就喜欢黏着韫深,我们都笑说她是韫深的小跟屁虫。”
叶葭音轻轻点头:“他们感情很好。”
苏母突然握住她的手:“葭音,妈妈知道这些年亏欠你很多。但是婳祎......她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今天她回来哭得很伤心,说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叶葭音反握住苏母的手:“我理解您的心情。苏婳祎是您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苏母泪眼婆娑:“你真的不怪妈妈?不怪婳祎?”
“我谁都不怪。”叶葭音轻声说,“命运开了个玩笑,但我们都在努力找到自己的位置。”
苏母感动地抱住她:“好孩子,妈妈就知道你最大度了。”
第二天早餐时,苏婳祎刻意坐在苏母身边,亲昵地给她夹菜:“妈妈,尝尝这个,您最爱的虾饺。”
苏母欣慰地笑了:“还是婳祎记得妈妈的喜好。”
叶葭音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没有插话。
苏婳祎状似无意地说:“妈妈,昨天整理旧物,找到了我小学时您给我织的毛衣。那么多年了,您还留着。”
苏母眼睛一亮:“那件红色毛衣?你小时候可喜欢了,天天穿着不肯换。”
“是啊,同学们都羡慕我有这么手巧的妈妈。”苏婳祎甜甜地说,“还有那次我发烧住院,您三天三夜没合眼地照顾我。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么疼孩子的妈妈。”
苏母感动地拍拍她的手:“你是我女儿,妈妈不疼你疼谁。”
叶葭音放下筷子,轻声说:“我吃饱了,先去公司。”
苏母这才注意到她的离席:“葭音,你都没吃多少......”
“有个早会,不能迟到。”叶葭音拿起包,“你们慢慢吃。”
看着叶葭音离开的背影,苏婳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担忧的表情:“妈妈,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是不是不该提以前的事?”
苏母安慰她:“怎么会,葭音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去公司的路上,叶葭音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知道苏婳祎在做什么,那些温馨的往事回忆,每一句都是在提醒苏母:她们之间有二十多年的母女情分,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到达办公室,助理小张送来一份文件:“叶经理,这是您要的部门季度报告。”
叶葭音接过文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通知各部门主管,一小时后开会。”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叶葭音对每个项目的点评都精准到位。散会后,王磊特意留下来。
“叶经理,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他有些犹豫。
“直说无妨。”
王磊压低声音:“我有个朋友在财务部,他说苏副总昨天去查了市场部的报销记录,特别关注了您请客户吃饭的几笔费用。”
叶葭音面色不变:“我知道了,谢谢。”
王磊离开后,叶葭音打开电脑,调出所有报销记录。她做事一向规范,每一笔支出都有详细说明和票据,不怕任何人查。
中午,她接到苏母的电话。
“葭音,晚上回家吃饭吧?妈妈亲自下厨,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叶葭音有些意外:“您不用特意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苏母语气热切,“婳祎说她想跟你多亲近亲近,你们姐妹俩应该多些时间相处。”
叶葭音沉默片刻,答应了:“好,我下班就回去。”
傍晚回到苏家,叶葭音发现苏婳祎正在厨房帮苏母打下手,母女俩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姐姐回来了!”苏婳祎热情地迎上来,“妈妈在做红烧肉,记得你上次说喜欢吃。”
叶葭音点头:“谢谢。”
晚餐时,苏婳祎不断给叶葭音夹菜,态度亲热得反常。
“姐姐,尝尝这个,妈妈的拿手菜。”
“姐姐,工作累不累?要注意休息啊。”
“姐姐,周末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我知道有家店的衣服特别适合你。”
叶葭音一一应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婳祎。
饭后,苏婳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姐姐,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叶葭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名牌丝巾。
“这太贵重了。”叶葭音说。
“不贵重不贵重。”苏母笑着说,“这是婳祎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叶葭音只好道谢收下。
苏婳祎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姐姐,我们以后要像真正的姐妹一样,好不好?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好,但我真的想弥补。”
苏母感动地看着她们:“看到你们姐妹和睦,妈妈就放心了。”
叶葭音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当晚,叶葭音在房间里查看工作邮件,收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已确认,苏婳祎与沈哲宇近期频繁联系,似乎在筹划什么。另,苏婳祎的账户有一笔大额支出,用于购买一条丝巾。”
叶葭音看着桌上的丝巾礼盒,眼神渐冷。她回复侦探:“继续监视,特别注意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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